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89章 下雨了?

    季诗情的伤还在观察,曲悠的神经绷得很紧,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子。

    “悠悠,你的伤势如何?”

    “还好,没砸到骨头。”估计是软组织损伤,冰敷过后好很多,明天用药酒揉开贴膏药就行。

    明哲担心,“我看看。”

    都搂着一块睡了,曲悠也没矫情,掀开肩膀上的衣服。

    “没什么好担心,应该庆幸我们又闯过了一关。”

    海啸,冰雹,接下来还有什么是未知的?

    夜很深了,确定季诗情晚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疲倦的两人这才洗了个澡,将空调调到睡眠模式,很快睡了过去。

    曲悠醒得很早,第一件事就是去季诗情房间察看情况。

    情况还行,季诗情睡得熟,呼吸也挺均匀的。

    已经过了24小时,即使有脑溢血或积液,应该也不是很严重。

    曲悠不禁松了口气,轻轻抚着她的脑袋。

    醋狗凑上来,求抚摸。

    季诗情醒来时,模糊的视线好了些,她起身上厕所,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悠悠,我昨天好像做梦了,沙发不是这样的。”

    曲悠问,“那是怎么样的?”

    季诗情也说不出来,感觉记忆很模糊。

    不能想,一想头就疼得厉害。

    脑震荡就是这样,有些会记忆模糊甚至错乱,曲悠意识到,季诗情口中的沙发应该是空间里的客厅沙发,只不过头疼想不起来。

    狗子跳上沙发,静静依偎着季诗情,用脑袋温柔地蹭着它。

    季诗情吃了点东西,但没过多久又吐了。

    曲悠喂她吃药,把汤圆塞到季诗情怀里抱着,汤圆也是察觉到铲屎官似乎不太对劲,没有挣扎闹腾,安安稳稳窝在季诗情怀里,没过多久一人一猫就沉沉睡了过去。

    明哲将曲悠叫进卧室,“我帮你擦药按摩。”

    经过反复冰敷,而且服用一天的消炎药,肩膀好了不少。

    曲悠将药酒拿出来,任由明哲替自己按摩。

    明哲内疚自责,“是我没将你们保护好。”

    “跟你没关系,是天灾惹的祸,我们还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起码这次有人陪着,受伤了有药,也不会饿肚子,比起绝大多数幸存者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敷好药,曲悠坐在沙发上看书,明哲则洗碗做家务。

    外面依旧艳阳当空,丝毫没有被昨天的冰雹影响,仿佛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除了受伤或死亡的人,几乎所有幸存者都是受益者,冰雹又给了他们继续撑下去的希望。

    中秋节到了,何天明在广播里祝小区社员中秋快乐。

    快不快乐的,自己心里清楚,但有别人的祝福,哪怕是心灵毒鸡汤,却也能感觉末世的一丝人情味儿。

    何况,他还分享了篇简短的鸡汤文章。

    对饥饿或濒死之人或许没用,可是昨天才领了市政的福利,又捡了不少冰雹补充水源,各家种的红薯很快就有收获了。

    所以,他的祝福跟分享挺及时的。

    这就是心理师的厉害之处,曲悠觉得自己也该多看看这方面的书。

    晚上,一家人应景过节。

    曲悠记得当初有收月饼,翻了老半天才找出来,豆沙,五仁,白莲蓉咸蛋黄,还有冰皮月饼。

    她喜欢吃咸蛋黄的,把蛋黄吃掉,又吃了两口莲蓉,剩下的扔给明哲。

    季诗情不舒服,吃不多,费劲巴拉咬了两口豆沙,还有冰皮,半天才吃了一个。

    只有面前一堆月饼的明哲,“......”

    最后还是狗子能处,有月饼吃它是真上啊。

    咔咔咔,帮着训导员干完几只,这革命友谊也是没谁了。

    “好狗。”明哲偷偷奖励它一颗牛肉粒。

    养了几天,连半点活都不让碰,曲悠感觉自己四肢都快躺退化了。

    说什么也要下楼活动一下,于是拎着桶下楼打水。

    走到井边才发现,水位又下降了,打井的老师傅跟两个社员正在井底继续向下挖,不远处已经堆了很多黄泥。

    井上面的人神情凝重,这都挖半天了,也没出来多少水。

    再干旱下去,别说红薯会被晒死,连人喝的水都没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里要不能待了,他们又该往哪里去?

    曲悠察觉到他们的无奈跟迷茫,心头跟着沉重起来。

    极热,可没那么快结束。

    拎着桶往回走,突然有东西啪嗒掉在脸上。

    温温的,热热的。

    鸟屎?

    啪嗒,又是一下。

    曲悠伸手去摸,果然是湿的。

    但没有臭味。

    她看着指尖上的水,怔了下。

    然后抬头向天空。

    啪嗒,啪嗒......

    真的有雨滴下来,但是竟然是热的。

    “下雨了,下雨了!”

    打井的工人大喊起来,声音激动到变形,“老天爷下雨了。”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雨不对,居然是热的。

    确实下雨了,却是下开水。

    热的,热到可以直接泡脚。

    几位工人连忙拉着绳索,想将井里的人拉上来,“快快快,下雨了。”

    绳子上全是黄泥,下了雨打滑得厉害,手握上根本没法用力。

    开水倾盆而至,天地间很快模糊起来。

    井打得很深,起码有七八十米,而井底有好几个人,如果不及时把他们拉上来,一旦雨水灌进去,或是地下水滋滋冒出来,他们就有生命危险。

    曲悠去而复返,帮着一块拉绳索。

    可实在太滑了,手勒得很疼。

    她掏了下口袋,拿出汗巾缠在绳子上。

    雨霹雳啪啦打在脸上,迫使人睁不开眼睛。

    异常的温度更让众人害怕,万一越来越烫呢,不把他们生生烫熟了?

    恐惧涌上心头,有人脱下上衣裹在绳子上,齐心协力用力拉绳子。

    拉上来一个,抛下绳子拉第二个。

    小区巡逻队找地方避雨,看到众人在井边抢时间,纷纷冲过来帮着一块使力。

    井下有三人,全部拉了上来。

    而此时已经天苍苍雨茫茫,众人纷纷忙顶着外衣往家跑。

    曲悠拿起桶刚要举起来避雨回家,谁知胳膊突然被拽住。

    头顶突然多了把大伞,是明哲。

    “快走。”天灾气象诡异,谁知道等会是否真的会下滚烫的开水,明哲揽着她脚步匆匆,伞下意识往她那边倾斜,“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