当年大家用小型机可以解决问题来反对周至的时候，周至一句话就给他们怼了回去：“既然我买得起小型机，那将小型机也加入到这个算力网络里，不是也要比单纯的小型机强？”
另外一点，就是对于奉行“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中国来说，这样的系统架构，的确有其实实在在的意义。
等到周至将麦小苗的方案中的一些言辞调整过来，又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加上去，再抬起头，天空都已经微微亮了。
岁华轩的早餐现在很丰盛，直到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周至才发现这里还入住了好几位客人。
都是经常在财经杂志上见到的人物，不过大家都比较注重隐私，相互间没有干扰，最多目光交汇的时候点头示意而已。
麦小苗被冯雪珊拉过来的时候还睡眼惺忪，身上穿着大厚睡衣，大咧咧地打着呵欠，直到见到周至似乎才想起来昨晚经历过的事儿，又赶紧转头跑了回去。
等到再次回来，麦小苗已经换上了正常服装，牛仔裤小皮靴，上身是粉紫色的薄呢外套，头发也梳成了两个小辫儿，虽然没有化妆，也非常的清丽可爱。
虽然身形不大可饭量还挺不错，岁华轩的小包子是蛮州风格，里面的肉馅是松散的，颗粒比较大，加了香葱，非常的鲜香。
配上带丝高汤，似乎非常符合麦小苗的口味。
“我们也有面包和咖啡的。”想到这妞从小就是在米国长大的，周至就好心地建议道。
麦小苗摇头，两条辫子都快要飞起来了：“没有包子好吃。”
“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周至笑了，然后将自己改过的方案递了过去：“这是我在你方案基础上改的，你看看，一会儿还要跟其他人宣讲呢。”
“雷公不催吃饭人。”冯雪珊嗔道：“你自己不睡觉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好好吃饭了？”
“没关系，我边吃边看。”麦小苗飞快接过文件夹，打开看到扉页上的俩画不由得脸微微一红，赶紧翻过去：“哇你的字写得好漂亮！”
“瀚文大字库里有个新仿宋字体，那是雪珊写的。”周至说道：“她才写得漂亮，中英文都漂亮。”
“是吗？”麦小苗崇拜地看向冯雪珊：“雪珊姐姐这么厉害？”
“别听肘子瞎说，我那就是印刷体，上不了台面的。”冯雪珊说道：“肘子这种才叫书法。”
吃过早饭大家又坐了一会儿，冯雪珊看了看手上小巧的腕表：“走吧，差不多了。”
等大家从榭廊出来，过了桥，周至发现杨和已经在这儿等着了。
“肘子！”杨和见到周至惊喜万分：“昨天回来的？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抓坏蛋，不能提前暴露。”周至开着玩笑，结果被麦小苗从后面轻扯了一下衣服，表示抗议。
周至也不管麦小苗了，对着冯雪珊打趣道：“你这专职司机安排得好啊，和尚你不是住在红旗村吗？这弯子绕得太大了点不？”
红旗村在蜀都一环路东南，岁华轩在二环路西南，杨和白天要跑工地，冯雪珊白天要去离红旗村不远的安盛数码广场，要是这样的线路，相当于杨和要一大早起来在蜀都南城转圈儿。
此等舔狗，难道不该取笑一番？
周至的想法换来的就是冯雪珊一个背心炮：“忘了告诉你了，我们也在草堂小区买了房子。杨和早上是从那儿过来的。”
“是吗？你俩可以的呀！”周至惊讶道：“全款还是贷款？”
“首付是和尚付的，按揭我来还。”冯雪珊倒是挺大方拉开车门让麦小苗和周至上车：“还是你和婷婷买的时候划算，我们现在花的钱，比你们那会儿都多一倍多了。”
“我们现在也后悔，当时没有跟关妈和琪姐她们那样搞最大的那种带花园的户型。”周至问道：“那你们现在买的是哪种户型？”
“我们买的也是同款户型。”冯雪珊说道：“卖方一家人要出国，急着出手，装修费都不要了，琪姐觉得可以就给我们打了电话，我找蜀都分行刘主任办的转贷。”
这个业务现在还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主要是手续相当麻烦。刘主任就是费观的老婆刘玉姝，冯雪珊作为四叶草集团的总经理，找她办这点小事儿当然轻而易举，都不用周至打招呼了。
“一共三十五万。”杨和现在嘴里吐出这样的数字也不打抖了：“首付加已付利息十四万，剩下二十一万是按揭。”
草堂小区底楼户型是一百八十平外带八十到一百平的花园，可以说是除了别墅之外，如今相当不错的户型了，而且将来孩子教育的资源也非常好，周边配套的都是全市最好的幼儿园，小学，中学，未来会成为最紧俏的学区房。
这个价格其实挺划算，十年之后就得在后面再加一个零了。
作为刚工作没几年的杨和和冯雪珊，能够做出这样决断，其实还是很有魄力的。
不过看着把控方向盘的杨和，周至不认为这个决定是他做的。
“这位是……”杨和透过后视镜和周至交流，周至身边常常出现各种各样的女生，他也见怪不怪了，不过这种从头到尾把脑袋扎进文件夹里对别人完全不闻不问的，却也少见。
“这位将来也会是大家的同事，一会儿等到跟天宇他们开完会就会正式公布。”周至说道：“她叫麦小苗，类神经网络系统专家，这次回来是帮助蜀大建设类神经网络实验室的，这个实验室将成为我们未来能否掌握非线性、分布式、大数据运算的关键。”
这几个概念对杨和来说也超纲了，他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应用工程专家，对于各种大楼信息化建设的设计方案、品牌、参数、安装维护等了如指掌，但是对于这种前瞻性实验技术就一无所知了。
“总之就是很厉害，但目前还停留在理论阶段。小苗这次来就是将这种新理论带到国内，然后在实验室里进行尝试性的实现。”周至和杨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直接回答了杨和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