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秦陌惊讶于明抒居然知道怎么摆阵去到故人的生前。
这个少女很是神秘,不但会术法,还会摆阵,就连他都是加入这个游戏后专门去学过一段时间的道法,就怕哪天可以用。
可惜他不是这方面的料,所以一直到现在也只学会了一点皮毛。
明抒冷着脸,双眉紧蹙,“我之前感兴趣,就看了一些杂记。房子烧毁了还不结束,想起之前居映说的故事线,我猜测可能跟我做梦梦到的那个女鬼有关,再加上这些个道具,正好对应了这个阵法。”
还不等秦陌多问,就听见前面吵吵闹闹,还传来了鞭炮声,一眼望去,大门口围了许多人,非常热闹。
“新娘子起嫁!”唢呐声喇叭声此起彼伏,奏起一曲欢乐,大红花轿抬了起来。
“听说了吗,村长家养子要娶村长他女儿呢。”“怎么没听说,这种乱人伦的丑事啊,早就传遍了。”“那可不,听说那村长家的闺女还有了呢!”“什么?这么大的事啊,我瞅着那闺女挺好的啊,原来是这种货色。”
居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果然这些八卦大妈在哪个时代都是这么恶心的存在,嘴巴犹如下水道里捞出来的抹布!人家就算是养子和女儿结婚也用不着骂人吧?
“嘴巴闭上行吗?人家大好的日子说这种以讹传讹的话,真是不怕损自己阴德断子绝孙!”居然说的话算是很难听的了。
几个大妈扫视一圈,发现居然一群有五个人,怕是打不过,边嘟嘟囔囔什么“不守妇道”“几个男男女女光天化日这么亲密,真是不知廉耻”边走远了。
不堪入耳的话让居映都想追上去一人一个大嘴巴子。
“村长养子和女儿?”索措若有所思,“那李娇就是村长的女儿了?那这个养子莫不是管家?”
秦陌点头,“应该是了。不过养子和亲女儿结婚,难怪这些镇民要说闲话了,这在哪个时代都是被诟病的。”
说话间,花轿从他们面前走过,风掀起了窗帘,明抒余光瞄了一眼,里面本应该坐着新娘的位置却没有人.
“怎么回事?结婚当天新娘不在花轿?”居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个故事真的一个比一个奇怪,养子成女婿,结婚当天新娘也不在花轿。
“跟去看看。”
他们假装自己也是围观的镇民,随着人群跟着花轿绕了一周又回到了大宅院门口,新郎官,也就是管家穿着喜服出来掀起轿帘把新娘子扶出来。
原本没有人的花轿却又扶出来一位穿着新娘服的人,腰肢细软,五指纤纤。女人的左手搭上管家的手,被管家引着跨过大门的火盆,又继续进大堂。
“她不是新娘本人。”索措小声的跟秦陌说。
秦陌没问他怎么看出来的,毕竟刚刚的花轿里都没有人,现在的花轿里又出现了一个女人,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到这不是新娘子本人,不过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轿子里的。
不过信里不是说村长女儿和爱人私奔了吗?怎么又回村里来结婚了?
想起之前门后的场景,新娘子穿着红嫁衣被绑在木架上,不会是现在新娘子已经被捆住了吧?
秦陌跟几人说了自己的想法。
“走,我们去偷偷看一下。”秦陌带着几人去后院看看,如果这里还在按那个场景里的上演,那现在这个时候她不知道在不在房间里。
现在仪式还在进行,没有人可以有时间处理,那新娘子现在肯定还在房间,就是不知道村长是不是知情,他更加倾向于后者。
趁着所有人都在大堂看新人拜堂,偷摸着去了印象中他们搜了很多遍的那个闺房,门口果然有下人在守着,看来秦陌的猜测是正确的,新娘子还在房间内。
“村长是知情的。”秦陌耸耸肩,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村长就是知情者,甚至有可能村长是始作俑者。不然为什么这么大阵仗还派人守着,村长要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明抒他们当然也想到了,居然尤为愤愤不平,“这村长也真挺不是人,自己女儿也要下手。“
索措主动揽起引走下人的任务,假装路过的样子,然后一回头给了其中一人一个扫堂腿,那下人没注意一下子被挥倒在地。
“什么人来这里捣乱!”这么明显的挑衅其他下人当然忍不下这口气,追着索措跑远了。
秦陌在前面挥挥手示意可以了,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了进去,把门关好,果然看见真的李娇穿着嫁衣被绑在床上,耳朵上的耳坠都掉了一个。
“原来那个耳坠子是这个时候掉的。”明抒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这个回溯阵是用对了,这些道具应该就是回溯节点,只要逐一破坏了就可以成功。
居然看新娘子被绑着可怜兮兮的,赶紧跑过去把绳子给松开了,再解开了捂着眼睛的黑色带子,冲她“嘘”了一下,“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救你的,你不要叫,不然把他们招来了就完了。”
新娘子了然地点点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不会叫的,幸好她是在打扮好之前被绑起来的,不然解开那繁琐的头饰和衣服还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先解决了新娘子那一身麻烦的衣服才好逃跑,居映三个女生都摆弄了快三四分钟,索措都跑回来了催他们快一点,他刚刚把那几个下人引到了镇上,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
收拾好了以后,几个人赶紧跑了出去,正巧下人从外面跑回来,看见他们跑出来,连忙大喊:“抓住他们!”
大堂的宾客们被这喊声吸引过来,连新郎官都侧头看了过来,女子的身影他化成了灰都能记得,“娇娇?”看了眼旁边的新娘子,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秦陌说了声不妙往后院跑,新郎官追了上来,带着他们往后院的一个狗洞跑,狗洞虽然小了点,他们几个跑出去是绰绰有余的。
出了狗洞是后山,他们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后面一群人的追捕还在庆幸劫后余生,这边管家看着这个穿着和他身上一样喜服,本来应该跟他成亲的女人,突然明白了村长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让他娶了女子,只是一个移形换影,让他以跟李娇成亲名义,实际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等之后就算被发现他也没有办法了。
“斯仁,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两个苦命鸳鸯抱在一起,给周围几个看得头皮发麻。
“好了,先别说这些了,你们现在是要回去吗?”秦陌看了眼新郎官,“你这边仪式完成了吗?”
两个人被打断了,都有些害羞,新娘子听了脸更红了,新郎官倒是冷静了点,“还未完成。”
明抒一听没有完成,眉头紧皱。在这个旧时代,这两个人现在孤男寡女的,如果没有完成了仪式女子就是三,要是没完成,用私奔的名头,那就更严重了。
居映应该是跟明抒想到了一块,拉着李娇的手就想跑,李娇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居映是在干嘛,当然是不愿意跟她走,秦陌又去拉居映,管家去解救李娇,几人纠缠间就被后方一群人追上了。
“找到了!在这里,快抓起来!”
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死局,不管跑不跑,新娘子都逃不过这一劫,最终几人也还是没有逃过被抓的命运。
被抓回宅院的时候,里面的宾客都整齐站在了两边,刚踏入大门,他们就直勾勾地看过来,那个场面,就像是在夜里走路时突然一群蝙蝠看着你。
“爹,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女儿啊!”李娇的眼泪早就把脸上的妆容。
村长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却不是对着李娇,而是直接看向新郎官,“今天本来是你的大好日子,怎么竟带走了我的女儿,你的妻子还在堂上等你呢。”旁边穿着新嫁衣的姑娘也是适时哭了几声证明了一下她的存在。
“爹!”新郎官的一声爹换来了村长的一记厉目,遂只能改口,“老爷,您明明答应我和娇娇的婚约的,怎能出尔反尔。”
村长狠狠拍了下手边的桌子,上面的茶盏被震得跳了两下,“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有证人吗?我答应的是帮你介绍亲事!”
这下子新郎官彻底绝望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如果村长是铁了心的不承认,那谁也证明不了。
见村长这么果决,两边坐着的族老们就说话了,“既然如此,男未婚女未嫁,私奔可是要浸猪笼的。”
话说的倒是风轻云淡,村长却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这,是这男子引诱我女儿私奔,怎得能将这算到我女儿的头上?这男子浸猪笼我不反对,我女儿是被引诱的。”
这时候族老们倒是不承认了,反正不是他家的孩子,自然是铁面无私,“智才(村长名)啊,我们可不能徇私。”
这下子村长是撑不住了,只怪自己没有把孩子看好,竟然被抓到个当场,当时新郎官要跑的时候就应该让人立刻抓住他,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村长竟是被气得活活喷出了血。
“爹!”新娘子叫得撕心裂肺,想要起来去看看她爹的情况却被死死压住不得动弹。
族老们示意下人把村长带走,“既然村长身体有恙,那就该我们来主持公道,陈娇和李斯仁恬不知耻做出私奔这种事,都浸猪笼吧。”
陈娇(新娘子)想要挣脱去看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被她气吐血了的她要去看看,无奈还是被压着关进了猪笼,李斯仁(新郎官)也是被关进了猪笼。
村长为了他们气吐了血,他也是非常愧疚,自己冷静一点就不会造成这个场面,但是他最担忧的是陈娇,她从小娇生惯养的,现在被他连累了,“娇娇别怕,我陪你。”
陈娇也放弃了抵抗,闭上眼接受了这个结局。
明抒他们也被绑着,族老们看了一眼,“打死吧。”
索措一听,当时就想口吐芬芳了,但是秦陌使了个眼色,硬生生憋了回去。
明抒他们率先被拉下去,因为是打死,所以被拖到了村尾的地方,居映和秦陌观察了一下,因为被绑着所以那些人放松了警惕,只派了三个瘦瘦弱弱的下人压着他们。
刚到村尾,秦陌就直接上了手解决了三个人,原来他路上就用袖刀把绳子割破了,解决了这三个人,秦陌相继解开几人的绳索,“走,快一点,不然就要被淹死了他们。”
平安镇的规矩是浸猪笼必须等人死透了才可以走,所以他们赶到时,两个人已经被扔下去了,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情急之下秦陌径直从河对岸跳下去准备救人。
明抒几个反应过来也立即跳了下去。
“快,快拦住他们。”族老们很快反应过来让下人去拦住。
居映和居然负责在水面干扰这些人,索措、明抒和秦陌身体素质好一点下水去救人。
李斯仁的猪笼就在眼前,明抒拉住笼子,上面有一把锁,幸好族老们没想到他们会挣脱,古旧的老锁明抒稍微使点劲很容易就掰断了,把猪笼门打开放出了李斯仁。
索措和秦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李娇,跟明抒对视一眼先把李斯仁带上了岸。
居然和居映快撑不住了,看明抒三个人拉着李斯仁上岸直接给追上来的下人拉了一把拖进水里,趁势浮上去之后下人们也往上游,居然再踩一脚把他们给踢进了水里,跟着上了岸。
没有地方能去了,他们只能往后山跑。
“算了,别追了。”其中一个族老下了命令让下人别追了,他们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这几个人没什么大的本事了,翻不出花的。
他们一路跑到了后山一处角落。
李斯仁一副沉浸在伤心中的样子坐在一边。
明抒拧了拧衣服里的水看向秦陌和索措,“李娇呢?没有找到?”
秦陌摇头,“水里没找到,不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下水。”随后打了李斯仁后背一下,“你先别伤心了,你是不是跟李娇一起被扔下的水?”
李斯仁听到跟陈娇有关才反应了过来,“没有,我是先被扔下去的,扔进水的瞬间我听不见了,不确定娇娇有没有被他们丢下来。”
“这都什么事啊,两个人一起被投河,女的不见了。”索措也快受不住了,场景换来换去他已经很难受了,结果还怎么都出不去。
明抒回想了一下那个幻境,女子是被烧死的,又想起之前那些NPC说村尾在祭祀,那应该就是在村尾了,这么一联想起来倒是说得通了,这几个族老就是打着浸猪笼的名头把村长拽下马,再处死有能力接任下一任村长的李斯仁,再把李娇拿去进行活人祭祀。就不知道他们这个祭祀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