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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呢。

    原来是这样……

    席栋林估计早就知道他和傅砚淮的关系了,却默不作声。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估计心里都乐开花了吧,家里不管不顾养大的私生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勾搭上个有用的男人。

    苏临清几乎被气笑了,可眼底却极其的冷,看着席栋林,缓慢开口:“用不着你操心,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担心我丢了席家的脸,因为我今天就是回来拿东西的,从今往后,我的死活和席家没有任何关系。”

    席栋林听了,却只是嗤笑,酒劲上头,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傍上傅砚淮就翅膀硬了,想和席家一刀两断?”

    “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老子的血,哪怕你不姓席,你也是我们席家的人!”

    席栋林震怒,恶狠狠的盯着苏临清。

    多可笑啊。

    他想离开了,却一个两个都来提醒他,他身上流着席家的血,他生是席家的人死是席家的鬼。

    以前呢?为什么以前没人在意他也是席家的人,他甚至活得不如席家的佣人,随便谁都能唾弃他。

    现在是看他攀上傅砚淮了吧?

    觉得他还有点用处,所以再三的提醒他,他是席家的人,他身上流着这个他最厌恶的男人的血。

    “不,我跟席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姓苏,这些年以来用席家的钱,我也会双倍的还回来,以后,你们姓席的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临清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可席栋林却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

    “翅膀硬了,攀上傅砚淮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等哪天被男人玩腻了,就知道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席栋林想着,嗤笑两声,他看向苏临清的背影,再次开口:“你站住,话还没说完呢……听说你跑到娱乐圈唱歌去了?”

    苏临清停下脚步,他听出了席栋林语气中的不满和轻蔑。

    本来不想搭理的,可席栋林变本加厉,高声呵斥道:“丢人现眼!”

    “席家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跑到娱乐圈里面卖唱?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不要所有人都搅进你这滩浑水里!”

    苏临清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转身怒视着席栋林,厉声道:“我丢人现眼?”

    “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我靠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做人,哪里丢人?哪里不要脸?”

    席栋林这样的人,是最没有资格辱骂别人不要脸的。

    苏临清忽然冷笑,缓慢且清晰的开口:“要说不要脸,我肯定是比不上你的。”

    “家里有老婆孩子,却还隐瞒事实在外面骗女人!你现在过得挺滋润吧?生了好儿子,替你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你有大把时间在外面花天酒地。”

    苏临清说着,看向席栋林那张纵欲过度,灰青暗淡的脸。

    他强忍着恶心,像是好心提醒似的,“这人上了年纪,很多事情还是要量力而行,就当是为了席家的脸面,你总不能让自己落得个最不体面的下场……”

    席栋林自然知道苏临清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瞬间血气上涌,差点儿没呕出一口血来。

    席栋林平生,最离不开的就是女人,他年轻的时候沾花惹草,老了也改不掉这个习惯。

    而苏临清正好戳在他痛处上,惹得他暴怒,理智全无,恨不得把这个不孝的赔钱货给撕了。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快步走上前去,高高扬起的巴掌忽然落在苏临清脸上。

    那极重极狠的力道,让苏临清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都溢出丝丝血迹来。

    “苏临清,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又好似已经麻木了,脑瓜子嗡嗡的响,苏临清抬手擦干净嘴角的血,极其厌恶的冷眼望着席栋林。

    “滚,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情,就是身上流着你的血。”

    再纠缠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苏临清只想快点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再也不回来。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和席家有任何关系。

    “苏临清!”席栋林被气得双眼通红,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哪怕是席行誉,对他也得毕恭毕敬,可苏临清这个私生子,居然敢这么胆大包天,不把他放在眼里!

    席栋林气昏了头,目光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他忽然望见了某样东西。

    快步走过去,抄起了装饰柜上的金属摆件,苏临清正往楼上走,后背对着人,也察觉不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席栋林双眸赤红,盯着苏临清的背影就高高抬起了手,他把摆件猛的掷了出去——

    “小心!”

    苏临清听见声音,下意识转头,却被扑过来的身影猛的裹在了怀里。

    随即,耳边是重物撞击肉体的闷响。

    这是,怎么了?

    苏临清没由来的,心里慌乱,他赶紧抬起头,看见傅砚淮脱力的靠上他的肩膀。

    男人心有余悸的望着他,抚摸他脸上红肿的掌印,“没事吧,疼不疼……”

    苏临清刚想说“没事”,忽然某种温热的液体滴落下来。

    他瞳孔骤缩,是鲜红粘稠的血,从傅砚淮后脑处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傅砚淮!你怎么了……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苏临清徒劳的伸手捂住伤口,整个人浑浑噩噩,眼泪滴露在血迹里,混成一滩刺目的红。

    席行誉面色苍白的看着,转头望向席栋林,厉声道:“爸,你疯了?!”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立刻打了电话叫救护车过来。

    傅砚淮失血过多,眼前发黑,他身体无力的往下倒,苏临清快要扶不住人,跌在地上他这才望见那带血的金属摆件,和木在原地的席栋林。

    很快,苏临清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紧紧抱着傅砚淮,脸上带着湿漉漉的泪痕,可眼神却极其的狠厉,那恨意满到已经溢出来。

    猩红的双眸像是夜里索命的厉鬼,让人不寒而栗,“席栋林……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救护车尖锐的鸣叫在席家门外响起,一群白大褂涌了进来,将傅砚淮抬上担架,推了出去。

    苏临清浑身是血,踉跄的站起来追上去,席行誉伸手扶了他一下。

    “……滚开,不要碰我。”

    席家,他最厌恶的就是席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