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折枝轻笑,“我们把他们放入水中吧。”
河灯缓缓升起,在空中被冰冻,裂成无数块小碎冰,漫天飞舞,如同碎银,撒入河流。
“你看,即使再多的烦恼,我们只要肯用力,也会轻松化成灰烬。”她递给封枭一只河灯,“你试试。”
河灯早就从白兔子变成了黑兔子,封枭用灵力将其撕碎。
看着那一个个讨厌的字符在自己面前四分五裂,他没来由一阵轻松。仿佛压在心底的烦闷也被一同搅碎在天地间。
“既然烦恼没了,可以写祝福了。”陆折枝递给封枭河灯。
封枭心中温暖,忍俊不禁,“你到底买了多少盏?”
“我把老板的铺子包圆了,毕竟一盏可能河神看不到,多写几盏他总能看到,知道你的诚意。”陆折枝轻笑。
封枭感动地无以复加,“师妹,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陆折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嗯嗯,师兄啊,我有一事相托,”
封枭真诚看向她,“什么事,只要是师兄能办到的,师兄一定帮忙。”
陆折枝见此,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人怎不像宫中养出来的太子,这么好骗?
“师兄,我想给你认个干女儿。”陆折枝将空空从乾坤袋拎出来,递给封枭。
给空空找个长期饭票,她已经寻思好久了。陆折枝戳戳空空,“给你干爹笑一个。”
空空碍于陆折枝的淫威,扯出一个笑容。
她堂堂一个神兽,被娘亲当成拖油瓶。
封枭看向空空,感觉有点可爱,认个这么漂亮的干女儿也不错,“好。”
陆折枝听到他一声好,松了口气,给空空解决了生存问题,剩下的就是修为到化神期,解除与季玄清的契约。
想起自己是金丹,要修炼到化神……
除了主角能升的这么快,她一个配角岂不是要七老八十才能升上去,甚至一辈子都升不上去。
等会儿,主角,她现在和季玄清签的是同生共死的契约,两人属于平等关系,完全可以让季玄清升到化神期,然后再解除契约。
陆折枝高兴坏了,她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虽然她从来不是一个有计划的人,但她是一个善于制定计划的人,这计划正好给季玄清用,助他早日突破化神。
到时候一身轻松,就可以从容赴死了,不知道雇人杀她算不算合理杀死。
“师妹,在想什么?”封枭见陆折枝自从让空空认了他干爹后,就一直不说话,时哭时笑怪渗人的。
陆折枝收回心神,“没事,师兄,你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封枭点头。
陆折枝点头,“那我们回去吧,宗门应该收到我们的消息了,咱们准备准备回宗门吧。”
她现在有点想季玄清了。
封枭点头,刚走到宫门口,就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马车缓缓在两人面前停下。
一位身穿绯服的老者走了出来,一看到老者,封枭面色一肃,周身气势瞬变,恭敬行礼,“老师。”
陆折枝也学着他的样子行礼。
老者看向封枭,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殿下可知,陛下召臣来,所为何事?”
“弟子不知,请师父明示。”虽然有所猜测,封枭还是开口问。
“废太子。”老者淡淡吐出三个字,他观察着封枭的表情。
封枭欢喜勾起嘴角,又迅速低下了头,“是我做的不好,惹父皇失望了。”
老者冷笑,“失望,怕是这才是殿下想要的吧。”
这个皇位,竟成了个烫手山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老者看向这个他从小教到大的弟子,心中涌现浓浓的失望。
从小到大,这个孩子四书五经一教就会,聪明绝顶,本以为日后必是一代明君,却不料连责任都不愿担。
封枭低头,“我想干一下我想干的事情。”
他的寿命本就比其他人少,若还要将心神花费在不喜欢的事,人生苦短,何其悲哀。
老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好,这样的储君,没有,也是国家的福气,殿下,既然您不愿当储君,便把玉佩交还吧。”
封枭面带犹豫看向陆折枝,陆折枝赶紧将玉佩递还给了封枭,封枭交给老者。
“这玉佩,怎么在她手上?”老者愕然。
“老师恕罪,当时不知道玉佩的珍贵。我便将玉佩送给了她。”封枭深深作揖。
“交给的她,那你们是如何入结界里来的。”老者愕然。
要知道,这枚玉佩,非皇家血脉不可启用。没有启动,又怎么可能进结界内。
封枭老实回答,“玉佩发亮,那一群泥人士兵便放我们进来了。”
“不可能,你可知这枚玉佩,非皇室血脉者不可开启。”老者十分肯定,他仔细端详陆折枝的脸,“倒确与陛下儿时有几分相似。”
太像了,太像她了。
封枭愕然片刻,一把拉住陆折枝的手,怒气冲冲朝宣室殿走去。
他本以为父皇那么真诚,所说必然是真的,竟然是为了一千金,连女儿都不要了。
封枭一把推开宣室殿的门,“父皇,您给的玉佩都显灵了,你还说师妹不是你的孩子。”
没等皇帝理解清楚状况,他又一脸痛心疾首,“父皇,你做了亏心事要认,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我看错你了。”
“什么不负责任。”皇帝放下手中批完的奏折,一脸愕然。
“你竟然还在装,内帑的钥匙呢?”
皇帝见封枭如此生气,赶紧将钥匙递给封枭,反应过来后看向陆折枝,“你能开启龙纹玉佩?”
陆折枝点头,心下也是诧异不已,毕竟小说中并没有写女配的父母,没想到竟然是皇帝。
皇帝摇头,“不可能,朕都没有去过西湖,怎么可能生下你。”
“许是我记错了,可能是东湖或者南湖……”毕竟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只能瞎编。
“自从登基,朕就从来没有出过皇宫。”皇帝肯定道。
陆折枝茫然,“那许是我记错了,西湖是个院子,小时候的记忆有点模糊了。”
“父皇,你不必解释了,玉佩不会出错,师妹就是我们皇家的血脉。”他拉住陆折枝,“走,我去带你取一千金。”
眼看着封枭就要和陆折枝走了,皇帝大急,要是让贵妃知道了,自己可就真是要晚上跪榴莲了。
封枭才不管自己老爹晚上跪不跪榴莲,他快步来到内帑,打开了门,门内大量的金银珠宝,让陆折枝眼睛都看呆了。
原来抢银行是有一定道理的,看到这么一大笔钱,真的很想抢。
封枭变出一个麻袋,就要往里装钱,皇帝终于赶来了,挡在封枭面前,“不行,你拿钱要经过你母亲的同意。”
“我母亲知道你是这种人,知晓我师妹的悲苦经历,一定也会同意的。”
“我同意什么?”陈水水听说自己内帑进了人要拿她的钱,她当场就忍不住了,急忙赶了过来。
当她看到内帑的银子的时候,突然暴怒,“谁偷了我的钱。”
自然而然的,她的目光投向封枭。
封枭吓得把袋子直接扔地上了,“我还没开始装。”
为了证明这一切,他赶紧捡起袋子,往下抖了抖,求生欲十分强。
陈水水又将目光投向了皇帝,皇帝愕然,“钱少了吗?”
“自然少了,我经营内帑多年,钱有没有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面至少少了五十万两。”陈水水目光不善,勾起一抹冷笑,“皇帝不信,可以找人来查查。”
皇帝赶紧摇头,“我怎么会不信爱妃呢,但我也是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钱在哪,我一分也没动。”
“那就有意思了,会是谁呢。”陈水水冷笑。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她定非扒了那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