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浅和安向雅当即变了脸色。
好家伙,奇葩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柜姐奇葩也就算了,算她们道歉,偏偏又凑上来三个。
夏浅浅都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黄历一定让她们今天别出门,免得碰见奇葩。
安向雅已经忍不了了,开口就要骂过去。
有钱了不起吗?
她们是没钱没错。
但她们虽然不是有钱人,可又不是来偷衣服的,也是光明正大拿着自己的钱来合法合理买衣服的。
而且谁规定了必须富豪才能买香奈儿?
她们普通人就不能偶尔买一件奢侈品让自己开心开心吗?
安向雅正欲发作大骂过去,夏浅浅一个眼神制止住她。
她跟余袅一样,挂上了得体的笑容。
“这位小姐不知道怎么称呼?”
“余袅。”
“余小姐是吧,我看余小姐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我想,讲道理的人应该都明白,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这件衣服你并没有事先预定,所以这件衣服她本就该是我的。”
余袅的眼底有一刹那的惊讶。
惊讶于,她都开出那么好的条件了,对方居然还跟她“讲道理”?
她难道不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谢谢自己帮她买单吗?
只听夏浅浅继续说道:“所以这件衣服要不要让给你,不是余小姐说了算,也不是这儿的柜姐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余袅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冷下来。
夏浅浅轻轻一挑眉,继续说:“余小姐,其实刚才我们已经准备把衣服让给你了。但是你们的说话语气让我们非常不舒服,所以抱歉了,这衣服,我要了。”
余袅压抑着怒火:“所以你什么意思?你非要跟我抢这件衣服吗?”
安向雅忍不住说:“什么叫抢?衣服本来就是我们先买的。要抢,也是你们跟我们抢。”
“你——”余袅要不是顾及自己的面子,现在一定要把这个死胖子的脸撕烂!
但突然,她笑了。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里拿走我想要的东西,你说这件衣服你要了是吧?那好,你等着我,倒要看看,这件衣服到底是谁的。”
人争一口气,其实余袅也不是非要买一件一模一样的,只是图省力罢了。
但现在这两个女人这么不知好歹,那她还非得抢这件衣服不可了
余袅拿出手机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只听余袅说了句“你们过来一下,我在香奈儿”,就挂断电话,吩咐柜姐给她倒茶。
柜姐自然是赔着笑脸,给三个人每人上了一杯红茶。
夏浅浅自然没那个耐心陪着余袅等人来。
她开口道:“麻烦你们,帮我们打包好,我们这就付钱走人,不打扰你们。”
柜姐还没开口,余袅先说话了。
“不行!你人可以走,衣服不能带走。”
旁边的安向雅脱口而出:“凭什么?这家店是你开的吗?”
“当然不是我开的,但是你们想把衣服带走,不行。”
安向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真是要不要脸的人!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强盗吗?”
余袅已经见识过安向雅这张嘴,此刻已经气定神闲能接安向雅的话了。
“强盗?呵呵,我今天还真就做强盗了。”
“你们……”
说话间,外头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夏浅浅还以为余袅可能会打给京都香奈儿总店负责人,或者是商场经理什么的,所以听到脚步声,心里也丝毫不乱。
不管来的是谁,她是占理的一方,就没有不占理的人能逼她做她不乐意的事儿。
然而夏浅浅还是高估了余袅的人品。
进来的并不是什么香奈儿哪个负责人,更不是商场经理。
来的一帮人西装笔挺,黑衣黑墨镜,气势汹汹,俨然是余袅的保镖。
安向雅眼底也闪过惊愕,她是个块头大胆子小的人,可这时她却下意识上前一步,企图挡在夏浅浅面前。
夏浅浅心里一软,再看向那群人的时候眼神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凌厉。
就是凌厉。
之前她看余袅,眼底只有冰冷,但现在多了一分凌厉和较真。
这个世道的确太烂了,但还不至于烂到光天化日之下,这群人能为了抢她一件衣服,对她动手。
夏浅浅上前一步,跟安向雅并肩而立。
“余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袅看了眼自己人,心里的底气立刻十足。
她转眸看向夏浅浅,下一秒,只看到夏浅浅眸光冷厉,莫名觉得自己周围气息骤冷,可再仔细看夏浅浅,却发现她面容没有丝毫变化。
她冷笑一声,说:“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件衣服你真的还要跟我抢吗?”
夏浅浅听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要抢余袅的衣服。
“我要是不让呢?”
安向雅不由得看了眼夏浅浅,眼神明显在询问:咱们真的要跟他们硬来吗?
夏浅浅递过去一个让安向雅安心的眼神,又重复一了一遍:“我不让你要怎么样?让这么多人打我吗?”
余袅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下。
她当然不会为了一件衣服,在大庭广众下让自己的保镖打人。
她只是在吓唬她们罢了。
她以为自己叫来这么多人,这两个穷女人肯定吓傻了。
却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这么平静地质问自己?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下一秒,只听夏浅浅平静又冰冷地开口。
“余小姐逛个街能带这么多保镖,应该是身份不一般。”
余袅面无表情,心里吐出两个字:废话!
夏浅浅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你为了一件衣服弄这么大阵仗,你背后的人会怎么想?我一个普通人,把事情闹大点倒是无所谓,但是余小姐真的能毫无顾忌吗?”
余袅的脸有些发白。
被夏浅浅说中了。
她爸的职位很高,但职位越高的人,束缚就越多。
甚至,当初进电影学院的时候,家里人还为此开了一个大会。
最后还是她以绝食相威胁,才终于得到可以去学表演的机会。
夏浅浅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想到这点的?
她不是应该吓得屁滚尿流,然后把衣服双手奉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