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让你说谎!我早就给你说过了,无论你做错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但唯独说谎不行!”
韩梦雪被气到崩溃。
陈小果也放声大哭起来。
屋内空气好似凝固,让陈阳险些窒息。
片刻后,韩梦雪擦干眼泪,把女儿抱起来朝屋里走去。
砰!门被关上。独留陈阳一人在客厅里。
电风扇缓慢的旋转,带来一阵阵烦闷的热风。
陈阳看见女儿被抱起时,那一脸委屈的模样,顿时心如刀割。
这样看来,想要重新获得妻子信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
第二天早上。
陈阳一如既往地做好早饭。
韩梦雪依旧连看都不看,洗漱一番就去上班。
等女儿吃完,陈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抱着她来家附近一条街道上。
这条街道叫长宁街,在尽头拐角处有一家私立幼儿园,名叫阳光幼儿园,一学期学费五千,包食宿,园区环境和老师素质都还行。
陈阳找到园长,提出试课要求,女儿原本就已经报过名了,在学生的花名册内,所以提出试课,园长也没有拒绝,当即就安排了。
看着女儿高高兴兴的被老师带走,陈阳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明天就该交学费了。
而陈阳手里,只有一千两百多块钱,还差三千八。
但他并不着急,反而是慢悠悠地乘坐公交车,来到江城市中心某个贫民窟里。
这座贫民窟是个筒子楼,里面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底层工作者。
其中,以捡破烂和收废品的居
多。
陈阳前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阅读各地新闻头条,以便及时获取最新商业信息,找到时下最赚钱的商机。
他记得,前世江城首富杜海云,曾发布一条悬赏,出价5万,紧急求购一块品相极佳的老坑端砚。
江城首富发话,自然震惊了整个江城上下。
仅用了不到一小时,就在这座贫民窟一个乞丐手里,寻得一块品相极佳的端砚。
算算时间,悬赏就在今天。
陈阳走进贫民窟,凭记忆找到那个乞丐的家。
“兄弟,我听说你有一块砚台?”
门打开,一个脏兮兮的年轻乞丐出现在他眼前,连带一股浓烈的酸臭味从门后传了出来。
“咦?你咋知道嘞?你从哪儿听说嘞?”乞丐操着浓浓的乡土口音,一脸怀疑道。
“呵呵,我是一个书画爱好者,也是道听途说。”陈阳直接开门见山道:“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砚台给我看看,如果品相可以,我出五百块钱买走。”
“五百块钱?”乞丐瞪大眼睛。
老天爷嘞,我出门要饭一天,也才赚一两百块钱,这一块破砚台,能值五百块?
这块端砚,是他以前要饭时,路过一条桥下时捡到的。也没觉得有多稀奇,拿回来就放在厕所里当成烟灰缸使用。
他火急火燎跑回厕所,把那块端砚拿了出来。
陈阳一看砚台脏兮兮的外表,顿时一阵肉疼。
暴殄天物啊!
最终,陈阳佯装仔细看了看,就掏出五百块钱丢给了乞丐,赶忙离开了这里。
前世的他,的确是一个书画爱好者,家里收藏也有价值不菲的文房四宝,自然也懂得清洗砚台的流程。
经过半个小时的清洗,陈阳才算是让这块脏兮兮的砚台重见天日。
剩下的,就是等待买主上门了。
……
中午一点钟。
江城国际大厦,楼顶办公室。
江城首富杜海云急得额头冒汗。
茶台旁,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李老,您说的端砚,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我让手下找来这么多,难道就没一个入得了您的法眼?”杜海云在这老人家面前,丝毫没有老板的气势,轻声问道。
李浮生,65岁,国内书画协会的副会长,名声显赫,他的一幅字画已经被炒到10万一平方尺,这还是友情价,据说当年他一副《百鸟图》在拍卖会上,直接被卖出五千万的天价!
李浮生冷哼道:“杜总,恕我直言,你找来的这些砚台,都是俗品,像这样的砚台,又怎能让我起笔呢?”
“李老,您再等我半小时,我保证半小时内,一定找来让您满意的端砚!”
杜海云转过身,一脸严肃对秘书吩咐道:“向外传话,今天我还就不信了,在江城,还有我杜海云找不到的东西!”
“是!”秘书连忙离去。
……
贫民窟门口,陈阳手里捧着清洗好的砚台,坐在一个小板凳上。
他面前摆放一个纸板,上面写着‘卖老坑端砚’五个大字。
先前卖他端砚的乞丐,恰好准备出门,看见这幅画面,就冲
他嘲笑道:“我说兄弟,你不是书画爱好者吗?闹半天,原来是想倒卖赚钱啊?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这破玩意儿除了你,还有谁会闲着没事、花那么钱买呢?”
陈阳笑呵呵地不予理会。
乞丐撇嘴,摸了摸兜里的五百块钱,就准备先找个饭店吃顿饭,顺便再买几瓶啤酒犒劳一下自己。
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一群身穿西装的男人,从不远处冲来。
为首是个戴墨镜的壮汉,他一看见乞丐,就抓住他急声问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块老坑端砚?有的话,快给我带路,我给你一百块小费!”
乞丐愣住了。
“有……有是有,只不过……”乞丐缓缓转头,看向贫民窟门口的陈阳。
‘卖老坑端砚!’
五个大字,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陈阳刚点燃一根烟,瞧见这场景,满脸微笑的站起身来。
“你们要端砚吗?刚好,我这儿有。”他对那群西装男,缓缓地说道。
黑衣壮汉松开了乞丐,急匆匆走过来,低头看了看,沉声问道:“是真品吗?我要的可是正宗的老坑端砚!”
陈阳把砚台递出来,笑道:“货真价实,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带我一起去,如果到时发现砚台有假,你可以打断我的腿。”
壮汉沉默片刻,然后点头。
顿时,那十几个黑西装男人就一拥而上,把陈阳围住,然后带到了一辆商务汽车上。
“喂喂!那砚台是我的!那是我的!”这时才反应过来的乞丐连忙喊道。
刚他听见,那砚台有可能价值5万块钱,顿时悔青了肠子,气的骂娘的心都有了。
可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
来到江城国际大厦。
陈阳待在车里。
先前那个壮汉带着砚台,急匆匆朝大厦的电梯跑去。
一路直上,他来到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这座大厦的主人杜海云早已焦头烂额,一见壮汉到来,立即吼道:“王培楠!你踏马干啥吃去了?咋这么慢!”
被叫做王培楠的壮汉,连忙弯腰,也不敢说话,把那砚台恭恭敬敬举起来,如同朝圣。
砚台被清洗过后,精美的雕刻显现出来。
砚台四周盘着一条龙,龙首高高扬起。砚心内陷,湛蓝墨绿,通体如同不透明的宝玉。
杜海云刚准备说什么,却听见噌的一声,转头望去,发现刚才还风轻云淡坐在茶台旁的李老,仿佛被雷电击中般,猛地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那砚台。
“这,这……”李老快速走来,双手接住砚台,表情痴醉。
“李老,咋了?”杜海云瞪眼问道。
“这雕工,这手感,这品相……老夫入行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端砚!这绝对是一件极品啊!”李老爱不释手,捧着砚台左看右看,一边看,一边称赞道。
“那……李老,可以起笔了吗?”杜海云这才反应过来,笑眯眯问道。
“可以!遇见这么好的砚台,老夫刚好也手痒了。别说一幅字,两幅,三幅,都不在话下!”
“行!那就有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