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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意图何为

    严姨微微颔首,对周嘉清投去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便是竟骁所选的王妃,靖安侯府的周二小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竟骁的眼光,确实独到。”

    周嘉清闻言,忙不迭的谦逊回应,称自己不过是一介凡女,哪里敢当如此赞誉。

    “严姨,”徐竟骁看向严姨,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急切,“人也见到了,也没被你吓到,现在,您快看看清儿到底怎样了?”

    严姨见到徐竟骁对周嘉清如此上心,心中也是微微一动,直言道:“清儿,来,伸出手让我看看。”

    周嘉清依言伸出手腕,严姨的手指轻轻搭了上去,双眼微闭,仿佛在倾听那细微的脉搏跳动之声。半晌之后,严姨松开了手,目光在周嘉清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徐竟骁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见严姨松开手,他立刻问道:“严姨,清儿的病情究竟如何?”

    严姨叹了口气,缓缓道:“她确实是中了南楚的巫蛊之术。那让她昏昏欲睡的药,并非单独给她下的,应该是被融入了一种媚药之中。嗯?媚药,有人给清儿下媚药?”

    严姨也不禁诧异,徐竟骁点了点头,严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这便是了,这昏昏欲睡的药是加在媚药中的,揉合了南楚的巫蛊之术,故而东秦的大夫再神通广大,又能瞧出什么呢?”

    “那……”周嘉清曾固执地认为自己身体无恙,但此刻,在严姨的直言不讳下,她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虑,“除了时常陷入昏睡,我并未察觉有其他异样。若长此以往,会怎么样?会……死吗?”

    “死?倒是不会的,”严姨接过她的话,秀眉微蹙,“只是,这蛊毒,若以我们东秦的医术来比喻,便如同那绝子药一般,悄然无息地侵蚀着你的身体。若长此以往,你的体质将逐渐衰弱,最终,恐怕难以承受孕育子嗣的重负,明白了吗?”

    徐竟骁闻言,心中一紧,追问道:“那可有解救之法?有没有子嗣我不在意,但清儿的身体却不能有失。”

    “能让你们过来,还能没有法子?这个下蛊之人能将蛊毒掺到媚药中来,也是别出心裁,你们抓到这人,可得小心应付,不过这人应该是刚接触巫毒不久,还不是很熟悉南楚的巫蛊之术。”严姨依旧靠坐在软椅上,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一个精致的药瓶,微微晃动,“你们身边可有随行大夫吗?”

    周嘉清微微颔首,回答道:“有,徐老爷子因需照顾宁远,所以此次杜坡之行,带了王石大夫随行”

    神医将手中的药瓶递给周嘉清,道:“让他按绝子药的方子来治,只需在药方中加入这味药,便可将体内的巫蛊之毒排出。如此,不出一月,便可痊愈。”

    徐竟骁微微点头,正准备带着周嘉清离开,却听神医又道:“竟骁,你娘对你有很深的嘱托,她希望你能过得舒适快乐。至于你爹,他的心中也充满了苦涩,他的选择是出于无奈,并非本意。你,切莫责怪他们。”

    徐竟骁并未接话,严姨轻轻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柔声说:“瞧我这记性,竟骁,你去屋内帮我搬两张凳子出来吧。”

    为了让周嘉清免受劳累,徐竟骁只得遵从,他看了她一眼,得到了她轻轻的点头示意后,才转身离去。

    待徐竟骁的身影消失在藤条背后,周嘉清微微一笑,看向严姨,道:“严姨,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与清儿说?”

    严姨笑着叹了口气:“方才初见你时,严姨便觉得你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你是个内敛沉静的姑娘,严姨心中明白。然而,过于沉静的人,往往容易将世间万物看得太过淡泊。若是你始终如此,那么,那些想要靠近你、了解你的人,又如何对你打开他们的心房呢?”

    周嘉清闻言,眉头轻蹙,她似乎能感受到神医话语背后的深意,却又觉得那层意思如同薄雾般,朦胧而难以捉摸。

    “竟骁的父母对他很是看重,他的婚姻大事,虽最终得到了皇上的首肯,可当时皇上终究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当然,这不是你的问题。竟骁自然有法子抵挡皇上对你的任何试探,这些都过去了。既然你选择了与竟骁共度此生,那么严姨今日所言,不过是希望你能理解他对你的深深情意。”严姨道,“严姨对你是喜爱的,方才故意将你拒之门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考验竟骁对你的真心。你们在这短短一刻,严姨也能感受到竟骁对你的心意,尽管如此,严姨却无力左右皇上和竟骁的决策,甚至是你姐姐他们的决定,今日所言,只希望你往后知道真相也能舒服些。”

    周嘉清心中有一丝不安,疑声询问:“严姨,你何时见过我姐姐?那您说的他们,究竟意图何为?”

    严姨正要说话,自身后便传来徐竟骁的声音,道:“严姨,时辰不早了,我与清儿得启程回赵府了。”

    言罢,他身形一掠,迅速来到周嘉清身侧,不容分说地牵起她的手,穿过那缠绕的藤条,转身离去。

    马车在蜿蜒曲折的乡间小道上缓缓行驶,周嘉清心中满是疑惑,她微微侧过头,望向身侧的徐竟骁,问道:“严姨,她是你什么人?方才,你为何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而且,我注意到她始终坐在那张软椅上,似乎从未下来过。不对,是始终靠躺着……”周嘉清斟酌着字句,“嗯,她是有什么不舒服还是不方便?”

    “严姨,她是我的母亲的胞妹,也就是我的姨母。”徐竟骁顿了顿,继续道,“她曾经遭遇了一场严重的意外,那场意外导致她全身筋骨尽损,如今只能依靠那张软椅来维持行动。”

    什么?

    她似乎能感受到那份隐藏在平静叙述下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