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染面色阴沉。
她想到了叶轻姝,是因为叶轻姝怀有了他的子嗣,他因此无法触碰叶轻姝才会有如此举动吗?
过去,他并不常与她亲密接触,不会频繁地与她亲近。
李染不禁感到好笑,在他眼中,她究竟是什么存在?
他可以随意对她施加魔力,又将其收回吗?
沈阁主这是说笑,即便真有此需,我亦非您不可得之人。
李染面色阴沉,转身迈步,却又回眸望向沈木云,语带沉重:昨夜不过一时之失,此后,这般偶发之事再不会有了。
沈木云闻言,面色顿变,如乌云蔽日,何谓并非不可无你!
她心中可有他人?对她而言,难道他对她丝毫未留下牵绊?
嗯,对了,择日将那解除婚约的仪式完成罢。我思虑过,只要我们保密,太上长老他们无从知晓。
李染踏入紫霄宫,净手整容。
这座宫殿,曾与沈木云一同居住,故衣物尚存几件,她更衣后便径直离去。
归至居所,李染略作整理,随即寻得传信石。
黎羽然已连番呼唤,其声不断。
时近正午,她尚未至医仙阁坐诊。
她告知黎羽然,仅是睡过了时辰,整理一番后,前往医仙阁。
医仙阁依旧冷清,顾客稀少,上午无人求医,仅售出些许灵药。
黎羽然独坐于大门前的账台后方,百无聊赖地注视着角落中蹲伏的兰斯。
今日,兰斯未着女装,却一身翠绿,色彩夺目。
他在做甚?
李染靠近黎羽然身旁,倚于账台旁询问。
哦,今日他化身一只蛙,角落蚊蝇众多,他欲食之。
李染嘴角抽动。
她注视兰斯,兰斯亦回视。
呱呱!
兰斯鸣叫两声,继而面露蔑视,跃至另一角落。
李染姐姐,如何是好,兰斯如此,恐影响我等生意。我劝解他半日,丝毫未动其心。
黎羽然眉头紧锁,凝视兰斯,满目无奈。
李染思索片刻,走向兰斯,随后蹲下与之交谈。
不久,兰斯便跳跃至后院。
黎羽然双目圆睁:哇,李染姐姐,他为何听你之言,我与他沟通无门!他唯能呱呱作响!
我告知他,后院虫豸繁多,蛙喜栖于池畔。
李染言毕,打了个哈欠。
黎羽然向其汇报上午情形,人烟依旧稀少。
无妨。李染神色从容道:纵使无客,我亦足以供养你们。
她修为卓绝,此处位置亦佳,终会有客登门。
黎羽然虽信服李染,但觉若无客人,自身无所事事,挣得金银亦感不适。
不如我们另谋策略,我负责招揽客人?
邻近几家仙医馆实则卑劣,有时顾客欲至我处,却被他们派遣之人阻挠,上午有一病患行至门前,却被对面仙医馆抢走。
念及此,黎羽然满腔愤慨。
她察觉,这条街上诸仙医馆与仙药店皆在排挤他们。
否则,何以几乎无人问津。。。
尽管治愈术远不及西法那般迅捷立竿见影,但对于某些长期积累的顽疾或是需要调养的病症,甚至是瘦身或是体质调整之类的事宜,古老的治疗之道往往是更为上乘的选择。
本城中,诸多的药师与医者们聚集于此。
因此,在此街巷求诊古法医术之人亦络绎不绝,甚至还有来自远方各处的求医者特地到此寻求治愈。
即便再多开一爿医馆,理论上讲,也断不会门可罗雀。
并且,黎羽然也有所耳闻,这条街之所以汇聚众多医馆,实则是受他们脚下这片古老商铺的影响。
很久以前,有一位传说中的神医便是在此开设医馆。
那时,据传他的医术高超无双,各种疑难杂症皆能手到病除。
渐渐地,自本城乃至四方各地,人们皆慕名而来寻求他的帮助。
久而久之,此街名声鹊起,更有其他药房及医馆陆续在此开业。
当神医繁忙难暇之时,不少患者亦会转向别家寻求治疗。
这些医馆各自具备一定技艺,自然而然地便在此立足。
“若非当初那位神医在此开设医馆,恐怕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崛起。”
黎羽然嗤笑道,“虽然那位神医与我们并无瓜葛,但我们却是位于神医旧址之上,竟连一个病患也招不来,真是匪夷所思。”
李染微微一笑,她并未借用师父的威名。
只是出于懒得张扬。
若真要公开,其他医馆恐难以维系。
她并非为了财富而开设医馆,实际上早已富甲一方,对于金银财宝既无执念也无太多概念。
实际上,每日都有大量财富入账,她的兄长和师父们最大的乐事便是赚取金银供她挥霍。
想起亲人,李染的心情也变得愉悦了许多。
最近听闻三哥准备来云城举办演唱会,久未相见,届时又能相聚。
正当此时,有人朝向济世堂走去。
那人即将踏入济世堂之时,突然被一旁之人拦住。
“这位大姐,您是要前往此处求医吗?”
“正是,有何贵干?”
“这医馆新近开业,里面的医师乃是一位未经多少历练的少女,您这岂不是自寻烦恼!”
“噢,当真如此?我只是有些许小恙,见其他医馆人满为患,才想来此处试试,难道会有何风险?”
“经验不足之人,哪怕小恙也可能酿成大祸!”
“言之有理,那我还是乖乖排队吧!”
那位妇人随即转往人潮汹涌的医馆而去。
黎羽然恰巧听见这段对话,气得脸色铁青。
“喂,老家伙,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凭什么抢我们的生意!”
“何来抢生意之说,我的行为哪里算是抢生意!”
老头不屑地撇了撇嘴,“分明是你们技艺不精,病患自然会选择我们医馆!”
“你怎么敢断言我们技不如人?我们家李染姐姐实力非凡!”黎羽然怒视老巫师一眼,“我都听见了,你刚才故意诋毁我们李染姐姐的疗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