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困在小村子里,但她好似没有一丁点的埋怨,反而还在谢他。
“其实要是有帐篷,我都想要在这里露营了。”余音抬头看到了满目的星空,“我们住在京市,大城市里,你能看到这么多星星么,所以你以前多幸运,每天都能看星星,看萤火虫的。”
虽然过去的伤疤里,有很多的不幸,但是被她找寻到了很多的幸福。
这大概就是温延珵拼命想要去靠近她的原因。
靠近她,好似什么都变好了。
其实当时这里是有个开发商要打算开发旅游小镇,但后来可能资金启动出现问题了,故而就搁置了,开发商都逃走了。
“你说得对。”温延珵附和她。
余音牵着他的手,“我们往前走走,说不定就能看到路过的车,带我们一程,再不济,就走回去,虽然我很可能半路走不动,但我会尽力的。”
温延珵低笑。
“我想想办法,我走不动。”他说道,他是走得动,但她看着就娇弱,更何况要是走累了,明天恐怕京市是回不去了。
余音看着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可能有办法。
他下午力气用完了,怎么可能走不动么。
每次没力气的都是她好不好?
温延珵打了个电话,随后报了个地址过去。
“有人肯过来接我们吗?”余音听他打电话。
“之前去见了个客户,正在推进春山几家企业的收购案,他之前说要送我回家的,我没让,现在再去要这个人情。”温延珵解释。
“那不会太麻烦吗?”余音想了想,让人从市区过来,挺麻烦的。
温延珵扶住了她的肩膀,往前推了两步路,“怎么会,毕竟他们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要相信你老公的实力。”
余音挑眉。
他很少说起自己的工作。
但应该不会差劲,毕竟奖金确实不少。
“我相信。”余音笑了笑,那好像也没有太过糟糕,要不然今晚她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在这儿被咬蚊子了。
大自然美归美,她的血也很重要,不想要被蚊子咬死。
车是半个小时之后到的,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一段路,路上只有那么一辆车,所以停下就能汇合了。
“温总,是王总让我过来接您的。”司机下了车,给他们开了后座的门。
“谢谢。”温延珵和余音上了车。
余音没想到是一辆房车过来接他们的,温延珵的面子果真大,但是显然和司机并不熟,司机只负责送他们回去。
到家之后,温延珵就说让司机谢谢他们王总。
司机也摸不着头脑,王总明明说让他好生去接待这位大老板,大老板还这么客气有礼的吗?
他给王总开车多年,也还没见王总和下属说谢谢过。
老板就是老板的姿态啊。
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是大老板。
但气质好,从车后视镜里看到他和他太太的气质都不错。
温延珵和余音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温延珵被余音叫过去先去洗澡了,余音说要找东西。
温延珵就先去了。
等他洗好澡走到卧室,就看到余音把衣柜里很多的衣服都找出来了,自己头饭凌乱地埋头苦找。
“找什么?”温延珵奇怪地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妈给扔了,我再去问问她去。”余音没有回答她,余音今晚找不到她大概也睡不好。
她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去找张卉敏了。
张卉敏倒是也刚睡,见她来了,就告诉她。
余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又去翻了一下。
包装袋已经泛黄了,但是还好还在的。
“终于找到了。”余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将手里的包装袋拿过来,递给温延珵,“六年前,想给你的高考礼物,但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不告而别了,那时候我挺讨厌你的,以为你也这么讨厌我,所以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是他家里出现了变故。
他不得不回去。
她叫他白眼狼叫了六年多。
这个包装袋也压箱底了六年,大概也从没有想过,六年后的他们会重新遇见,还会结婚吧。
“我没有讨厌过你。”他怎么敢讨厌她。
六年前,他那么离开……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是不得已的。
她给他准备了礼物?
“我反正不管,虽然可能你用不到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的,要不然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的压岁钱。”余音翘起嘴角嘟囔着。
温延珵握住了包装袋,他手指的指尖泛白,他上前一步,拥抱住了余音的人,余音闻得到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味道。
他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笼罩着她的人。
“我没有给别人买过,只有你。”她和顾梁舟谈恋爱那会儿,自己最穷了,哪怕是顾梁舟生日,她都买不起什么给他,钱都用来还债了。
“我知道!”温延珵的声音哽了哽。
有千万种情绪一下涌入了自己的大脑里,他一时之间都无法全都消失,是震憾,是惊讶,是她并没有把他忘记。
他也存在过她的回忆里。
余音推搡着他,“我身上没有洗澡,一股汗臭味。”
“宝宝,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声音低低的,“就一会儿。”卑微的请求又来了,余音还真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总是让她不由想要给他很多很多。
余音任由他抱着,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
温延珵放她去洗澡。
“我来收拾,你去洗澡吧。”看着从衣柜里搬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找东西的时候余音没注意,现在朝着四周看,真的没眼看,太乱了。
“不会麻烦你吧?”余音假装客气了一番。
被他横了一眼,就横回浴室里去了。
她耸耸肩:男人么,还是要哄,哄好了,什么都好办。
余音去洗澡了。
温延珵打开了那个泛黄的包装袋,里面有个密封袋,装了一件白衬衣,衬衣的品牌他知道,六年前的春山市,算是市区比较好的品牌。
当时学校班级里,穿这个牌子的人也不多。
除了顾梁舟。
纯白棉质的衬衣展开在了他的面前,压了很多年,并未像是买的时候那么平整,却服服帖帖熨烫在了他的心里。
他也曾被她关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