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冰冷的交易
湘玉连忙站起身来，给宇化田斟满了一杯酒，小声地说道，“督主，你不会责怪我了吧。”
宇化田喝酒不像其他人，大口大口的喝，他喜欢慢慢喝，如同品茶一般。
将喝酒喝成水一般，冷暖自知，恐怕也只有宇化田一人了。
“湘玉，你是个苦命的人，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世上苦命的人何其多。”
“并不是每个苦命的人都能获救，也不是每个苦命的人值得同情和可怜。现在大乱之世，每天死去的人成千上万，那些人没有人去救，也没有人去怜悯，因为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弱肉强食。我之所以救下你，那是因为你有价值。”
湘玉咬着嘴唇，眼眸中有泪水要垂下。
宇化田的话，很真实，却很伤人。
湘玉因为存了些念想，便想更进一步，可是宇化田会及时将她这些不该有的念想给切断，让她回到这个残酷的现实当中来。
宇化田将酒杯放下，“湘玉，其实你没有资格去同情其他人，你更没有资格去担心皇后娘娘会在皇上的冲动鲁莽下会受伤之事。因为，这种受伤的机会，这后宫中许多女子，一辈子也得不到。”
一辈子也得不到这种受伤的机会。
那是因为深宫的很多女人，自从进宫之后，就见不到皇上，更不要说被皇上宠幸。
那些女人就只能独守深宫，孤独终老。
而皇后有了宇化田的安排，才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得到孕育子嗣的机会。
子嗣，对于后宫女人来说，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这也是刘贵妃和温霞斗得死去活来的原因所在。
湘玉侧身，将眼泪悄然抹去，“督主，我知道了。”
“我前日看到太监将一个嫔妃的尸体拖走，就是因为那个嫔妃受不了这种寂寞，上吊自杀了。”
宇化田轻轻说道，“世人以为后宫繁华富贵，摇身一变，就是人上人，树上的金凤凰。殊不知，一入后宫深似海，进来的人想出去那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无论是北莽，还是大汉，所有的后宫都一样，里面的人，都是生不如死的……”
宇化田说着，声音有些缥缈，眼神也停在了窗外，似乎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湘玉不知道宇化田此时在想什么，她也不敢去打扰，就提着酒壶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上司，自己敬畏的人。
宇化田一定是个很有内涵的人，他说的话，做的事，总是那么的毫无破绽，如果不是掌握了极多的知识，如果不是有极强的能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宇化田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最终想要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在乎什么人。一个太监，看起来全都是弊端，可是在宇化田身上，却找不到缺陷，看起来是那么完美无缺的人。
宇化田一定是有秘密的人，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冷静，这样的将自己与其他人隔开。唯有隔开，唯有阻断，才不会让自己的秘密泄露。
这样一个人，是多么吸人的啊。
如果能和他亲近，如果能和他厮守终生，哪怕不用做那些男女之事，内心也是充实的，身体也会是满足的。
湘玉看着宇化田的侧脸，这张脸比起皇后温霞，不逊丝毫，甚至还有别有风味。
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并非有真正的快乐。
哪怕面对的是皇上，温霞想要的也只是他的种而已。
有时候，温霞在耶律雄基走后，会和湘玉说出自己的痛楚，表示一点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的态度。
就像今日，耶律雄基吃了罂丹之后，醉醺醺的抱着温霞到了床上，哪里谈得上什么浪漫，什么温情。
不过是像牲口一样，狂躁的发泄而已，不带一丝情感。
“湘玉，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
湘玉的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她不知道宇化田为何突然会问起这个问题，“我记不清了，但我知道我是汉人。我是被人从带到北莽来的，那个时候还小，被人送去当丫头。后来又被卖了几次，中途出了些意外，差点没命了。”
“幸好遇上了督主，救了我性命，才让我活到今日。”
“督主你放心，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我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会背叛你。”
宇化田说道，“如果我要去伺候皇上呢？”
“我要你将你的完璧之身献给皇上呢？”
湘玉捂着嘴，满眼惊悚地看向屋内，“督……督主，你要我伺候皇上？”
宇化田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是啊，让你伺候皇上。”
湘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
宇化田指着屋内说道，“因为皇上服用了罂丹之后，就丧失了很多理性，他已经是一头野兽一般，只想寻个女人发泄欲望。”
“娘娘自从生育之后，身体大不如从前。又因为丧子之痛，伤心过度，大病一场，她现在的身体，很难应付得了皇上的折腾。你听，皇上还在发力，可是娘娘已经有些力竭的状态。”
“皇上不仅服用了罂丹，他原本的功力就是绝顶高手，他的战斗力就是无人能及的。一旦娘娘支撑不住，而皇上依旧索取无度的。那么皇上带给娘娘的，就没有任何快乐而言，只有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这种痛苦恐怕会让娘娘的身体支撑不住，伤了阴元。到时候不仅怀不上孩子，恐怕日后想要怀上龙种也是绝无可能的。”
湘玉算是听明白了，温霞现在的这种状态，是满足不了吃了药的耶律雄基的。
到时候温霞支撑不住，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
而那耶律雄基已经几乎疯狂的状态，如果不能让他尽情发泄，他就只会拿温霞折磨。
那将是一种摧毁。
可是，她还是一个完璧之身啊。
哪怕要将身子献出去，她也想要献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皇上耶律雄基。
在坤宁宫中，湘玉见识到了耶律雄基的残暴，见识到了他的疯狂，也见识到了他的无情，所以她才会对温霞长生同情之心。
同情归同情，帮忙归帮忙，可是要她献出自己的真元，她又如何舍得呢？
“督主，除了这个办法，难道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吗？”
宇化田的手支撑着下巴，看向湘玉，“如果能想到更好的法子，你觉得我会让你顶上吗？”
“难道你要我去将刘贵妃叫来？”
湘玉摇摇头，“不可以。”
“绝对不能让刘贵妃见到皇上，否则我们所做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深吸一口气，湘玉眼眸中浮现出坚毅的神色，“督主，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我的身体自然也是你的，在让我伺候皇上之前，督主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