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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绝不手软

    尽管闻东1万个不愿意,但他不想在医院闹出矛盾,也是不想让游琴担心。

    所以让我先走。

    我走之前在他肩膀轻轻拍了拍,很多话在我们彼此的眼神中已经传递交汇。越过向伟时,我感觉到他用眼神对我传递过来的压迫。

    但这并不是身为一个父亲给予不认可的儿媳妇儿的压迫。

    满满都透着阴狠和利用。

    而我负重前行。我以为我可以在病房等闻东回来,哪怕如坐针毡,焦躁不安。

    但我不知道等候在门口的是向峰。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后来变成减速,缓慢朝着病房走去。手紧紧抓着给闻东妈妈带来的吃食。

    他们父子俩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在医院门口挡着闻东,一个在病房门口等着我。

    是不装了吗?

    准备摊牌了?

    我不是怕他们,很多事情如果没有软肋,只有我和闻东,最多不过尾声抱柱,同生共死。

    可这里有游琴。

    她就是我和闻东现在的软肋。

    哪怕是晚期。

    能多活一天,我和闻东愿意耗费所有积蓄。可不兴被他们影响!

    我假装不认识,想推门进去。向峰却伸出一条腿拦住我的去路。

    “让开!不然我就踩下去了。”

    “那你踩吧。你踩,我要是出个声,阿姨应该能听得到吧?或者说,我把以前你跟我在一起的那些事放一遍语音给阿姨听,你觉得阿姨会不会信了?

    曾经她那么信任你,哪怕我爸在他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她都站在你这边。”

    说到这儿他还拍了两下手,鼓掌的形式说:“说起来还挺让人感动的,毕竟哪家婆媳能处成这种关系呀?像亲姐妹似的。

    但是,正儿八经的录像和声音,这个可以作为直接证据,不像我爸空口无凭。

    越是相信你的人,在铁板钉钉的证据面前应该……会越生气吧?”

    我捏紧手里的袋子。仿佛已经搓成一根线一根绳。仿佛要把这纤维做成的东西深深陷入我的骨肉里去才好。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我好想破口骂他,可这里是医院,闻东的妈妈就在一门之隔的病房中。

    上次她从手术室出来,医生就和闻东说,一定不要再让她受任何刺激。

    不然就是老天爷来也无力回天。

    我忍了又忍。

    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问:“你到底想干嘛?痛快点儿!”

    “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之前,我们已经给你们很长时间考虑。但你们实在是太叛逆。这次,我们就来一个终极选择。

    第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闻东回到企业。我可以给他1%的股份,你要知道像你们这种小人物,和我家的公司比不得。给他1%,那也是上千万上亿的数字。他闻东垂死挣扎,搞得好一点儿,运气好一点,也不一定赚得上这么多钱。

    1%的股份,好好想想。

    第二,既然我们的公司保不住,那就大家一起别苟活。反正……”

    他的视线看向游琴所在的角度,吊儿郎当,却又让人不得不信,言辞中都透着狠厉,是我曾经觉得渗人的样子。

    “阿姨这个病,如果突然有了什么东西刺激,会直接死掉吧?

    那闻东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呵呵,呵呵呵……

    你说,到时候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一颗一直深埋在他心里的炸弹,砰的一下突然爆炸,然后……他也跟着做一些偏执又疯狂的事儿?

    他会不会自杀?

    即便不会自杀,他的前途肯定也会大受影响吧?

    哦,对了对了……你说他要是知道这个刺激的消息是由我传递给阿姨的,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杀了我啊?”

    他突然降低或是升高的音量,就是主宰着我的心跳的原因。我被他说得身发麻,起鸡皮疙瘩。

    我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

    我真恨。

    恨自己没本事,如果我可以主宰一切,那我现在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如果法律有一点人性,可以看情况从容处理。我一定会替闻东解决掉这个最大的隐患和麻烦。助他一臂之力,管他将来会不会干成功。

    可是这样不值得。

    横挡在我和闻东面前的不仅仅是法律层面,还有人情世故,还有关系网。

    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拼出来。

    可我又如何能背叛闻东?

    大敌当前,我选择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先拖过去再说。

    于是我闭了闭眼,又重新定睛看着他。躲过他突然一时兴起伸过来想摸我的脸的那只手。

    “哟,还挺有脾气。我记得你之前在我身下的时候可是……”

    “你给我点时间。”

    “什么?”

    他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样。问。

    “我说,你要想我帮你办事儿,就给我一点缓和的时间。不然这事没得谈。”

    他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

    然后一片铁青。

    最后单手锁着我的脖子。我已经很尽力了,却还是痛呼一声。好在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他怒目圆瞪。

    好像要把我推入地狱的使者。

    开口就是威胁:“我他妈给你脸了是不是?啊?当年老子明知是怎么回事儿,还是好心救你一把。没有我那100万,你觉得你会那么潇洒自在吗?

    你还不得蹲几年牢出来?留着案底?他闻东会要一个有案底的女人?

    他妈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点不点头?同不同意?这两个方案你选第1个还是选第2个?

    说话!”

    我用力抓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抓着口袋的手不敢松,因为一松开就会有人注意到。就会吸引到游琴的眼光。

    那我刚刚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

    我也十分笃定,半点不低头:“要么给我点时间,要么,你现在就加把劲儿把我掐死。横竖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动手啊!

    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你动手啊!!”

    他狠狠的瞪着我好一会儿,开口说一句“疯女人”后突然把我往后一推,我后脑勺撞在墙上。

    疼得我眼冒金星。

    可我却不敢哼出半句。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里面有一阵细碎的声响,是游琴在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但没有人回应。

    她也就没再问。

    “你想要多久?”他的声音如恶魔,在我耳边跌宕,久久不灭。

    我单手捂着刚刚被他掐的地方,为自己最大可能的争取:“10天。”

    “你想死啊?”

    “不行就算了。你想别的法……”

    “最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要是还没一个结果,你和他都得完蛋!你知道我的脾气,好的时候很好,狠的时候,也绝不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