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清这么一叫,几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十分自然地往顾淮景身边站,似乎两人十分相熟。
容青云也愣住了,转头问道:“淮景,这位小姐是?”
“……这是夏世伯的女儿。”
顾淮景一顿,登时明白了什么。
难怪早上姑姑要打听他今天的去向,敢情那位“熟人”,就是夏盈清。
夏盈清乖巧地向容青云伸出手:“容老师好,我是夏盈清。之前就常听延玉姑姑提起您,今天是特意来给您的作品展捧场的。”
“啊……太客气了。”容青云礼节性地回应。
贺昭看着这一幕幕,不由在心底暗暗发笑。
这可有意思了。
“能喊顾总一声‘哥’的可没几个,看来夏小姐和顾总关系不一般呀。”
“那当然了。”夏盈清不知两人之间的过节,弯弯眼睛看向顾淮景,“我跟淮景哥从小就认识,到现在也快二十年了。”
“噢——”贺昭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道,“还是青梅竹马,真让人羡慕。”
顾淮景怎听不出他话中隐隐的揶揄之意,目光冷冷剜了贺昭一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展会快开始了。”
从始至终,只要夏盈轻自己知道,刚刚她眼神中的热切并没有得到回应。
她不由悄悄打量起贺昭身旁的女人来。
这就是那个宁汐?
平心而论,容貌的确秀美。她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看到宁汐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毫不避讳。
再想想热搜上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绯闻,夏盈清对她的印象就更加糟糕。
把持着前夫,还要跟新欢勾勾搭搭。
原本夏盈轻还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一见,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然而宁汐脸色却没什么表情,专心做她自己的事:“容老师,你过来看看这个打光怎么样。”
其实,刚刚她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夏盈清亲昵地喊着顾淮景名字的时候,宁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嫁入顾家那几年,从未听说过顾淮景有什么青梅竹马……
正想着,大厅的古董钟“咚”一声敲响,展会正式开始,陆陆续续有许多游客进场参观。
容青云被提早约好的媒体们请去另一边采访,临走前,她给顾淮景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着急。”
可顾淮景怎能不急。
宁汐自顾自跟着贺昭逛去了,两人间仿佛形成了独特的磁场。
他刚想走开,就被夏盈清拉住了袖口。
“淮景哥,你要去哪儿?这边的绣品都是人物类的,我想去看看另一边的花卉类。”
本来顾延玉先斩后奏把人送来,顾淮景就已经很是不悦。碍着两家的交情,他才给夏盈清留了面子,这一下却是真的有些烦了。
“你不能自己看吗?”
冰冷的口吻让夏盈清微怔,她起了个大早花两个小时做的造型,却只换来这样的结果。
纵然她再有耐心,也不免有几分小女生的委屈。
“是延玉姑姑让我来的,她嘱咐我要一直跟着你。淮景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你还说……”
顾淮景一听她说小时候便隐隐头疼,直接道:‘我不知道姑姑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对这种事没兴趣。小时候的童言无忌,你也不用在意。”
夏盈清自小千宠万爱长大,从来都是男生们对她众星捧月,何曾受过这么直白的拒绝,一时涨得面色微红。
她下巴往宁汐那边抬了抬,有些愤愤不平,“我一进来,你的视线都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可是就连我都看得出来了,她对旁边那个男人更亲近。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时候就犯了糊涂呢?”
“够了!”顾淮景的语气陡然严厉几分,“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评价。”
说完,他拨开夏盈清的手,径自离开。
……
宁汐这边,讲解员正解说着容青云的一幅山水绣作品,绘声绘色,吸引了很动人一齐过来看。
贺昭跟在她身旁傻呵呵看着。
不知何时,顾淮景也走了过来,一旁还跟着夏盈清。
宁汐:“……”
她没说什么,只是把视线微微移开。顾淮景的目光逡巡过去,与贺昭撞了个正着。
贺昭哼笑一声:“顾总怎么也来这边观赏了,夏小姐人物绣看够了?”
顾淮景充满警告意味的看了他一眼:“不劳你操心。”
宁汐不由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两人又呛起来了?
“……讲解员还在介绍绣品。”
一句话,便让两个男人暗流涌动的男人安静了下来。
夏盈清看在眼里,心中酸涩不已。顾淮景何等矜贵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到她面前就这么听话,到自己面前就是冷冰冰的?
这让一向受人追捧的她感到挫败不已。
“那么以上就是关于这幅高山流水的全部内容和创作理念了,接下来让我们把目光转向……”
话音未落,一阵突兀的啼哭声打断了他的话。
大厅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孩,应该是跟家长走丢了,正迷茫而无助地大哭。
宁汐见状马上走了过去:“小朋友,你怎么了……”
她吩刚准备哄一哄这小男孩儿,下一秒,就见小孩直愣愣地倒了下去,浑身抽搐不止!
“哎呀,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犯病了!”
人们七嘴八舌地围了过来,
宁汐这才发现,这孩子面色通红、眼神涣散,伸手一摸,身上的皮肤都是滚烫的。
经验丰富的她马上意识到,这是儿童高热惊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