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个意思。”简沫接话更快，她笑得危险，“霍氏家大业大，却在咖啡机这样的小事上出了问题，别人会有所看低的吧，我这确实是宝贵意见。”
“简沫！”
简沫走上前，不得已坐在霍祁琛身侧的位置，“王瑾姐，你不要紧张嘛，你看，傅董都没生气，看来他是认可的。”
王瑾一噎，再看霍祁琛，确实不太像是生气的样子，眉眼间甚至有所放松。
“时宴，你应当听说过简沫的名号，她平日里是大小姐，说话放肆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霍祁琛念了一遍大小姐三个字，忍俊不禁，“确实是大小姐。”
这话里的双层含义，只有彼此两人才听得懂。
王瑾在桌下悄悄踢简沫，意思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简沫没好气，脸上却得毕恭毕敬，她取出礼盒里装的东西，“今天来是来感谢傅董那天晚上的出手相救，如果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霍祁琛好整以暇看着她表演，有些好笑的开口：“什么礼物？”
简沫悄悄瞪他一眼，怎么还得寸进尺。
“是……”她一边拆开包装，一边艰难组词，来之前，王瑾也没跟她具体说是什么东西啊。
拆完包装，青釉瓷器显露出来，确实是顶级珍宝。
“一个杯子。”
这话一出，王瑾喝的茶噎在嗓子眼，咳了好几声，“东汉末年的青瓷，简沫为了拍下这件藏品，花了不少功夫呢，就因为打听到时宴你喜欢这些。”
简沫嗯嗯两声。
霍祁琛颔首，“那真是有心了。不过这青瓷未免太过完美，一点裂缝都没有，不是东汉末年的，简小姐被骗了。”
简沫意外，她看了眼瓷器，又看了眼王瑾，怎么会这样。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王瑾也意外，“这……不可能吧，简沫，你在哪里拍得的？”
“？”简沫蹙眉，“……拍卖会。”
她抬头看向霍祁琛，“你看错了。”
他没说话。
霍秘书开口：“一模一样的杯子，在傅家放着呢。”
“……”
王瑾慌张起身，“那可能是出了意外，快起来，给傅董道个歉。”
简沫没动，她抿唇放下物件，怀疑霍祁琛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起来呀。”
“不用了。”霍祁琛平静道，“拍卖会上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只要拍下就算成交，没有反悔的机会，估计是卖家故意搞鬼，跟简小姐无关。”
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倒是简沫的脸色无比难看。
她到底还是起身，“抱歉，傅先生，让您失望了。”
霍祁琛眼底阴沉沉一片，她明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
王瑾还要说话，简沫已然转身，直接走出了霍祁琛办公室。
“哎……”
离开霍氏，简沫兀自往外走，王瑾在身后紧追，“抱歉简沫，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我真的是好心。”
“我知道，王瑾姐，我没怪你，你让我一个人走走。”
“你……”
简沫坚持，王瑾也就不好再跟，只好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霍祁琛就是故意的，当着别人的面让她出丑，简沫越想越生气，她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心情久久不能放松。
走了没多久，大概三分钟，路边突然响起鸣笛声，一辆黑色的超跑稳稳停在她的身侧，车窗半降，露出男人漫不经心又充满压迫感的侧脸，“上车。”
霍祁琛，他追出来了。
简沫瞥他一眼，又快步往前走。
男人的声音追上来，“你是要我在这里动手么。”
超跑本就招摇，何况是在最热闹的路段，此时已经吸引了不少注视者，简沫深吸一口气，在这里动手，霍祁琛还真干得出来，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算了。
回过头的瞬间，车门升起，等待她的落座。
车内无言，最后还是回到了霍氏顶层。
这里已然空无一人，只有茶水还停留在不久前的样子。
简沫被抓住手腕推进休息室，房门合上，倔强的侧脸一言不发。
“够了，小沫。”霍祁琛声音低下来，带着些许无奈，他坐在高处，逼迫她看着自己，“闹什么？”
简沫的无名火又涌了上来，“你问我闹什么，有意思吗，霍祁琛，故意让我难堪很好玩吗？”
因为知道挣脱不开，也懒得浪费力气了。
霍祁琛睨她一眼，侧身单手倒水，直接逼着她喝下，“你先冷静一下。”
水流顺着她的下巴流下，充满了禁欲色彩。
凉水入喉，还真让脑子静了静。
“不是不想让王瑾知道我们的关系么。”
他突然这么说。
简沫抬头，“你什么意思？”
“那样的情景下，我若是还当作无事发生，接受你劣质的礼物，王瑾不怀疑才怪。”霍祁琛薄唇轻启，耐心询问道：“那件礼物，是她准备的，对吗？”
简沫身形一僵，确实没错。
太了解对方，她怎么可能给他送礼，就是送，也不该是什么瓷器，而是一把刀。
她的沉默回答了所有。
“你觉得，她知道青瓷是假的吗？”
“怎么可能，来之前她一直叮嘱我要好好谢谢你。”简沫接话很快。
霍祁琛颔首，“若是她想看你难堪呢？”
“你疯了吧，那也是你的朋友，你这样揣测人家。”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那若是她有意试探呢。”
“……”
简沫脱力，她干脆直接坐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一幅摆烂模样。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跟你们心思复杂的人打交道，我真的太累了。”
下巴被他抬起，捕捉到关键字眼，“你们？还有谁？”
简沫察觉到说错了话，撑起身就想跑，然而被霍祁琛稳稳拦住细腰，直接跌坐到他腿上。
“小沫，还有谁？”他低头，亲吻在她耳垂上，简沫身体麻了半边。
她嘶了一声，“放开我。”
“不说，想想后果。”
身前阴影覆盖下来，简沫的身体不管不顾塌下去，没有逃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