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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南水乡—纸人

    几人是一人一间客房,但是都是相邻着的,支援会很快。尽管如此,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还是决定睡在一个房间里。

    明抒三个女生睡在床上,索措和秦陌两个人打地铺睡在地上。

    虽然分配好了,但是今天晚上他们本来就决定夜探宅院,所以也没有准备睡,只是给管家做个样子,要是管家来看,就可以说是他们不习惯睡单间。

    相约好夜间一起去探查,但是不知怎得,几人到了房间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而明抒作为鬼界的官员,当然是不用睡觉的,听到其余几人的鼾声,明抒就猜到了这几个人怕是已经中了招了。

    率先坐起身,她自己去探查也是一样的,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这个管家的对手,带着他们反而可能是拖累。

    走到了门口,明抒想起白天秦陌说的可以帮她,愣了一下神。也许他们也不是那么的弱呢?自己可以尝试一下他们口中的合作。

    这么想着,桑晚婉又回到床边准备先叫醒居映,在她心里,居映勉强算得上是聪明冷静,把居映叫醒了再去叫别人。

    “啊!鬼啊!”

    索措睡梦中被尿憋醒,想要起来上个厕所,结果就看见一个人影背着光站在床边,吓得他差一点就直接尿出来了。

    其余几个人本来睡得很熟,但是索措这么一叫,都纷纷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秦陌警惕心很强,还没来得及疑惑自己怎么睡着了,就已经做好了战斗防御姿势。

    居然居映两个人睡眼朦胧地看着站起来的秦陌,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索措这下子彻底清醒了,站起来凑近一看才知道是明抒站在床前,拍着胸口长吐一口气,“明抒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站在床边干嘛,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明抒无言可对,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像闹鬼了一样,早知道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查探。

    秦陌听索措说是明抒才放下心来,察觉到自己的防御姿势,尴尬地笑了一下,自己怎么跟索措一样犯了傻了。幸好天黑着没有点灯没人看见。

    “走吧,你们刚刚睡着了,再不去查探就晚了。”明抒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半夜十一点的样子了,这个地方不对劲,最好是搜完了在十二点以前回到房间。

    居映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自己刚刚怎么睡着了?明明平时她的觉比较浅,稍有动静就会醒过来,但是今天还是在索措秦陌之后才醒,甚至比居然还醒地晚,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我去搜花园,你们去查探一下那个村长和夫人的房间,看他们有没有在房间。”明抒安排了一下,花园很大,她一个人去搜可以直接用术法,能够快一点,如果跟人一起反而会暴露身份。

    居然不太放心,虽然明抒到现在的表现都很好,但是她一个女生一个人去搜花园,地方大不说,只有一个茅房作为掩护,如果出什么意外也不好做反应。

    “你一个人?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

    居然自告奋勇反而让明抒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一个人就往花园那去。

    剩下四个人自然而然是居然居映一组,秦陌和索措一组。

    走廊里静悄悄的,并且没有一丝烛火,只有惨白的月光照射在红木走廊上。

    明抒一边往花园走一边侧着耳朵听着声音。幸好一路无事来到花园,明抒双指在自己的眼前一划,眼瞳里散出蓝白色的光芒,明抒从自己左边的半拱门处一路扫到右边的茅厕都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难道自己想错了?耳坠并没有跟项链掉在同一个地方。

    思纣间,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明抒立刻转身看过去。

    “喵~”一只小猫从草丛里窜出来,两只发着光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明抒,似乎在问你是谁呀?

    看见是小猫明抒也没有放下警惕,刚刚的声音不像是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猫可以发出来的。

    明抒的视线略过小猫望向了小猫后面的灌木丛。刚刚的声音就是从那传来的。

    寂静空旷的花园里,明抒踩在草坪上的“沙沙”声异常清晰,正当要靠近灌木丛时,一道黑影从丛中闪过。明抒立刻提起脚步追了上去。

    “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居然对于声音很敏感,她刚刚刚在搜床底下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声音。偏头看向居映问她有没有注意到。

    居映被居然这么一问,也立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确实是有细微的声音,若不是半夜静悄悄的根本听不到。

    不像是人走动发出的“哒哒”声,也不像小动物的利爪擦过地面“呲呲”的尖利声。

    居映偏着头双目紧闭,双眉蹙起,她已经很尽力在听了,但是依旧听不出来是什么声音。

    “姐,快跑!”居然惊恐地站起来,拉着居映就往外面跑,“是纸片划过地面的声音。”

    纸片?居映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两个人跑的得快,后面果然追着一个黑影。

    居映逃跑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纸扎人,双颊两道艳丽的腮红,双瞳乌黑直直地盯着前面跑动的两个人,不应出现表情的纸质脸上居然让居映有一种它正在讥笑的感觉,嘲讽着他们两个人的不自量力。

    索措和秦陌这边也遇到了袭击他们的纸人,并且情况不容乐观。

    “c!为什么有三个怪物。”

    索措气愤地叫骂,他们已经跑了很久了,但是身后的三个纸人一点疲倦的样子都没有。

    他们刚到村长和村长夫人房间外面的时候,秦陌出于谨慎先在窗纸戳了个洞往里看了一下,本应早该在床上休息的两个人却不在房间,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遭了,索措我们快走。”秦陌意识到不对就想往回。

    尽管反应得很快,但还是为时已晚,两个人刚转身就撞见两个纸人,索措猝不及防对上两个怪异的脸颊差点吓得腿一软直接跌到地上。

    两人两纸八个眼睛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两个纸人在他们身后跟了多久。

    秦陌拍了一下索措的手他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跑。纸人也随即跟在后面,一直到经过花园又多了一个纸人追在后面,而纸人后面明抒又在追着。三人三纸就这么一直跑到大堂跟居然居映撞上才停了下来。

    索措四人被五个纸人围在正中间,紧追其后的明抒被拦在了外围。

    气氛紧张的时候传来了明抒在外围的提示声音“用火!纸人怕火。”

    被包围的四人马上在身上翻找着有没有带打火机,但是她们两个女生没有抽烟的习惯再怎么搜也找不到,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两个男人身上。

    “靠,我打火机不见了。”秦陌和索措两个人只有索措有小小的烟瘾,可是他翻遍了自己的所有口袋都没有找到他一直随身带着的打火机,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激烈的逃跑中被弄丢了。

    “怎么办,这些纸人唯一的弱点应该就是火了。”居然也急了,她以前碰到过纸人这种游戏,那个游戏里纸人什么都不怕独独怕火,现在他们连一个打火机都找不到,难道他们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被排除在在外的明抒给了提醒却没想到这四个人都没有带任何能生火的工具。眼看纸人将圈越围越小,明抒也顾不得要隐瞒身份了,双指一挥纸人身上开始燃烧,慢慢地成为了一堆灰烬。

    四人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火。

    明抒替他们解了围,身后却又有更多的纸人追了过来,白纸擦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几个人却还愣在原地没有反应。明抒只能出声叫醒几人。

    “快走啊!愣什么。”

    剩下几人这又才跟着跑,但是他们此时已经到了大堂了,只有往外跑才可以摆脱这些穷追不舍的纸人。

    明抒什么都不怕,踏出房门的脚步自然比他们要流畅,一点犹豫都没有。秦陌和居映看见明抒率先出了宅门也跟在后面踏了出去,索措追随秦陌自然也是要走的,只有居然犹豫了一下。

    她有点害怕,万一门外是更恐怖的场景怎么办?此时整个院门那只有居然站在原地,后面的纸人们越来越近,居然咬咬牙,扭头踏出了院门。

    “然然,然然?”

    居然感觉有人在摇她的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居映担心的脸庞,还有秦陌和索措在一边查看她的情况,明抒则是站在一边,表情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波动。

    “姐。”居然舔了舔嘴唇,有些干,不知道她是躺了多久了,黑夜都变成了白天。

    这时候的白天不像他们刚到时候的样子,人多了很多,有扎堆聊天的,有买卖吆喝的,就连昨天怀疑大鱼已经出现的河边都有人在洗衣服洗菜。

    “看来大鱼还没出现,不然他们怎么会在河边走动。”索措觉得昨天想的或许是错的,可能大鱼就是在一周后才出现。

    眼前这些场景确实在体现村长所说的,大鱼还没有出现,看到一群活生生的人从旁边走过去,他们渐渐放下些防备心。

    秦陌和居映却对此保留怀疑态度,“不能掉以轻心,我曾经经历过一个游戏,那里面的所有场景都是幻觉,你所想你所听你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

    秦陌对此也表示赞同居映的话,“没错,我也遇到过,我们还是要有防备。”

    秦陌和居映的话让几人又升起了戒备心,唯有明抒在打量着周围的人。

    前面河边稀稀拉拉的有一群大妈在河边洗衣服,一边拍打手中的衣物,一边聊天。

    大妈,那就是打探消息的最好人群。明抒虽然没有见识过人间的大妈们,但是鬼界的大妈们时常聚在一起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明抒有一次路过,被拽过去听了一个时辰的阎王的八卦桃色新闻。想来鬼界的大妈都是人间的大妈过来的,应该都是差不多的路子。

    “我去打探点消息。”明抒说完就往人群走去,不经意的在一个大姐旁边坐下了,一群人里面就她在角落里,看她拍打衣服的手速,应该是要快点洗完了回去。

    “你好,我想问一下昨天你们怎么没有人在外面?我昨天来这边进行地质勘查,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洗衣服的大姐一听是来地质勘查的,略微有了些戒备心,之前他们这里就有什么史学家说是有化石非要来勘察,结果把地给挖空了什么都没有,现在一听地质勘查就有些厌恶,一点都不想搭理明抒。

    明抒不擅长跟人聊天,大妈不愿意跟她说就准备起身走,刚站起来又被大妈给叫住了。

    “我可是看你这姑娘长得俊才跟你说呦。”大妈叫着明抒又坐下,八成是她一个人在这洗衣服憋坏了想找个人聊天,所以才又把明抒给叫住的。

    明抒顺势坐在了大妈旁边,等着大妈说下文。

    “我们啊,昨天是在村尾祭祀呢!”大妈喋喋不休地说不个不停,想来是憋久了,话闸一放开就停不下来了,一改刚刚的防备之心,说了好多的线索。

    “真是造孽哦,十几年前造的孽,直到现在都还要还。”

    造孽?明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珍珠项链,还有她觉得是一套的耳坠,肯定是和这套首饰的主人有关的。

    虽然想直接问是造的什么孽,但是如果这么问了,这个大妈肯定是不会说的,明抒干脆委婉地询问:“我对我们这些传统文化有一些有一些了解,是求雨的祭祀吗?”

    如果大妈要说的话,应该会说是关于什么的祭祀。

    大姐见明抒这半吊子的模样反倒是被逗笑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呀,只知道祭祀可以求雨,还有很多种祭祀呢,什么求丰收、求风调雨顺都是要祭祀的。”

    明抒应和着点点头,试着学起居然和索措傻傻的笑容,“我还是经历的少了,那你们昨天是求得什么?”

    大姐没有笑话明抒学的一点都不像的笑容,摇了摇头,遂又叹了口气,“我们啊,是在驱鬼呢。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哦,真是作孽。没有那件事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些个灾祸。”

    看来这个镇子故事很多啊,不止是村长说的什么大旱大水又大鱼,应该是还有什么隐藏的故事。

    “什么故事?难道镇子上还发生过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明抒趁热打铁追着问。

    大姐看明抒年岁不大,应当只是出于对不了解事务的好奇,两个人又聊了这么久了,所以稍微放下了些戒备心。

    大姐接下来说了村长跟他们说的镇子上遇到过的灾祸,不过隐去了大鱼这个事情,应该是不好向外人说道,特别是像明抒这种陌生人。如果是嘴巴不牢靠的说了出去,他们镇子就要被查了。现在已经是民国了,不是以前的封建时期,祭祀算得上是最明显的封建活动。

    大姐说了一堆,到了最后也没有说驱什么鬼,明抒听了半天重复的故事,也没听到个别的线索。明抒还想想再问,大姐却闭口不谈了,专心的洗她的衣服。就算明抒再说话大姐也不搭理,完全把明抒当成了个空气。

    “欸,小姑娘,你是来洗衣服的吗?”洗衣服的大姐和蔼地看着明抒,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你们昨天祭祀是在驱什么鬼?”明抒试探着询问。

    而大妈一听到驱鬼两个字脸色一变,“什么驱鬼?你个小姑娘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去去去,别打扰我洗衣服。”说完又是不再理明抒。

    明抒起身要走,大妈又问了同一句话,“欸,小姑娘,你是来洗衣服的吗?”

    “不是。”明抒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大妈会再问一遍同样的问题,但是最终明抒还是问了刚刚同样的问题,大妈反应也跟刚刚一样,不再理会明抒。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