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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帝令不可入宫

    鸽子从御书房正门飞了进来,极有灵性地停留在书桌正中间,刚好是讲江凌源正准备看的一本折子。

    鸽子才不关心这个,它抖了抖翅膀,把腿上绑的香囊完整展开在江凌源的视线中。

    林德一脸莫名看着这只野鸽子,怎么回事,以往陛下用来通信的鸽子不长这个样啊!

    林德上前做势要把那个香囊拿下来,却被鸽子扑哧翅膀凶恶赶走。

    那鸟不大的眼睛全是蔑视。

    你是江凌源吗?

    不是他, 你就敢来拿本大爷腿上的东西。

    林德还想伸出手拿,这次被鸽子一嘴啄在手背上。

    那块皮肤迅速红了,鸽子得意,林德失意。

    江凌源好笑的看着一人一鸽子斗了半天,都忽略他这个皇帝了。

    还是鸽子想起了对它寄予厚望的主人,鸽子把眼睛转过来,企图用真诚的眼神感染江凌源。

    江凌源从鸽子站稳在书桌上,就已经认出了那个香囊属于谁的。

    针脚粗糙,乱七八糟。

    不是熟悉的那个人又是谁。

    江凌源想到那个人十几年如一日痴迷于他,原本想上扬的嘴角顿时放平了起来。

    “陛下 ,这香囊还要吗?”

    林德轻声询问陷入某种回忆的永宁帝。

    他其实也看出来了这个香囊主人,不过这种话当然不能如实说出来。

    鸽子久久没有等到江凌源伸出手了,终于忍不住了,它一口咬开香囊的线,再把嘴巴睁的大大的,叼着那个香囊丢到了江凌源的怀里。

    “接,接,谨知哥哥。”

    江凌源听到这个称呼怔愣了片刻,有十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想起记忆中明媚动人的少女,江凌源最终还是打开香囊,哪怕还是什么摘抄的情话,还是得看一眼。

    香囊打开,江凌源掏出了两样东西,信和玉佩。

    江凌源生气把这两样东西一拍,手按着突突的太阳穴,刚想让林德拿下去烧了。

    他不稀罕看!

    一阵风从微开的窗户中卷起了轻飘飘的信纸,吹到了地上。

    信也因此整张露出了原貌。

    江凌源下意识一看,只有一张,好像才一句话。

    他犹豫捡起信,一秒看完。

    林德好奇陛下手里的信到底写了什么,怎么陛下看起来没有动怒,反而神情有些许放松。

    以往县主差人送信和礼物过来 ,除开第一次陛下打开看了,愤怒烧毁以外,其余的都哪里来就哪里回。

    而且皇宫举办什么宴会,不管是小宴还是大宴,陛下都不允许县主参加,尽管敏灵郡主都三番两次到御前哭诉,甚至闹到了太后娘娘那里去。

    林德还记得那天,陛下龙颜大怒,直接金口玉言,“县主以后无帝令不得进宫。”

    这句话的意思是及时太后,皇后召见,没有皇帝的同意,楚华璋也进不来。

    林德因为深的江凌源信赖,所以江凌源去哪一般都会带上他。

    但就算如此,林德知道许多秘密,就是不知道陛下和县主发生了什么。

    林德:我当情报头子唯一的滑铁卢。

    林德曾经坚信这辈子,县主都进不了皇宫。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林德老脸一红。

    江凌源看见信上的文字,还以为自己看花了。

    实在是楚华璋骚操作太多,江凌源已经决定她不可救药了。

    他只能当哥哥!

    楚华璋嫁给江凌源曾经的好兄弟,如今器重的好臣子,江凌源真心希望两人能有一个美好的婚姻。

    结果,楚华璋非要一直喜欢他,特别是刚成亲那段时间,隔三差五就进宫,美名其曰陪伴太后,最后都找来乾清宫。

    最令江凌源感到离谱的是,楚华璋来了之后就一直哭,哭完了又一直盯着他看,看完了又开始哭...

    无限循环,永宁帝江凌源没被前朝惹是生非的官员和后宫拈花吃醋的嫔妃这么,倒先在楚华璋这里受了个遍。

    当然,批折子对于永宁帝来说是享受。

    史书曾记:麟朝第三代皇帝永宁帝甚衷于批折子。一天十二个时辰,永宁帝有六个时辰在批折子。

    起居注曾记载,永宁帝最晚批折子歇下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五更天,把笔一停,龙袍一穿,永宁帝神清气爽上朝去了。

    杂记笑谈,永宁帝一生最爱的女人:折子妃,宠冠前朝!

    话题回来了。

    江凌源只忍了一次就不允许楚华璋进宫来了。

    然后每次送信的时候,江凌源尽管没有打开,还是喵了一眼。

    结果嘴角一抽,信纸全是眼泪,就连装礼物的宝盒都被哭掉色了!

    江凌源:怕了,先躲为妙。

    江凌源原本以为楚华璋这辈子都不会恢复正常的。

    这一封信就是曙光!

    江凌源返回宽大的书桌,把折子小心挪到一旁,抽出皇帝御用的金纸,笔走龙蛇,磅礴大气的笔迹跃于纸上。

    写好后,江凌源重新把信纸装回香囊,绑在鸽子的腿上。

    不用放飞,它自己会主动。

    至于那块玉佩则是被江凌源重新放好。

    “林德,贵妃发生了什么事,你继续说。”

    “陛下,贵妃娘娘今早和昭仪娘娘打起来了。”

    林德躬身道。

    “打起来了?”

    江凌源不解,是他以为的那样?

    “嗯,两位娘娘在御花园互扇了一巴掌,胡扯头皮,最后被宫女拉开了。”

    林德说这一段话时脸色表情一言难尽。

    江凌源好奇发问,

    “徐昭仪做了什么?”

    林凝雪在他印象清冷,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广寒宫嫦娥,平常都很少开口,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林德支支吾吾,最后一跪,

    “因为,因为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