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和空姐的分居冷战,重新定义成了彼此怄气,虽然我还没有回家住,但微信之间的联系却恢复了。
有的时候,我躺在硬邦邦的行军床shang,心里越发怀念家里柔软舒适的大床。
我并不是为了等空姐的一个道歉,或者是主动求和,而是想趁着分开住的这段日子,让她考虑一下,是否真的应该让萧乔继续在我们家里住下去,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以后我们之间,还为因为这个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夜半三更,我在半睡半醒之间,微信忽然响了,我打开一看,原来是空姐发来的,问我睡了吗?我给她回了一条,问她是想我了嘛?她说想……想多了……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难得我们家空姐也有幽默的一面。
生活还在继续,我和空姐的拉锯战也在僵持着,转眼就到了周五,叶梅把饭局订在了傍晚,虽然见的是一名男客户,但我依然打扮的一丝不苟,毕竟和这种客户见面,第一印象很可能决定了接下来合作的走向。
我特意精挑细选了一份礼物,见面的时候塞到了他手里,这个客户以前我在电视上见过,在我心
里的形象一直都是儒雅,成熟的企业家形象,可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的这种幻象,彻底破灭了。原来电视上只不过是他包装出来的形象而已,私底下他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一双小眼睛时不时的往叶梅精致的脸颊上瞟去。
叶梅以前就在模特圈里混的风生水起,她最擅长的就是把控男人的心理,对方在想什么,她心知肚明,却偏偏不让他得逞。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把她的这种行为理解成欲拒还迎,随着我对叶梅看法的改变,我能感受到她现在真真切切不想让对方占她便宜。
今天我请客的这个老板,姓张,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冬市人,冬市人的豪爽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在喝酒上。
我和别人喝酒,都是要一瓶一瓶要,他上来直接要了一箱放在脚下踩着,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肝胆俱裂。
还好这厮没有灌我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嗜酒,在开场连干了三杯之后,他就没再主动劝过我喝酒。
聊着聊着,他的话题忽然切换到了叶梅身上,“小梅啊!我怎么觉得看你这么眼熟啊?”
我心中升起一阵恶寒,这
种开场白的搭讪,未免也太庸俗了。
叶梅莞尔一笑,“是吗?哪眼熟啊?”
他很认真的看着叶梅,两道粗重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不是,我是真觉得你挺眼熟的,前几年我曾经在一个和朋友的聚会上,请过几个模特来助兴,有一个和你长的特别像,看见你,我一下子想起她来了……”
叶梅的笑容顿时一凝,僵在了脸上。
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叶梅那几年放浪形骸,也算是“阅男无数”,或许当时她和张老板可能只是有一面之缘,但没想到后者居然记住了。
淡淡的笑容,重新在叶梅的脸上扩散,她毫不避讳的说:“我以前是在模特圈里混过一段时间,不过都好几年以前的事了。”
“我就说看着眼熟嘛!当模特这么有发展,你怎么好端端的不干了?我看着叶梅的目光里隐隐的透着几分担心,那段历史对她来说,是不愿意提起的回忆,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现在却又重新被人提了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心神好像受到了什么冲击似的,“模特这个圈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不是谁都能坚持的下去的……
”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和表情都有些落寞,张老板看出她心情欠佳,急忙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上面。
这个话题成了今晚这顿饭局气氛的一个转折点,草草结束了饭局,张老板先一步打车走了,我当时的思绪都在叶梅身上,以至于都忘了和张老板要他的联系方式。
被人提及过去,叶梅的心情好像一下子陷入了谷底,从餐厅出来以后,她心事重重的,我心里也同样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堵住了似的。
“卓然,你能给我支烟嘛?”叶梅淡淡的说道。
我递给她一支烟,然后将打火机凑到她朱砂般的唇边,亲自帮她点燃。
叶梅悠悠的吸了几口烟,情绪好像才稳定了一些。
抽着抽着,她忽然苦笑了几声,“你说这算不算是我的报应?”
我被她说懵了,茫然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呢?”
叶梅苦笑了几声,“我原本以为从新开始生活,可没想到还是被人给认出来了,如果被我们老板和同事知道了我的历史,你说他们会用什么眼神看我?重新回到北市以后,我就只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没想到现在连这种生活都成了一种
奢侈,你说这不就是我的报应嘛……”
两行悔恨的清泪,从她的脸颊上流了下来,我沉默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叶梅忽然一哭,我有点手足不错,我急忙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了她。
“你也别这么悲观,都过去的事了,而且我觉得这个张总人还不错,不像是会把这些事情往外传的人。“
叶梅的眼泪始终哗哗的往外流,看到她这样,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她是为了给我帮忙,才弄的这么惨烈。
“我知道,可想起来以前那些事,我就觉得难受,毕竟是自己做错了,现在人家把这些事情翻出来,也是我的命……”
我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叶梅在大街上哭的梨花带雨,顿时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从我们身边经过的路人,纷纷冲我投来了厌恶的眼神,显然她们把我当成了叶梅的负心人,我有苦难言,只能默默承受着路人的非议。
“哎哎哎,咱们要哭,能不能换个地方哭啊!好多人看着呢!大家都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回头照片被人家放到网上,我这回真没法解释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