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桂山甩开了舒明贵与村长的钳制,却甩不开黄彪四人的阻拦。
他看着谢怀谦眼神带着疯狂,“举人老爷的确威风,我就瞧瞧举人老爷要不要名声。”
谢怀谦不禁笑了,一抹嗜血的笑意慢慢在眼中浮现,他瞧了眼徐宁村村长,缓缓说道,“抱歉,你们村的田地我不挂了。”
徐宁村村长顿时一惊,“举人老爷……”
谢怀谦看向舒桂山道,“他女婿好歹也是秀才功名,你们找他去不就好了。”
见舒明贵一脸羞愧,谢怀谦嘲讽道,“舒明贵,觉得羞耻了?”
舒明贵脸色涨红,羞于见人,“大姐夫……”
“休要乱攀关系,你读书就读了这些?”谢怀谦打断他,嘲讽道,“你既然是既得利益者,又不能阻拦你父亲,那便不要在此再装好人。还有,莫要以为我不清楚你的想法,若你父亲闹成功了,你便能得利,若失败了,你再表现的羞愧一些,那些坏事都是你父亲做的,与你也无关。”
舒明贵脸色刷的白了,抬头看着谢怀谦,下意识就想反驳,“我不是……”
“不是?你敢对着圣贤书发誓吗?”谢怀谦嘲讽道,“以前不与你计较,如今竟还这副德行。如今我也告诉你,我不给徐宁村挂靠田地都是因为你们父子俩来闹。”
说完谢怀谦懒得与他们再说,转身往府衙而去,永宁村村长连忙追了上去,心里不禁庆幸,他早早的就叫人守着李绣荷不叫她出来捣乱。
看看,徐宁村这就是下场。
平头老百姓哪敢与举人老爷斗,竟还放狠话?简直找死啊。
徐宁村村长气的要命,与舒桂山争吵起来,又想跑来与谢怀谦求饶,也被黄彪等人拦住。
待走了几步,谢怀谦回头看着舒桂山大声道,“你若想去告我,坏我名声,那尽管去,断绝关系的文书,还有当日情形,人尽皆知,我就不信这世间无公道可言,只叫尔等小人占尽便宜。我如今敢这样跟你说,待来日对簿公堂我依然会这样说,欺辱我妻者便是欺辱我,断不会忘记。”
说着他又瞧向舒明贵,“你等心思,还是收敛些好,实在叫人作呕。”
舒明贵恨不得当场找地洞钻进去。
此时永宁村村长大声道,“举人老爷之仁义,我们永宁村永远铭记,若有人损坏您的名声,那边是与我们整个永宁村为敌,我等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明摆着站队了。
谢怀谦颇为赞赏,“如此那更好,今日多加二十亩地挂于你们村头上。”
永宁村村长大为惊喜,当即道谢。
待人进了府衙,舒明贵红着眼睛扶着舒桂山道,“爹,算了,我们回去吧。”
舒桂山自然不肯罢休,可谢怀谦的话也的确叫他心惊胆战,便是女儿之前交代过,也不免觉得后怕。
女婿如今还未中举,未来真的能与谢怀谦抗衡吗?
还有,明月还不是徐家的大奶奶呢。
等谢怀谦等人出来时,舒桂山父子已经不见。
徐宁村村长倒是一直在这守着,见他们出来,连忙上来,祈求能多少给挂点儿,但谢怀谦如何能应,径直上马车离去。
待人一走,永宁村村长叹息道,“实在可惜啊。”
徐宁村村长大为可惜,恨的咬牙切齿,“哼,我们走着瞧。”
回去的路上谢怀谦心情极其不佳,真叫他选择,他根本不会选择这两个村子中的任何一个。
可没办法,既然要走这条路,那该造的势必然要造。
回到家,谢怀谦将事情与舒婉说了,舒婉竖起大拇指,“高啊,如此一来,永宁村会更加感念你的恩情,徐宁村是原本到手的好处费走了,今后必定将舒家视为仇敌,两个村子关系本来就不好,往后更难合作了。”
谢怀谦叹息道,“本以为舒明贵是那歹竹中的好笋,如今看来还是我将人想的太好了。”
闻言舒婉脸上笑意也淡了一些,“不论是卖哪个女儿,他都不会被卖,他才是既得利益者,若我是他,我也会沽名钓誉的劝上两句。说舒明月坏,那也的确坏,可舒明贵才是那个藏在后头的伪君子,心思也更深一些。这样的人若养在身边,不光不会养熟,说不得哪天就能反咬你一口,防不胜防。”
“的确。”谢怀谦笑,“再几日咱们就要离开,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舒婉笑了一声,“好。”
可他还是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出这口恶气。
说不得还有舒明月的影子在里头,不过舒明月如今在徐家,只要不出门她也碰不上,但舒明贵一家三口却还在村里住呢。
晚上的时候舒婉与谢怀谦洗了澡,谢怀谦又来白日那一套,哼哼唧唧,粘人的很。
舒婉没奈何,由着他来了一次,谢怀谦又舒服的窝进她怀里说,“世上再柔软的被褥,都不及婉儿的怀里更软。”
舒婉哭笑不得,“你若去妓院保准能陷入温柔乡。”
谢怀谦大惊,“休要胡言乱语。”
他一本正经的瞧着舒婉道,“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莫要说这些,反正我是不认的,此生我绝不踏入妓院。”
“行行行,知道了。”
因为临近出发,谢怀谦也忙着跟熟人道别。
接下来两日谢怀谦去书院跟众位先生告别,得了谭山长一通交道与普及京城之事。
又去与书院中交好之人一起喝饯行酒,最后才与徐正贤尹广庆二人一起喝酒作别。
徐正贤笑道,“本以为我们走在你前头,没想到你们倒是着急,我们虽短暂分别,但最多过个一两月,我们也就到了。”
尹广庆也点头,举杯道,“那咱们京城再见。”
瞧着尹广庆如今神态,谢怀谦也不知他究竟是真的想通还是隐藏的太好。
“好,那就京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