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了。
陈淮礼手里动作顿了又顿,就差心梗了,“是陈大哥没带回来?”周泞书朝着陈淮礼的方向问道,“不好意思,是我嘴瓢了。”
“嗯,还不着急。”陈淮礼竟接话了。
陈家父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又是帮倒忙了吗?
陈淮礼是在家里横竖明示暗示说周泞书喜欢吃的海鲜,陈母想着二人虽然已经解除婚约,可都也没有对象,再发展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就做主了。
结果听说周泞书他们过来的,陈淮礼倒是亲自在准备。
他们家这个儿子,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着的大少爷,什么时候自己会弄这些了。
尤其是成为陈家的掌权人之后,更是谁都把他捧在高位上,刚陈母进来的时候,也有些愣住了。
这么说来,其实他对周泞书倒是一直都是亲力亲为,周泞书小的时候赖着他干什么,他表面臭脸,但都是真心实意地去给她弄。
周泞书倒是不知道该要怎么接话了。
“来来来,吃饭,吃饭了。”陈母打破了这寂静停滞的画面。
周父和陈父坐一块儿,“咱们哥两儿喝一个。”
反正他们也没啥话语权,生儿子,生女儿都是没对象的。
两妈妈也坐一块儿,好了剩下周泞书只能坐在母亲身边,陈淮礼自然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来。
他压低声音,“我什么时候有了对象,你怎么比我清楚?”
火锅的热气本来就足,又加上陈淮礼靠过来的距离很近,周泞书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自己的心跳跳得格外快。
“咳咳咳……”她不由呛了呛,分明有些心虚,“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你刚不是都承认了么,我又没说假话。”
陈淮礼失笑:“确实,我会带回来的。”
狗男人,还真是。
周泞书果然猜得不错,既然有对象了,还不离自个儿远点。
她手放在唇边清了清嗓音,“那边还有位置,你过去一个,有妇之夫,要保持点安全距离。”她又道:“这嫂子会误会的。”
“是不是,陈大哥?”
陈淮礼听到这个称呼就会想到那个男大学生。
他咬了咬牙关。
“我没有结婚,算不上。”陈淮礼才不挪动位置,她来都来了,是不会走的,这顿饭,她必然会吃完的。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赶紧吃起来了。”陈母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是她的错觉么,这两个人看着就是一对儿。
等下她一定要去质问自己儿子,到底有哪门子的对象了。
周父给陈父满上白酒,又对着陈淮礼道:“阿礼也要喝点,还要多罚几杯,罚的是什么,你心里头是清楚的。”
周父给他了酒瓶,“看你诚意了。”
周父的气不过是从解除婚约开始的,虽说是周家起头,但总归他们家是女孩子,是吃亏的,陈家各种道歉,他心里头没过去,刚又听说这小子已经有了对象,他更气不过了。
陈淮礼拿过来,直接倒了三杯,“先敬周叔了。”随后他一饮而尽。
周泞书都知道她爸带的高度白酒,还没开始吃呢,这三杯下去,再厉害的酒量,胃也不会舒服到哪儿去。
周父面子给足了,便让他坐下来,“阿礼啊,别搞得你周叔好像欺负人,慢慢喝,年轻人就是太过急躁,什么决定都是听自己的,要是考虑好了,倒也不至于做出错误的决定。”
“周叔说的是。”陈淮礼弯腰颔首,随后才坐下来。
他要是知道有这一天,那天周泞书要解除婚约,他就是跪下来也不同意。
周母接了话,“别听他的,坐下来先吃了。”
海鲜确实很多,京市本来在北方城市,这样的海鲜很少见,要不是从南边过来,还要空运,也不能这么新鲜。
海鲜都处理干净了,配着火锅,保持海鲜本来的鲜美。
陈淮礼已经周泞书烫好了虾和蟹,放在了小盘子里,放在她的跟前。
周泞书毕竟不在家里,从小接受名媛礼仪的她,也不会自己过去夹很多,基本上转盘转到自己的面前夹一些。
陈母推了推周母,示意她看过去。
两个妈妈其实也不怎么看得懂,明明两个人看着很是和谐,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又各自找不痛快。
两个老头当然看不懂,顾着自己喝酒。
周泞书确实喜欢吃,所以盯着餐盘里的海鲜就慢慢吃,没想到,她吃完就会有续上的,自己倒是也没注意。
等她抬头的时候,陈淮礼已经去给他烫了。
当她意识到之后,她就端了一盆的生蚝过去,“既然你这么喜欢服务,就烫这个吧。”
陈淮礼愣了愣,以为她喜欢,便也去这么做了。
等他烫好了,周泞书放在陈淮礼的面前,“你比较需要,我又不需要,多吃点,去找嫂子吧。”
他们相熟什么话都能说。
长辈自然是听不见的。
陈淮礼清楚她故意膈应他的。
他舌尖定了定自己的牙齿上颌,让自己保持镇定,给他造谣一个对象也就算了,还要造谣这事儿。
他不知道她和那个男大学生发展到哪一步了,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到这里,他的胸口位置就烦闷不已。
想到这儿,陈淮礼又倒了几杯白酒,直接灌入嘴里。
周泞书看到他忽然喝酒,都奇怪,她说什么了?
喝好酒好办事?
她兀自吃,不去管她。
这两家人吃得热闹,两个爸爸更是喝酒之后就亢奋,嘴里的话越来越多。
“老周啊,我这天天想要跟你做亲家,无奈儿子不争气,早知如此,我当年应该要生两个儿子,这样还有得选,真的想要把这个儿子给扔出去,连泞泞都娶不回来,算什么狗屁儿子。”陈父喝高了在那边嘀咕。
周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啊,这孩子归孩子,咱们归咱们,年轻人花头多,比不得我们,你也不用着急,这阿礼找好对象了,你当爷爷总是快了,我是没盼头。”
周泞书扶额。
喝多了的男人,无论多少岁,都跟个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