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余音放下行李就跑上去,拉住了张卉敏的手。
张卉敏笑了笑:“你说要回来的,我这心里激动,哪里睡得着,我白天睡过了,一点都不困。”
温延珵捡起来了余音的手提包,推着行李箱走向前,“妈!”
“诶诶!”张卉敏打量了一下温延珵上下,她喜笑颜开,“阿珵,进屋去,我给你们啊煮了红豆莲子羹,垫垫肚子。”
“妈,你辛苦了。”温延珵寒暄。
“哪儿会,我在家也没事的。”张卉敏满脸都是笑盈盈的,比起一个月之前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完全没看出来她是做过手术的人。
果然地方养人。
三人刚进屋,张卉敏就去厨房盛出来红豆莲子羹。
温热的瓷碗递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已经坐在餐桌上喝起来了。
这大概就是家最好的诠释。
温延珵握着碗,迟迟没有动手。
“阿珵是不喜欢吃甜食?”张卉敏低声询问他。
温延珵晃神,“没有,很喜欢吃。”他立马勺了一勺往嘴里送。
“我妈做得甜品绝对可以是开店的水准。”余音兀自夸奖起来。
红豆熬烂之后用破壁机打碎,并没有红豆壳的粗糙感,莲子已经去了莲心,没有一点的苦味,并且炖得酥软,入口绵密,糖放得不多,就是红豆本来的甜味儿。
“你呀,就挑好听的说,能填饱肚子就好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张卉敏横了一眼余音,“人都结婚了,收敛收敛。”
“妈,阿音说的是事实,很好吃。”温延珵附和。
张卉敏笑开了花,“我就随便弄弄,你们喜欢吃就好。”
“妈,你偏心,他说什么都是好的,我说一句,你就说我。”余音瞪了回去,“你就是典型的有了儿子忘了你女儿,我是别人了咯。”
张卉敏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是说不过你,你说是就是咯。”
她摇了摇头。
这个冷冷清清的房子里,终于又有了久违的笑声,五一的时候还未有这样的感触,是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两人没什么感情,所以特意关照过了温延珵。
现在呢,看着他们很自然相处,她心里头也是极为高兴的。
也许是饿了,温延珵和余音都很快将碗里的红豆莲子羹吃完了。
温延珵已经起身收碗了,张卉敏让他放着,“哪有让姑爷干活的,我来就好了。”
“妈,这会儿就见外了。”温延珵当然不肯的。
“你们都别抢,我来。”余音从温延珵手里接过来,省得又有话说,拿过碗之后,余音又对着母亲说道:“我也有勤快的时候,请多看看你女儿。”
两人不禁笑了。
“她呀,还和个孩子似的,阿珵,你多担待。”张卉敏总是会这样说。
温延珵看着余音小跑着去厨房的背影,“妈,我觉得她这样挺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么个理儿,你喜欢就好,反正是你的了,怎么管,都管不到我娘家来了。”张卉敏打趣,她低声问,“是已经搞定了?”
温延珵的脸跑上了红晕,他没有说话,只能算是默认了。
“那我就放心了。”张卉敏果然还是看得来的。
余音洗好碗走出来,“又躲着我说悄悄话。”
“是坏话。”张卉敏驳斥。
“是啊,我就是有个会拆我台的妈,我有什么办法呢。”余音扁扁嘴。
温延珵任由她闹腾着,附和着笑意。
张卉敏拍了拍搂住余音搂住她脖颈的手臂,“不早了,车坐了这么久,去睡觉吧,我给你们都换好了床单。”
“那妈也早点休息。”温延珵作乖巧女婿的样子,顺便拿过了行李箱,现在就已经熟门熟路了。
同样的房间里,已然不是之前的心情了。
余音将行李箱打开,温延珵以为她拿换洗的衣服要去洗澡,结果她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来好几个相框。
“这是?”
“我们去海洋馆拍的照片,家里留了一份,我带回来一份,家里不是说能我们集多了,就做个照片墙么,那我就先摆在这里了。”余音将相框摆放好了。
温延珵倒是没有注意她什么时候准备的,他在乎,他很在乎她的这个举动,那张被替换的照片是他心底的阴影,可现在却越发明朗了。
是她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道彩虹。
温延珵望着桌上的照片。
“满意吗,我亲爱的老公?”余音瞥了他一眼。
温延珵从后搂住了她的人,“满意。”
她看穿了他,她清楚他内心需要的是什么来填满这些,而余音将这些问题全都解决了,照片会被替代,记忆如是。
他们创造出更多美好的记忆,那么留在大脑的记忆里会越来越多。
“正事干完了,洗澡补觉,明天睡到日上三竿。”余音手扶住了他的小臂,抬头看向了她。
温延珵将她转过来,打横抱起来,“谁说的,什么都还没干呢?”
“温延珵,你不困啊?”
“不困。”
两人进了浴室。
那张小床,之前还觉得太拥挤了,现在觉得挺宽敞,他在她耳蜗边摩挲,她低低斥责,“你为什么这都能记得带。”
“有备无患。”他回答得理所应当,随后又低声道:“宝宝,声音小点。”
虽然岳母的房间隔开了两间,但是他还是有些怕影响自己的形象。
余音踹了他一脚。
凌晨是新的一天假期的开启,他们必须要好好利用才行,刚那碗红豆莲子羹都补过了,自然不能白白吃了。
最后余音说的话印证了,她真的日上三竿都没有起来。
她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了。
温延珵,他人呢?
余音翻了个身,朝着卧室里喊了几声,但只有她的声音,并未有回音,她就去床头柜摸了手机过来,拨通了温延珵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挺久都没有人接。
余音都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在她想挂电话起来找人去,电话就接通了。
她挪了挪自己的手机,温延珵那一头声音很是嘈杂,余音嘟囔一声:“温延珵,你跑哪儿去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娇嗔和起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