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医院看一看顾长安。
对陆裕霆和李参谋来说,顾长安是战友,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感情上是不一样的。
虽然顾母做事很过分,可这也与顾长安并没有什么关系。
几人来了医院。
顾父顾母见到几人,是震惊不已。
特别是顾母,感觉特别的没颜面,都不敢与几人直视。
“夏同志,陆厂长,李同志你们怎么来?”顾父激动道。
陆裕霆应道:“我们来看一看顾同志。”
顾长安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几人。
“谢谢,谢谢。”顾父是激动不已。
“走,老婆子,我们去倒一些水来。”
顾父拉着顾母离开,也是想将空间留给顾长安和陆裕霆他们。
人一走,顾长安也回过神来,垂下眸子,根本不敢与几人对视。
“陆厂长,夏同志,还李同志,你们不必来的。”
陆裕霆上前一步:“事情本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可她是我母亲。”顾长安低语。
陆裕霆拍了拍他的肩:“她的行为我们是能理解的,说到底她也是为了你,只是想法太过偏激了。”
顾长安缄默。
他何尝不知道顾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呢。
就是因为这样,他连责备都没有这个资格。
“咱们出入战场,是不怕死,可却从不会浪费生命,你这样做,让我很瞧不起。”陆裕霆直言。
顾长安再次垂下眸子。
别说陆裕霆瞧不起他,就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李参谋也走了过来:“是啊,顾同志,咱们什么困难没有经历过?自杀是最懦弱的行为。”
“这样我的父母他们也就不会这么累了,我也解脱了。”顾长安说。
那一刻他一点生存的欲望都没有。
其实在顾母做下伤害李萋萋的事情之前,他就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他不在了,父母是不是就不用考虑他以后怎么生活,而犯愁,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
一直沉默的李萋萋,冷声开了口:“你觉得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解脱吗?”
顾长安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了李萋萋。
“你这对他们来说不是解脱,而是另一种痛苦。”李萋萋再次道。
“你如果真想他们解脱,那你就振作起来,不能走路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没有了双腿,人生就没有意义了吗?”
“说实话,顾同志,你这样自暴自弃,我也很瞧不起。”
顾长安沉默不语。
李萋萋的话,是狠狠的触动了他的心。
夏羽珊,陆裕霆,李萋萋他们几人,也没有在医院待太久。
该说的他们都已经说了。
在顾父顾母回来之前,他们便就已经离开了。
“长安,你这是怎么了?”顾母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又刺激到顾长安。
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长安,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爸妈,出院后,我们也搬到城里来吧,我字写的好看,我们在城里找一个门面,我给别人写对联,做牌匾你们看怎么样?”
刚刚夏羽珊他们离开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就像李萋萋说的,他只是双腿残废了,又不是整个人都废了。
手能拿,脑子能动,总有出路。
他写了一手好字,之前在部队,只要是写字的活,那都是交给他的。
木工活他在去部队前,就跟着师傅学了两三年。
做牌匾这些,对他说也根本不是问题。
“好,好,好。”顾母激动的应下。
“你想做我们就做,手里还有一些积蓄,租一个小门面,是没有问题的。”
顾父在旁也是点头赞同。
顾长安能振作起来,对他们来说就是已经很欣慰的事情了。
如今他们也不想着能挣多少钱。
搞个店子,做手艺活,总不会饿死自己。
这样他们百年以后,也能放心一些。
顾长安看着激动的父母,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夏羽珊,陆裕霆他们也没有在汉城久待,离开医院以后,他们便启程回了海城。
这次李参谋他们来,也是为了来谈合作的事。
几人回了海城,陆裕霆如之前一样,在饭店订了一桌。
几人围坐在一起。
李参谋直接拿出厚厚的五叠钱放到了桌上:“陆厂长,这是入股的股份钱,一共是五万块。”
“好。”陆裕霆点头应下。
虽然两人关系不一般,但还是拟定的合同。
这样两人也更为放心。
这五万是入股,京城厂子建设,也是之前说好的,陆裕霆出一半,李参谋出一半,陆裕霆这边出技术,李参谋那边出人出力。
李参谋继续道:“我回去的这段时间也已经看好了场地,如果有时间陆厂长你也过去看看,要是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动工。”
“这边我怕是抽不开身,到时候我派一个人过去,等定下来以后,正式开工的话我再过去。”陆裕霆说。
李参谋点点头。
李萋萋看向夏羽珊,也拿出1万块钱放到了夏羽珊面前。
“夏同志,你的鸡爪子店,我和嫂子也决定加盟,这是我们的加盟费。”李萋萋说道。
夏羽珊欣慰的点点头:“好,正好这几天你们在海城,我将配方还有制作过程都交给你们。”
“李同志,你要加盟鸡爪子店吗?”雷军激动的问。
李萋萋微微颔首。
雷军笑着道:“那真是太好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他这殷勤的举动,让夏羽珊,陆裕霆,郭梅香和李参谋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李萋萋脸红的垂下眸子。
“对。”夏羽珊微笑道:“李同志,你要有什么不懂的便也可以问雷军,他跟着我们干了好几年,鸡爪子店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
“嗯。”李萋萋点点头。
雷军整个人看上去是开心不已,他给李萋萋夹了菜。
“李同志,你多吃点。”
对于过来人的郭梅香,看出些端倪来,笑着问道:“雷同志,你是哪儿人?”
“我是湖城的,离海城不远。”雷军应道。
郭梅香再次问:“那你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呢?”
“家里就我一个人了,父母早些就不在了。”雷军低声说道。
一个人的孤单,总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