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见此,也要了刘诗雨和司琼,司琼握住封月的手,握的紧紧的,脸都红透了。
“师妹,你别紧张。”封月难得柔和道,“我不会怎么样的。”
“我,我不紧张。”司琼内心小人已经尖叫着跑了八圈了:师兄快到碗里来,求推倒。
“你握痛我了。”
“哦哦哦。”司琼赶紧放松了手劲,发现自己一手的汗,又往衣服上擦了擦,再握住了封月的手。
封月,“……”
这个手是非牵不可吗?
夜晚,封月正打坐修炼,屋中突然出现七个金色的大字,“上界请君入瓮局。”
封月大惊,随即苦笑一声,这封信,来的太迟了。
陆折枝将两人领到房间,然后叫来了小二,帮两人定了一间房。
当然,房钱是他俩付的。
第二日,陆折枝起了个大早,想起还有策划案没做,转头要找电脑,修仙界没有电脑。
陆折枝第一次感谢修仙界没有电子产品,不用做PPT。社畜的天堂。
几人来到外城门口,封月将信的事告诉陆折枝,陆折枝听此,严肃看向他,【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怕是等不到长老的救援了。】
【你是说,他们在抓到我们后,便完成了请君入瓮,会立即攻打皇宫。】封月是众弟子之中为数不多的聪明人,一下子就懂了其中的关键,脸色煞白。
【不错,原先,我们以为他们围住皇宫,是皇宫久攻不下,如今看来,是他们故意等着我们来救,而杀了我们后,围着皇宫就没了意义,他们便会立即攻城。】陆折枝内心叹息。
她死不死无所谓,但敌我差距太大,她怕是要食言了。
她看向身后的弟子,最大的也不过四十来岁,对于修真界这种动辄上百岁的寿命,是那么的年轻。她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指挥令,尖锐的棱角刺痛了她的皮肤,她想保下他们。
这也是她的责任。
【陆姐,怎么办?】封月想不到办法,他忍不住像田非那般,开口问向陆折枝。
陆折枝看着高高的城墙,既然能攻破内城,为什么不完全掌控内城,再演一出更保险,更逼真的请君入瓮,能攻破却不攻,必是不想付出代价。
陆折枝轻笑,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他们请君入瓮,我们便瓮中捉鳖。】
城门口,一位身穿短褐,腰挂长剑的男子站在那里,他腰间的牌子与萧长空腰间的牌子一样,都是赏金猎人。他站在那里,不许任何人进入。
一位灰布男子苦苦哀求,“求您了仙人,我叫王大壮,娘子叫王翠花,家住十里胡同,我娘子这个月马上要生了,不能没人照顾,您就让我和稳婆进去吧。”
那人手握长剑,蔑视地看了跪地的男子一眼,“生死有命,看开点。”
田非大怒,“你这人简直是个冷血动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就是个普通人,进去怎么了?”
陆折枝沉重的心情被无语代替,“……”
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傅消是怎么教出来这么个憨货的,好泛滥的圣母心。
男子猛地朝这边看来,威压顷刻压下,压的人喘不动气,陆折枝也学着众人做难耐状。
该装弱就装弱,这人别说是自己了,就是男主也打不过啊。
“你们是谁?”男子危险地眯起眼睛,手中长剑出鞘半寸,凛冽的杀气如有实质般扼住每个人的脖颈,让人忍不住呼吸困难。
黄毛赶紧膝行上前,“大水冲了龙王庙,大人您低下您高贵的头颅看看我,是我,黄毛啊。”
男子看了一眼黄毛,才收回威压,“这是你送来的人?”
黄毛点点头,然后一把将陆折枝拽了过来,“我还抓到了个好东西。”
陆折枝:你全家都是东西。
她面上堆笑,“嗨,太君好。”
“什么太君?”男子皱眉,“我叫陆人甲。”
陆折枝摸摸头,“太君是下界对高阶修士的一种尊称。”
众人,“……”
我们怎么不知道。
陆人甲听此,十分喜欢这种被特殊对待的尊称,感到十分受用,“算你识相。”
虽然他在上界只能当孙子,但在下界却是无敌的存在,搞得他都不想走了。
但是不行,上界的人待在下界过久,修为会倒退,他可是听说,从前有个人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想尽办法来到下界,结果修为倒退到筑基期,心爱的人也领另嫁他人。
太惨了,最惨的就是心爱的人和人家一起飞升上界了,留他一人在下界。这故事上界的人人尽皆知,大家都当笑话讲。
陆折枝恭敬鞠躬,“太君,我叫陆人乙,青州城有句古话,同姓千年是一家,咱俩还是亲戚呢。”
陆人甲听后,很是满意,“小丫头,按年龄算,你要叫我一声太爷爷。”
陆折枝一脸震惊,“太爷爷,您今年高龄多少?”
想当初她可是喊过刚出生的娃娃奶奶的人,这种事根本难为不到她。
“老夫今年也有三百二十岁了。”陆人甲摸着自己依旧漆黑的长须,感慨,“真是时间如流水,岁月不饶人。”
陆折枝跟着感慨,“是啊,太爷爷,我一看到您的脸,就分外亲切。”
陆人甲含笑不语,转而看向黄毛,“不错,你一人竟然就能抓住这群宗门修士,等我禀报指挥,定有重赏。”
黄毛大喜,“神仙……”
见陆人甲眉头一皱,他赶紧改口,“太君,抓住这些人不算什么,我有一计,可以兵不血刃攻破内城。”
陆人甲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他们之所以围住皇宫,不单单是为了请君入瓮,还因为内城的结界十分强,像是上界大能布下的结界,连萧家人都破不了。
强行突破的话,他们怎么着也要死一两个人,但大家都是赏金猎人,谁愿意替别人去死,便僵在了这里。
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有办法兵不血刃攻下内城,若是自己将此计献给指挥,定能记一功。
黄毛将陆折枝的主意与陆人甲说了一遍,陆人甲满脸愕然,“你真的是公主?”
陆折枝点头,“当然,如假包换。”
“既如此,你们就进来吧。”陆人甲思忖,反正试试又不吃亏,便打开了城门。
灰布男子看到城门大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冲了进去。
剑出鞘,剑气划过,当场人首分离。
陆折枝,“……”
她第一次见到人首分离的场景,速度太快,以至于她连拔剑都没来得及,生命就这么消逝。
男人死前还惯性往城门走了两步,手中拎着的药包落在地上。
那位孕妇,怕是再也等不到她的丈夫了。
稳婆尖叫一声,转身逃跑,剩下观望的人再没了侥幸心理,纷纷做鸟兽散。
田非怒发冲冠,对上陆折枝冰冷的视线,瞬间噤声。
他第一次看到陆姐这么可怕的眼神。
田大善人都不敢开口,更遑论其他人,所有人攥紧了双拳,低头不语。
陆姐说的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可轻举妄动。
“太君威武。”陆折枝强忍不适,扯出一抹微笑,蔑视地扫了灰衣人一眼,“有些人就是不识抬举。”
她看到地上的药包,眼前一亮,迅速捡起药包,揣在自己怀里,“这是好东西,拿回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陆人甲见陆折枝这么小家子气,愈发信了她的言论,也只有外室子才能这么没有公主的威仪,连包草药都要贪。
他叫了另一个人来守城门,带着几人走入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