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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听陈昊这么说,严建国登时就是暗吸了一口气,眼皮跳了那么一下,审视了陈昊几秒。

    这话要是在医院里,哪怕是院里最有名的医生说出来,他估计也得瞪一眼,教训他做为医者重要的是对病人负责,而不是为了邀功而吹牛说大话。

    可他现在,看着陈昊一脸自信的样子,倒是生不出烦感的心思了,反倒是心底升出了更多的希望。

    他先是看了一眼费义军,见跟自己笑着点点头,便是松了口气,将手腕伸出,放在了脉枕上。

    陈昊便将三根手指搭了上去,而后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

    其实在他修习的悬壶圣卷之后,无论是什么病,只要渡一丝灵气入其经脉,以灵气袪除病人经脉之中的杂志,而后将这一丝灵气存其体内,慢慢温养些时日,一切杂症也就慢慢消除了。

    但是吧,自己好歹是挂个医生的名头,总得要说出些个什么。一来,病人最喜欢听那些听不懂的专业词汇,才会对医生更加信服;二来嘛,不能凭空治好了病人,太容易的话,病人反倒不会心怀感激,只会觉得是他自己运气好而已;甚至有些细心的人,可能还会觉得诡异,时间久了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

    所以,他还得在表面上,做出一些医生本应有的言行举止来,才算是完美。

    当然,对于中医,他也不是门外汉。

    十数秒后,他装着跟个神棍一样,喃喃自语。

    这声音,自然是不大不小,像是自语,却也能让二人听得清楚明白。

    “不上不下

    ,如循鸡羽,肺病已久……又如物之浮,如风吹毛……啧……”

    说到最后,他故意是咂了下嘴,表情略带一丝让人一看就知道没啥好事的样子。

    话,严建国听到了,心里一实,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两把刷子啊。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啥意思,但就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而陈昊的表情,则是让他心里又是一紧,也顾不上端着自己曾经大员的架子了,赶忙问道:“陈小友,老头子我这病……可还有的治?”

    陈昊唉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咯噔!

    严建国心头一跳,脸色也苍白了几分,身子都跟着震了一下,满眼的失落。

    哪成想,陈昊又说道:“严老爷子,你说你就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你这病,早些年治的话,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都快成死肺了。”

    “那……我这……”严建国满脸紧张的跟个孩子似的,上位者的威严更少了些。

    “严老别急,这不是遇着我了嘛。虽然有些棘手,但是还有转机。”

    陈昊说到这,就看了费义军一眼,见他也是一脸的关切,似乎比严建国还紧张呢,心思一转就想到了什么。

    转而说道:“严老爷子,我有些话……想单独跟费老说两句,你不会见怪吧?”

    “啊?”严建国面色疑惑,心说我自己的病,跟他有啥关系?

    不过见陈昊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啥,就起身想往外走,先避一避。

    陈昊却是按住他,让他坐着,然后把费义军给拉出去,一直引到了自己的房

    间里。

    费义军也是一头雾水,进了房间后问道:“陈老弟,你这是……卖的什么药啊?”

    陈昊嘿嘿一笑,小声说道:“费老,容我多嘴一句,你这,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有求于那严老爷子?”

    费义军老脸一红,呵呵笑了两声:“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老弟的眼睛,实不相瞒,我这次回到县城来住两天,就是为了我那大儿子的事。”

    “严老以前可是做过京官的,这年纪大了,加上肺不太好,才想着到这山区的老家来养老。

    我就想着严老怎么说也是老邻居了,就想厚着脸皮来求他,帮我儿子给他上峰递个话,看看能不能更进一步。”

    “只是可惜啊,严老他自知大限不远,不想再拉下脸去求一个后生卖他的面子。所以这不,几天下来,事也没办成。”

    “今天这不正走呢……”

    他将自己跟严建国的事,和盘托出,并没有什么隐瞒。在陈昊面前,他不想做个虚伪的人,毕竟就算是自己现在不说,时间久了陈昊也会知道的,到时候俩人再见面,可就免不了会尴尬,倒不如现在说明白点。

    说罢,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昊道:“老弟,严老这病,你有把握吗?”

    这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我儿子能不能再上一层楼,可就全拜托你的医术了。

    陈昊笑了笑,给了他很肯定的答复。

    “费老你放心,这病我能治。关键就看您,是想让我给他一次性治好,还是您想着以后跟他多走动几次了。”

    闻言,费义军神色

    动容,很是感激的握住了陈昊的手,用力的晃了几下。

    “老弟啊,能遇到你,是我费义军这辈子的福气啊!”

    陈昊见他这般反应,就明白他是啥意思了。

    他相信,经此一事,就是给了费老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再有什么事求他,那就是一句话的事了。

    至于其他多余的话,他就不需要再多说了。

    “费老,我们回去吧?”陈昊道。

    “好,一切就拜托老弟了!”费义军感激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了。”陈昊拍着膀子说道。

    至于回去之后,应付严老爷子的说辞,他也想好了。

    就说,单独拉费老出来,是想在不受影响的情况下,更客观的了解一下他的病情,省得有所顾忌就行。

    反正现在严建国最担心的,是这病能不能治好,而不是关心他们俩之间说了啥见不得光的话。

    重新回到问诊室,陈昊跟严老爷子说道:“严老,刚刚我都问清楚了,您这病啊,能治,但是……以后可能得麻烦您多来两回。”

    “当然,如果您实在是忙,没时间过来,我也可以去县城找您。正好,我刚刚也切了一下费老的脉,他还有些暗疾未除干净,到时候我去县里,就给你俩一块诊了,如何?”

    他说这一大堆话,严建军只听到了俩字——

    能治!

    能治啊!

    他可是请遍了国内国外的名医,都说是回天乏术了,都想着安静过好最后一两年,这辈子就算过去了!

    可现在,生机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他激动的

    站了起来:“小友,你说老头子我这病,真能治?”

    “老爷子,能治!”陈昊笑着回道,把他又给按回了椅子上,“老爷子,你以后可不能跟今天这样时常激动啊,至少在疗程结束之前,您还得保持心态平和为好啊。”

    “哈哈,好,心态平和好。”严建国畅快大笑,然后道,“那……现在就开始治吧?”

    “呵呵……”陈昊被他逗笑了,“行没问题,现在就给您开药。”

    他说罢,拿过纸笔来,在单子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大堆药材。

    做为医学生,“练字”那是基本功啊,要是写出来能让人看懂,那就是不及格。

    果然这药方写完,俩老头都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同样,也是虽然看不懂,但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当然,这些药只是为了辅助作用,替他调理身子的中药。

    至于真正消除病根的,还得是自己给他渡的一丝灵气。

    片刻之后,他将那灵气渡入了严建国的经脉之内,一番温养之后,只是几分钟过去,严建国就明显感受到了身体比以前温热多了,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他还特意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舒爽无比,眼睛都亮了,高兴的跟个七十多岁的孩子似的。

    “小友,你这一手渡气,果然是跟费老弟说的一样,出神入化,神来之笔啊!”

    “呵呵,严老爷子过奖了,祖上传下来的,日夜勤加练习,不敢有丝毫怠慢。”陈昊很是臭屁的说道。

    其实哪有什么祖传……哪有什么日夜勤加练习,日夜操劳倒还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