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王安然除了陪某人去针灸外,剩下的时间都基本在家里或者店里待着画图纸。
而陆北辰,除了必要的外出外,其他时间也都在这两处待着,美名其曰陪她,实则是搅乱。
有好几次王安然被烦得没办法,只能气呼呼地撵人,结果刚撵走不到两秒,就又黏糊上来了。
几次三番,她直接被磨得没了脾气。
这天下午,王安然终于将店里的秋装画册弄好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喊来张红红。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考验,她从五个学徒中挑选出了张红红,让她负责店里的一些日常琐事,这也是变相给她升职了。
这姑娘做事干练,应变能力与管理能力强,口才也很不错,加以培养,定能独当一面。
王安然想着后面还要接管陆北辰说的那三个作坊,肯定不能一直待在店里。
所以她准备锻炼张红红一段时间,将店里交给她打理。
许是看得出她的用意,张红红做事也很卖力,平日里都是第一个来店里的,也基本是最后一个走的。
王安然将画册交给她,让她去安排秋装的事,最近天气变冷了,各大百货大楼都已经上了秋装,她们店里也不能落后。
处理完工作的事,她闲了下来,无事可做,便打算去街上逛逛。
结果准备出门时,被某人拦了下来。
王安然抬眸看向他:“你也想去?”
“不是。”陆北辰抚了抚额:“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干嘛?”
王安然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什么来,只能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他:“要去干嘛?”
“去医院拆线呀。”陆北辰无奈,就知道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安然的伤口已经没任何不适之感,再加上后世缝合伤口都用可吸收的蛋白线,所以完全忘了还有拆线这么回事。
她瘪了瘪嘴:“好吧。”
那就先去医院吧。
拆线的过程很快,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从医院出来,王安然看着胳膊与腿上的伤疤,有些不开心。
伤口深,还长,当初缝合时,医生就说过大概会留疤。
当时听着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现在看着这样丑丑的疤痕,就不同了。
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身上光光滑滑,漂漂亮亮呢。
王安然叹了口气,心想着,也不知道许大夫送的那些药膏能不能将这些疤痕消除掉。
陆北辰见她垂着小脑袋,郁闷地盯着胳膊上的疤痕,便知她在想什么。
他摸着她的小脑袋,低沉的嗓音柔声道:“不丑的。”
“……”王安然瞥了他一眼,这么大的疤痕,怎么可能会不丑。
陆北辰继续道:“真的,你是最漂亮的。”
王安然眉眼不受控制地弯成了月牙,她小声嘀咕着:“说得真好听。”
望着她如星辰般闪闪发亮的双眸,陆北辰嘴角微微上扬。
他替她打开副驾车门,待她上车坐好后,才关好车门绕过车头来到了驾驶座。
车子缓缓启动,穿过热闹的街道,一直向城外驶去。
王安然趴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风景,好奇地开口道:“我们不回去吗?”
陆北辰“嗯”了声:“带你去个地方。”
王安然自然不会拒绝,任由他带着自己走。
初秋的郊外,与夏日里有许多的不同,入目不再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而是色彩斑斓。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树叶的缝隙,留下斑驳的光影。
一阵微风吹过,零星落叶纷纷扬扬,宛如空中起舞的精灵。
盯着看了许久,她才收回目光,转头望向男人,忍不住好奇道:“要去哪里呢?”
陆北辰嘴角的弧度依旧,可见这一路心情有多好:“你猜猜看。”
王安然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配合他的幼稚,歪着脑袋想了几秒:“不知道。”
“……好吧,那你到了就知道了。”男人也没告诉她。
王安然眨了眨漂亮的杏眼:“神神秘秘,该不会是要带着我去卖掉吧?”
陆北辰煞有其事地点头:“猜中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王安然单手随意地托着下巴:“当然是帮你数钱了。”
“……我媳妇可真贤惠。”
王安然扬起下巴:“那当然了,所以呀,像我这么贤惠的好姑娘可不多呢,某人得好好珍惜。”
“……”陆北辰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还自夸上了。
他回道:“一直在珍惜。”
说这话时,他盛满笑意的眸底多了几分认真。
车子一路行驶,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荒凉。
远处的山峰层峦叠嶂,延绵不绝。
王安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一个转向,将车子开入了林中,停稳后,他下车,又替她打开了车门:“下车。”
王安然下车,望着四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时间有些迷茫了:“到了?”
陆北辰摇头,不等她再开口询问,便转身半蹲在了她面前:“上来。”
王安然乖巧地爬上他的背,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圆溜溜的眼眸继续打量着四周。
陆北辰背着她,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林中走去。
周围一片寂静,唯有虫鸟的鸣声,与风吹树叶莎莎作响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陆北辰,要不我下来吧。”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依旧没能走出那片林子,王安然不由的提议道。
养伤的这段时间,她貌似又胖了……
陆北辰脚步依旧平稳如初,连呼吸都没有任何变化:“放心,再来两个这样的你,我依旧能背得动。”
王安然:“……”
大概又走了差不多的时间,视线变得宽阔了不少,眺望过去,远处似乎也有人烟气息。
不过也隐隐约约,瞧得不真切,就在她伸长脖子要仔细去看着确定时。
忽然,林中隐蔽处冒出了好几个大汉,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王安然愣了一秒,抬眸看去,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子,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
那壮实的模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