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感谢,我献歌一曲。”林宵宵笑弯了眼睛。
顶着小揪揪的脑袋晃着,哼哼着唱了出来:“听我说谢谢你,感谢有你……诶?你怎么晕倒了呐?别激动啊。”
宋福憋屈在心里的气本来只到胸口。
可听到林宵宵唱完那首歌,那股子气都溢出来了,溢到脑袋外头了。
溢多了,就抽抽了,就晕了。
林宵宵用脚踢踢他,哎的叹了口气:“晕倒也没用哇,诅咒……你背着叭。”
“恩,看在你曾是苍家人的份上,提前给你办一办丧事。”
林宵宵像模像样的端起一杯酒,哗啦啦洒在了他面前,又燃了三根香,洒了些纸钱。
“啊,祝你早登极乐,诶不对,像你这样的登不了极乐,你该下地狱的。”林宵宵甩甩小脑袋。
苍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林宵宵面前,为了同林宵宵说话的时候能够照顾到她的视线。
苍老爷子刻意猫着腰,微微弯低了身子,用很喜爱的眼神看着她:“诅咒的事多亏了你,若非因为你,苍家怕是会被这个诅咒害死。”
“你是苍家的恩人,我们苍家要好好感谢感谢你啊。”
苍老爷子装模作样的巡绕了一圈,手捋着胡须,咂了咂嘴:“苍家现在不景气啊。”
“要钱……”苍老爷子摊摊手,摇摇头:“没几个子。”
“山珍海味……”苍老爷子又摊摊手,摇摇脑袋:“都是糠咽菜。”
林宵宵揪着衣裳衣摆,斜楞着小白眼瞅他,寻思着。
【苍家老头儿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啊,家里什么都没有,倒是给我画了一堆大饼啊,苍老头子坏的很。】
她正嘀咕吐槽呢,就见苍老爷子的语气特别夸张的拐了个调调:“啊,我苍家倒是有个宝贝可以送给你。”
正走神呢,神游的苍云忽然觉得脖子一紧。
他用余光看去,发现自己命运的后脖颈被死死的拽起来了。
接着,他人被提溜到了林宵宵跟前。
苍老爷子跟介绍商品似的极力推销:“看看我孙子咋样?这模样俊的,普天之下可找不到第二个啊。”
“再看这个头儿,多板正多直流。”
“就是不会说话,不过嘛,老头儿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总比街头巷尾那些油嘴滑舌的男的强是吧。”
苍云虽然不喜祖父把他剥光了一般的介绍。
但听到最后一句,苍云睁圆了清澈的小狗眼,忙不迭的,小鸡啄米的狂点头。
林宵宵迷茫的,茫然的睁开眼睛。
歪着小脑袋,问:“有啥用?”
“能吃还是能花?”
苍老爷子一下被问住了。
小肥丫头不好糊弄啊。
眼看着林宵宵要失望了,苍云立马抓住一切机会写写写。
「万能砖。」
林宵宵摸摸小下巴,算是满意的点点头:“也算可以叭,放心放心,让他继续做我的小跟班。”
苍云一听这话,就像狗狗瞅着了肉骨头。
分分钟甩开了苍老爷子,乖巧又速度的站到了林宵宵身后。
苍老爷子有种自己家猪被白菜拐走的滋味。
罢了罢了。
这会儿功夫,宋福已经幽幽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对上林宵宵他们的眼神。
宋福看见她就害怕,抖着牙齿:“你,你……你是恶魔,恶魔。”
他软着腿,手撑着地爬了起来,屁滚尿流的朝外跑去,边跑边神神叨叨的嘀咕着。
他不敢去学院,不敢去有林宵宵在的地方。
跑着跑着,跑到了一个死胡同。
他满头大汗,汗水都流到眼睛里了。
他慌里慌张擦了把眼睛:“我,我这是在哪儿?”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巨大的影子宛如一张大网牢牢的笼罩在宋福的头顶。
“苍家的好福气你没汲取过来,反而把他们的霉运都汲取走了,给你的秘术你都不会用。”逆风口吻平淡,却透着让人压抑的情绪:“这等于,我把饭喂进你嘴里,你都不会嚼啊。”
“我……”宋福想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却发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要求蠢货办事了,不过……你倒是还有些作用。”逆风摩挲着手指头。
低头喃喃:“天道觉得苍云这小畜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那干脆来一个捧杀吧,让他抵达天顶,在落入地狱。”
他咯咯的笑,笑的阴森森的,他把宋福吸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宋福神魂游失的回到了学院,他请假在学舍闷了整整一日。
而这日,林宵宵和苍云也没有来学院。
等苍云再来学院的时候便发现学院的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苍云学弟,真是抱歉抱歉,误会你了,也误会苍家了。”
“是啊,没想到宋福就是个无赖,撒谎精。”
“就是,自己就是个霉星,竟然还冤枉你们。”
“对啊,还有脸给你们下咒术。”
听到前面那些话,苍云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听到后面这句话,苍云抬起头,眼神发凉,他下意识同林宵宵对视了一眼。
眼底的意思很明确:他们是怎么知道如此隐秘的事的?
咒术一事,关起门来只有苍家人自己知道?
是谁说的?
很快,便知道答案了。
宋福在人群指指点点中走到了苍云面前,而且他的后背竟然背着一只荆条。
他扑腾,毫无预兆的跪到了苍云面前。
那张苍老了二十岁的脸惨白惨白的。
“苍云,我已经像大家承认,是我对你家用了咒术,也是我抢了你的福运,冒充了你福星的身份。”
他边说着边抽出荆条:“你打我,打我,只要能解恨,打死我都行。”
苍云不想同他在此纠缠没用的事,他转身就走。
宋福失去了耐心,转头,狰狞的咆哮着:“苍云你凭什么不接受我的道歉!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对吧!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这个小哑巴!”
忽然,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好似要将人吞了似的。
一道深沉的声音穿过云朵,声声穿过每个人的耳内。
“宋福,你可知道你辱骂的是何人?”
宋福的脊背,双膝被狠狠压下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