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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这孩子就是王爷的!

    一旦闹开,自己被富商下了药失身的事情被王爷知道,王爷……

    还会容许她继续留在王府?还会待她像从前那样宠爱?

    不……

    她绝不能失去侧妃的身份!

    更不愿失去王爷的宠爱!

    她将这份屈辱压在心底,只能当做没发生过。那一日,她将自己清洗了无数遍,也洗不去恶心之感。

    好不容易一个月过去……

    她开始逐渐忘却噩梦般的那一日。

    结果月事迟迟不来。

    接踵而来的是怀孕后的种种反应。

    孩子不可能是王爷的……距离她上一会侍奉王爷,已过近两个月,况且自己侍奉王爷多次,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就在此时,边疆战况不利,云平县一战爆发,京中守备森严,锦氏也将王府管得门户森严,任何人出入所为何事、带回来何物都要仔细盘问。

    她买通不了大夫,落胎药带不进来。

    她试过泡冷水、跳跃、摔跤……可这孩子怎么也掉不了。

    被困在院中,只能一日日看着肚子大起来。

    眼看着将要瞒不住了……

    她将最后的希望压在禾阳郡主身上,被人玷污清白并非是她的错,母亲心软,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只要母亲知道后,将她接去赵府,这孩子就能悄无声息地打掉,她仍旧是南定王的乔侧妃。

    却未想到母亲不在京城……

    而她的人连京城都出不去。

    她该怎么办……只能等到肚子瞒不下去后,等到王爷回来后,将她赶出去?

    不……

    不……

    那样,她宁愿此时就一头碰死!

    照水看着乔樱儿灰败绝望的脸色,咬了咬牙,彻底豁了出去:“王爷出发前半个多月也曾宠幸过侧妃,与您去五通观并未差太久,反正孩子在您肚子里,就差那么些日子,大夫怎可能断定的那么清楚?只要您咬死,孩子是王爷最后一次临幸您怀上的!五通观的事情,您不说、奴婢不说,那富商肯定也不会到处喧嚷,这件事咱们烂死在肚子里,再不会有人知道的!”

    乔樱儿被婢女的话吓到。

    “这……可行么?”

    照水:“除此之外再无它法了,如今锦侧妃已经开始怀疑上了。而且,侧妃您想,万一这孩子真的是王爷的呢?”

    真的是……王爷的?

    乔樱儿抿唇,寸寸发白的脸上,才有了几分血色。她低声呢喃,像是在说服自己般,“是啊……说不定是王爷的呢……我吃了那么久的坐胎药,年纪又这么轻……王爷也每次都……万一是呢……不——”她眼色陡然一变,紧紧握住婢女的手,“这孩子就是王爷的!我好不容易怀上王爷的孩子,府中总有那么几个心生嫉妒的,使我流产!”

    “只要孩子真的没了,我仍会是王府的侧妃!”

    乔樱儿松开手,护住自己的肚子,挺直腰背,“去吧,你去将我怀孕一事报给锦氏。尽快被人知道,这孩子才能尽快死去……”

    只要它呆在自己腹中一日。

    她便一日睡不好觉。

    照水应下,与乔樱儿准备了一番应对之词后,立刻将这‘好消息’报去锦氏院中。

    彼时,锦氏正在小佛堂里跪着诵经。

    婆子挑了帘子,悄无声息地进来,弯腰附耳轻声说了这消息。

    锦氏捻着佛珠的手顿住。

    阖着的眼睑掀开,似有片刻的愣怔,“乔氏有了?谁的?”

    婆子也愣了下,“乔氏肚子的孩子……自然是王爷的。”

    锦氏戴上了佛珠。

    婆子连忙扶她起来。

    主仆二人朝小佛堂外走去。

    锦氏面色平静,语气更为冷静,“王爷这些年收用了多少女人,我从不曾赐过一碗避子汤,都这么多年了,你有听过谁有过身孕?为何偏偏这桩好事就落在了乔氏的身上?依着乔氏那般爱慕虚荣的性子,能忍得住瞒到五个月多才说?”

    婆子应了声是啊,又说:“侧妃是怕乔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爷的?”

    锦氏:“你莫要忘了乔氏是如何自荐枕席成了侧妃的。”

    婆子想了下,“会不会是因王爷看中乔氏是郡主的义女,想要借着乔氏和赵家拉近关系,所以才让乔氏怀上孩子?”

    锦氏想起王爷几次亲自带着乔氏登赵家的门,如此想来也极有可能。

    可——

    为何偏偏是乔氏?

    她服侍王爷二十多年了,王爷为何不愿给她一个孩子?

    是因王爷看不上锦家?

    亦或是……

    王爷看不上的是她……

    锦氏闭目,太阳穴胀痛,连带着整个脑袋都隐隐发疼,以至于连胸口都涌起恶心感来。

    “去让人仔细打听,自王爷离京后,乔氏院中所有人的出府记录。”说完这句话后,她才睁开眼,看着窗外明媚刺眼的阳光,而她置身于屋中的阴暗处,周身冰凉。

    她不信命。

    只信自己的直觉。

    乔氏的这一胎,必然有鬼。

    也正是在这一晚,一道从沧州发来的密函八百里加急送入宫中。

    *

    轻风特地请教了沧州当地颇有名望老先生,定了一个良辰吉日。

    便是在十二日后。

    将军府中要办喜事。

    锦鸢本以为日子定的仓促,且自己仍是婢女,身份不高,这场喜事会万事从简,能有红烛、嫁衣、花冠,能嫁给赵非荀,她已十分满足。

    却未想到,赵非荀却未想过‘简’字。

    一应婚事所需的物件,命人从江南采买后乘船送来,单是路上耗费银钱已不少,更不用提采买的东西样样精致昂贵。

    嫁衣来不及请江南绣娘新制,买了江南绣坊里价值千金的成衣,另请沧州绣娘修改。

    小到盖头、绣鞋、胭脂、耳坠等,皆是选自江南名家。

    如此大的手笔,哪怕是娶正妻也足够用。

    这份明目张胆的宠爱,让锦鸢陷入幸福之中。

    石榴、竹摇两人则是忙疯了。

    将军府里都是一帮子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哪懂得什么喜庆的布置、婚事的操办,连同轻风请来的两位操办婚事章程的婆子,几人从早忙到晚,一刻也闲不下来。

    反倒是锦鸢,无人敢差遣她。

    自定下日子后,她搬入将军府后院里,直至大婚那日,二人不得见面。

    她不愿让自己空下来,生出些胡思乱想,给郡主、姚嬷嬷、妙辛等人都写了信去后,索性自己做起喜事团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