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活的很窝囊,从同居到恋爱,再到结婚,我在感情里,一直都是那个长期妥协,隐忍的那个。
没办法,谁叫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三无青年。
当初和萧梦寒走到一起,其实连我们身边的很多人都不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尤其是己彼阵营,她身边那几个空姐,除了李佳之外,其他几个都一致不看好我们,她们虽然当着我的面前不说什么,但看着我们俩的那种眼神,已经把她们的心理活动出卖了。
而我身边那几个狐朋狗友也不让我省心,动不动就问我把萧梦寒“正法”了嘛,每次我遗憾摇头的时候,他们都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就好像巴不得想看现场直播似的。
我们俩个女尊男卑的家庭地位,从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定型了,虽然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她的一倍,但除了在cuang上以外,我从来都没有骑到她身上过。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是我“气管炎”,但我把它定义为尊重。但渐渐的,我却发现,至少在外人眼中看来,我是怕
萧梦寒。
每次她身边的这几个空姐来我们家里搞团建,我都得跟着忙前忙后的,后来干脆只要听说她们要来家里,我就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不自在。
其实我不太喜欢她们总来我们家报道,不仅将家里弄的天翻地覆,还不收拾残局。我心里虽然不情愿,但碍于萧梦寒的面子,我也没表现出来。
每次她们来家里的时候,我总觉得我这个男主人,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她们聊的话题永远都是金钱,男人,像现在这种聚会,李佳和其他几个已经结婚有了孩子的,已经不再那么热衷出席了。
结婚以来,我和萧梦寒依然恩爱如初,但我们之间也潜伏着各种隐性问题,只不过平时都潜藏在了湖面之下,被风平浪静的表面所掩盖住了。
我和梅雪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曾经是我和萧梦寒之间心照不宣的心结,那段时间应该是我们来那个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后来还是梅雪嫣主动解开了我们俩个这层心结,萧梦寒才彻底的接受了她的存在。
可没想到,孩子的问题,又一次成了我们俩爱情的拦路虎
。
萧梦寒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们俩个在这个问题上大小战役也打了几场,都是以我的完败而告终。
这个问题被我选择性遗忘的抛在了脑后,直到今天胖子和萧梦琳无意间的一句话,仿佛好像唤醒了我尘封的记忆。
一支烟燃尽,直到烧到了指头,一阵锥心的痛感传来,我才猛然惊醒。
我连忙将烟头扔掉,这时我才察觉到,萧梦琳一直在凝视着我。
她两汪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心疼的光芒,我强颜欢笑,“没事,我刚才想事情呢!不小心烧到手指了。”
“没烫着吧?”这丫头今天难得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
“没事。”我摇摇头,说完又叼上了一支。
还不容我点燃,萧梦琳一把将香烟从我的嘴里夺了过去,我一怔,举着打火机的那只手停在了半空,动作僵持的看着她,半晌才说话:“怎么了?我抽烟也不行啊!”
萧梦琳将烟按在烟灰缸里碾的粉碎,大声咆哮,“姐夫,你要是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别老自己一个人憋着,今天要不是和胖子哥他们吃饭,我还不
知道,原来你这么在意孩子的问题。”
我咧嘴笑了笑,虽然我看不到,但从极不协调的笑声里,也能猜到,笑的肯定极为难看。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也不是说我很在意,只是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有孩子了,双方家长也在催,我就开始考虑,其实要个孩子也没什么,可你姐现在还不想要,我爸妈都问我好几次了,我也总不能说她不想要吧!要是这么说无疑是激发家庭矛盾呢,你懂我的意思吧?”
萧梦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虽然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我觉得夫妻之间就应该把什么话都说出来,要不然谁都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我黯然的叹了一息,揉了揉她海藻般柔顺的长发,含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话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有些话能和外人说,但不能和自己身边的人说”
“你的意思是说有些话你能和梅姐姐说,但不能和我姐说是这个意思嘛?”
我虽然不想承认,可这又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两个人在一起,反而有些话不能说。
萧梦
琳似懂非懂,“说实话我不太明白,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姐也有些心里话不能和你说嘛?”
我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对啊,等你以后谈恋爱了你就明白了。”
萧梦琳夸张的叹了口气,“真搞不明白你们在想些什么,算了,不想了,睡觉去了”
萧梦琳说着站了起来,扭着柳腰走进了卧室。
我注视着她窈窕的背影被房门隔绝,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一个人走到阳台郁闷的抽着烟,
夜色渐渐深了,万家灯火只剩下星星点点还顽固的亮着,有些家没有拉上窗帘,隐约能看到一个父亲正抱着孩子在客厅玩耍。
看到这一幕,我唏嘘不已,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是很多普通家庭的基本构成,但在我们家,却是一个格外沉重的话题。
我又一次成功的让自己失眠了,一直熬到了后半宿,才渐渐的被困意淹没,第二天早晨如果不是萧梦琳喊我起床,我恐怕得迟到了。
我草草的收拾了一下,风风火火的便往楼下冲,梅雪嫣此时正优雅的坐在车里等我,看到我脸上无法遮掩的黑眼圈,她吃了一惊,“你昨天晚上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