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点狐疑,“真的?”
陆折枝点点头,“自然。”
不消多时,城上出现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他气宇轩昂朝下一看,当时脸色就变了。
他俩儿子怎么都被抓了,从小俩人啥事都要抢,被抓这事也要抢着当是吗?
陆折枝看向老皇帝,目光锐利,神情威严,他冷冷道,“谁说是我女儿。”
他倒要看看,这群牲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啊,父皇,我叫陆人乙,您看我像不像西湖畔旁的夏雨荷啊?那是我娘。”陆折枝兴致勃勃。
“你母亲姓夏,朕姓封,所以你姓陆?”皇帝一脸不可思议。
陆折枝害羞,“因为母亲是在路边生的我,所以姓陆。”
“你母亲是个东瀛人?”
“别侮辱我母亲。”陆折枝怒,“我母亲就是不想让我跟你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皇帝,“……”
他还真不清楚,还有他什么时候去过西湖?他怎么不知道。
陆折枝见皇帝不说话,直接开口,“现在就是你把门打开,放我和我大哥进去,过去你对我母亲的那些伤害,便一笔勾销了。”
皇帝内心:这人有病吧,八成是有病吧?“要不我先安排个太医给你看看?”
“父皇,您怎么知道我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陆折枝道,“快把太医请过来。”
陆折枝小声对黄毛道,“只要他们一开城门,我们就冲进去。”
其他弟子皆屏住了呼吸,他们怎么感觉陆姐不像是卧底,倒像是真的叛变了。
皇帝无奈,但俩儿子都在人家手中,他只能将太医请了下去。
放吊篮放了下去。
陆折枝人都惊呆了,看向黄毛,“大哥,计划有变。”
黄毛道,“怎么办?”
“要不我们拿出点诚意。”陆折枝提议。
“什么诚意?”黄毛问。
“把这些人都给他送上去。”陆折枝一咬牙,一跺脚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不行。”黄毛想都没想就拒绝,“路人乙,你莫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拿老子当傻子耍。”
黄毛一边说,一边拔出了剑。
陆折枝赶紧摇头,指向众人,“大哥,我怎么可能耍你。“
她低头,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大哥,我确实骗了你,这些人并不是我的小弟,而是被我下了听话蛊,他们才会听我的话,我一个金丹初期,又没有大哥的魅力,怎么可能管得住这么多金丹后期。”
“听话蛊?”黄毛不信,“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给他们下蛊。”
“因为他们欺负我,让我做他们所有人的饭,我便在饭菜里下了蛊。”陆折枝赶紧道。
黄毛将信将疑,陆折枝扭头捏诀,“若是大哥不信,我可以给大哥表演一个,我命令你们,都给我原地打滚。”
众人,“……”
昨晚陆指挥传音入密和他们说了,今天什么事情都要听她指挥,否则她就不认祖归宗,还大家的钱了。
大家修为还算凑合,陆折枝与黄毛的谈话一字不漏收入耳中,但他们想不明白的是,证明他们听话为什么要打滚。
不能一起给她作揖吗?
众人屈辱地躺下,屈辱地翻滚了起来。突然就理解了萧长空狗爬时的心情。
有的人不小心滚到了一起,对视片刻,看到对方狼狈的身姿,互相笑了起来。宗门的天之骄子,何时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从没有此刻,他们觉得身边的这些人如此亲切。
一起蹲着吃过饭,一起喊过大大哥,如今又一起打过滚。人与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神奇,莫名其妙就认可了彼此。
不知是谁起的头,在他们相碰时,都会传音入密,[陆折枝是个瘪三。]
【是个龟孙。】
【是个王八羔子。】
他们是受过专门的礼仪培训的,一般不会骂人,除非忍不住。
大家宣泄着怒气,相视一笑,滚的更欢了。
感情好啊,骂陆折枝,感情深啊,多骂陆折枝。
陆折枝嘴角抽抽,这群天之骄子是从小没打过滚吗,怎么让他们打个滚这么高兴。
黄毛见此,信了九分,毕竟这群宗门弟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定是宗门的香饽饽,从小心高气傲,怎么可能愿意做这种屈辱的事。
而所有滚来滚去的人中,只有一人分外显眼,布高杏坚决不做,挑衅地看向陆折枝。
黄毛的信任瞬间土崩瓦解,眼神冷了下来,“那她是怎么回事?”
陆折枝险些被布高杏的行为气笑了,她赶紧圆谎,“我当初给大家下蛊的时候,溜掉了她,大哥,她不必送上去。”
黄毛冷笑,“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早说。”
陆折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大哥,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她以前一直假装的很是恭顺。”
她见黄毛不为所动。又赶紧道,“我能不能叫开城门,其实我也拿不准,但是把这群被我下了听话蛊的弟子送入城,今夜午时,必能兵不血刃拿下内城。若是不能,我就在大哥手中,大哥大可拿我谢罪。”
黄毛有点心动,看向陆人甲,陆人甲将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收入耳中,他目光锐利,直直看向陆折枝。
这双眼睛饱含杀意,陆折枝忍不住瑟瑟发抖,扑腾跪了下来,抱住陆人甲的大腿,痛哭流涕,“太君,凡事没有万全之策,我给宗门的人下了听话蛊,已经没了退路,只能和太君一条路走到黑了,我是万万不会害太君的,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太君莫要错过了。”
陆人甲心中还有疑虑,但正如陆折枝所说,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
他看到陆折枝如此胆小卑微,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对陆折枝道,“老夫允了,只是陆人乙,你若是敢骗老夫,老夫会将你剁碎了喂狗。”
陆折枝赶紧爬起来,“太君放心,必不负太君的信任。”
她指向众弟子,使用扩声符让城内的人也能听到她的话,“你们先把他们安全送到城里,否则,我是绝对不会为你们叫城门。”
黄毛配合地把剑架在陆折枝脖子上,“你不叫,我就杀了你。”
陆折枝缩了缩脖子,僵硬道,“你杀吧,我要是眨眼我是你孙子。”
陆人甲见此,更加放心了三分。
皇帝愣了,有点看不明白了,刚刚两人不是还相亲相爱一家人吗,怎么转头就翻脸了。
不过听到他们要把其他人送城里,皇帝都乐疯了,他当即承认了陆折枝的身份,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女儿,别怕,父皇不会让你有事的。”
“狗东西,你敢伤我女儿,我定与你没完。”皇帝冷笑,“你们连其他人都不肯送上来,我怎么知道开了城门后你们不会杀了我女儿。”
黄毛跳脚,“你个老东西,我黄毛向来讲诚信。”
黄毛一推司琼,司琼摔倒在地,“你们,都给我上去。”
封月拉起司琼,掩住眼底的恨意。
陆姐说的对,强者才有资格论对错,判赏罚。
城上放下一个巨大的框子,绳索用了法器,最多能承载百人。
所有人站了上去,布高杏刚要上前,就被黄毛一把拉住了,“你不许去。”
“凭什么?”布高杏大怒,“凭什么我不可以。”
黄毛甩手就是一巴掌,“凭我乐意。”
布高杏被打倒在地,脸当时就红肿了,火辣辣的疼。
黄毛将布高杏的绳索解开,冷笑,“你以为你什么身份,还敢和我顶嘴。”
田非大怒,就要上前,被陆折枝一个眼神逼退。陆姐应该有办法,不会见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