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你家要修新房子了?我们怎么没听说。原来前两日老冯天天跟着你,就是为了这事呀?”
“那必须的,明日我定早早的就去帮忙。”
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空地上瞬间热闹了起来。
还剩几个没走的妇人,也纷纷靠近杜婉。
“许许她娘,你家要修新房子了呀?恭喜恭喜,我说呢前两日我家那个说接到一个大活,整天乐呵呵的,我问他是哪儿的,他呀怎么都不肯说。没想到呀竟是你家。”
杜婉笑了笑,”这事儿呀,都是我们许许在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明日就要开工了呢。还以为还有些日子呢?”
“那既然这样,明儿你家做饭我们都来帮忙。”
一旁的周婶见有人想抢自己的工作,挤到人群中,笑着说道:“你们呀,可别想抢我的工作哈。”
“砚秋他娘,这可不行啊。下次有这种事记得带上我们,这回呀,我们就不请自来了。”
“哈哈,行行行,明儿要是大家伙儿有空,欢迎你们来帮忙。”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家里孩子还等着呢。”
众人的热情让林许有些受宠若惊。
她还记得刚来的那天,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冷漠和读不懂的情绪。
可今日所见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看来刘灵芝平日在人前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幸好她的真面目被揭穿了,不然这一家人可怎么办?
待众人离开后,陈家的人却还留在了原地。
“根顺哥,翠娥,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翠娥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抬手捅了身旁的根顺一下,眼神里划过一丝无奈,“我们待会儿帮你们把肉都运回去了再说,对吧,哥哥?”
被提到名字的根顺,眼神对上林许的瞬间,心跳加速,耳尖泛红,好在天黑了,也没人发现。
“呃……对,是的,我们的东西让二叔带回去就行。”
林许不知为何他有些结巴,转念一想估计是被吓到了。
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后怕地说道:“根顺哥,今日得亏有你们俩,不然呀,我连树都爬不上去。不过,也幸好我们运气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杜婉听到林许的话,眼里满是心疼地问道:“许许,你们几个没事吧?”
所有人都说他们几个运气好。
可刚刚听女儿说话的意思,她才知道原来几个孩子差点就被攻击了。
“娘,没事,根顺哥和翠娥第一时间就把我推到树上了,都没受伤。不过,就是有些吓人。”
“那就好,以后到哪儿还是带点防身的东西。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走得太远了,山林深处……”杜婉顿了顿,将掉下来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山林深处太危险了。”
几人连连点头应声,“知道啦,娘(婶子)。”
在陈家的帮助下,剩下的肉都被运到了小茅屋。
翠娥笑着说:“许许,那我们先回了。我娘在家等着我们呢。对了,明儿我也来帮忙。”
“行,今天你受惊吓了。晚上好好休息呢。”
两个小姐妹聊了小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行了,别看了。快过来吃饭吧。”
林许看着锅里给她留的饭菜,心里暖暖的,走上前抱住杜婉,“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杜婉转身将林许揽在怀里,柔声说道:“许许,娘不是责怪你。娘是心疼你,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我们不干,行吗?”
双胞胎也异口同声说道:“姐姐,你以后不要走太远了,太危险了。”
“好,你们放心,以后我们不会走那么远了,今天这纯属是意外。”
林许突然想到山林里那一片毒草药,看来这个村里还有秘密。
吃过晚饭,母女俩商议好明天的工作安排,洗漱后便休息了。
“咕咕咕……咕咕咕……”
清晨,太阳初升,天边微微亮,整个村子都热闹了起来。
而林许母女也早早地就带着东西到了地基旁。
锅里烧着水,水是直接从于大夫家的井里打上来的。
两人准备早饭做点馒头,这个时候的馒头都是杂粮馒头,不过杂粮都被碾得碎碎的,用来做馒头也不会剌嗓子。
前几日林许在外面跑的时候,杜婉在家做了很多的咸菜,就是用来下稀饭馒头的。
为了方便,两人早就将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提前放到了于家。
待会儿工人上工的时候,在附近搭个小棚子,所有东西就可以搬出来了。
“弟妹,你们来得这么早呀?”
杜婉正在揉面,抬头便看见周平带着他的兄弟伙都来了,几人推着个小板车,板车上是他们的工具。
按照之前商定的,每人每天的工钱12文,包中午饭。
可母女俩还是想着给他们准备点早饭,毕竟除了他们家,村里很多人家都不吃早饭的。
按林许说的是“吃饱饭才能干好活”。
“是的,你们也来得挺早的。你们先休息一下,这一锅馒头马上就可以蒸了。”
“啊?还有馒头?之前周哥不是说的只有中午饭吗?”说话的是陈老二。
“是啊,本来商定好的就是午饭。不过,既然弟妹想得这么周到,你们几个可得给我好好干。”
周平话音刚落,身后几人纷纷应声。
“周哥,瞧你说这话。就算没有这顿早饭,我们哥几个什么时候给你丢人了。更何况还是我们本村,就算你不说这话,我们也得把这活干得漂漂亮亮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那必须的。”
“周哥,你就放心吧。”
……
得了众人回应的周平,看向杜婉点了点头,复又说道:“那就开始干活吧,今儿赶紧把地基挖出来,这个是草图。陈老二你们几个去那边,剩下的人跟我在在这边。”
话音刚落,冯达的声音就在几人身后响起。
“我还寻思着我来早了,没想到你们比我还来得早。既如此,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呢是杜婉妹子请的监工,一码归一码,可千万别想着在我跟前偷懒。另外,杜婉妹子说了工钱每日一结,所以每日下工以后都到我这儿来领工钱便是。”
冯达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众人心里一紧,互相对视一眼,最后都看向周平,眼神里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