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啧了一声，“要你管。”
周良岐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给霍祁琛通风报信了？”
他一猜就中，简沫背脊僵硬，但是很快回答：“你未免太闲，想多了。”
“消息不够准确，我可以多告诉你一些，蛇叔月底要押送一批货出省，警方想要借这个机会把他端掉，线路图，我这里也有一份。”
周良岐慢条斯理说着，简沫背脊一阵阵冒冷汗，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告诉自己。
她眼神警惕，“你把这些告诉我，就意味着那并不是原计划。”
“就是原计划。”
周良岐弯唇，大手落在她的后脑勺，逼迫她靠近自己，“你去告诉霍祁琛，他一定能想出应对方法，但如果你这样做，你父亲的药，我不会再给你。”
简沫有些发抖，“试探我。”
“入门的考题罢了，小沫，你在我这里，可从来没忠诚过。”
两人对视，简沫蹙眉，“走狗。”
周良岐没生气。
“你真要当华哥一辈子的走狗么，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能为你争取机会减刑。”
这话太天真，周良岐听得笑了，手指轻敲，“什么时候你能替我减十年，我就回头是岸。”
几乎是天方夜谭。
简沫头脑快速运转，“你不给我药，你父亲的病也会随之转移，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见不到又如何，起码他还活着，但我若不给你药，你父亲可就，活不下去了。”
他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刀插在简沫的心里，她摇了摇头，面对这个几乎无解的命题不知如何选择，“霍祁琛不出手，还有警方，他们显然制定了计划，到时候你们如何应对。”
“那就靠你了啊。”周良岐深吸一口气，笑着，“你不是跟警方走得很近么，想想办法，拖延一些时间，能做到吧。”
简沫忍不住颤抖，“你太把我当回事了。”
周良岐收回手，双手插兜，正要说些什么，简沫手里的手机亮起，是简舟来电。
应该是葡萄有什么状况。
简沫瞪一眼周良岐，整理一下心情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不在家里，霍祁琛也不在，葡萄一整天都见不到你们，一直在哭。”简舟很无奈，显然带小孩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把电话给她。”
片刻，葡萄抽抽嗒嗒接起来，“妈妈，我好想你。”
在周良岐眼里，简沫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充斥着不可言状的温柔，“妈妈在外面工作呢，我很快就回来了，先跟舅舅玩一会好吗？”
“我已经跟舅舅玩了很久了，妈妈，我想去找你，可以吗？”
小孩虽然在哭，但是声音很明朗，周良岐听着，脸色有些凝重。
简沫看了眼身侧的人，“乖，在家里等妈妈回来。”
说完挂了，她直接越过周良岐往外走，没想要征询他的意见，然后刚走出没几步，他一把将她拉到拐角，压低声音，“别动！”
简沫眼睛睁大，不自觉也压低了声音：“干什么？”
周良岐脸色晦暗不明，“华哥在外面。”
女厕旁边就挨着男厕。
简沫心里咯噔一下。
外头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简沫想要看一眼，被周良岐掰回来，“看什么？”
“我想看看他在外面是不是也戴面具。”
周良岐气笑了，“你还挺好奇。”
“我问你一个问题。”她是真好奇，“他每次见你，也都戴面具么？”
周良岐不想回答，但被她死盯着，只好点头，“嗯。”
“还有变声器？”
“嗯。”
“……那你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让周良岐略微停顿一下，“拜你所赐，几天前。”
简沫没听懂，嘟囔一声：“什么叫拜我所赐？”
她一脸没心没肺，周良岐看着就烦，要不是因为她，宋悠然的会所也不会关门，那天晚上见到华哥时，他是震怒的，“良岐，你又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周良岐双手负在身上，不愿承认，“手下人不懂事，不是我的命令，已经惩处了。”
华哥坐在高位，冷笑一声，“知道么，简海交界那块地，被霍祁琛拿走了！就在两个小时前！”
周良岐当即抬头，“怎么可能，江城的领导分明答应过我……”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借口，周良岐说到一半闭嘴，“这件事我负全责。”
“知道霍祁琛为什么突然这么果断吗。”
“……”
“他这是给你下马威，告诉你，那个女人动不得！你为什么还要冒险！坏了我这么大的事，你想想办法补过吧。”
刺耳的机械音让人耳膜生疼，周良岐俨然是不服气的，“我跟他交手多年，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得逞的。”
“离她远一点，我不说第二遍。”华哥甩下一个杯盏，“要么，就把她做了，别碍我的事！”
周良岐侧过头，简沫还是那副倔强不满的表情，他收回眼神，有些头疼。
“说话啊。”她追问。
“说什么？”
“什么叫拜我所赐，周良岐，华哥是不是让你远离我啊。”
猜得挺准，“我比任何人都想远离你。”
“但你做不到。”简沫狡黠挑眉，“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余情未了。”
外头华哥的脚步越来越远，周良岐直接走出去，“说实话，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自作多情的女人。”
简沫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手机又亮了，赫然是青樱，她发来消息：我现在去找你，欢不欢迎？
她停下脚步：我不在家里。
——那你在哪？
——外面呢，不过正好，葡萄在家里哭呢，她喜欢漂亮姐姐，你去看她，她应该会高兴。
——哈哈，那我在家等你。
周良岐回头，见她不动，有些崩溃，“你又走不了路了？”
简沫故意走得慢，“催什么，对残疾人一点耐心都没有。”
“……”
来之前是周良岐带着她来的，回去自然也要坐他的车，到如今，简沫已经不怕他了，反而想要从他那里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你司机呢，怎么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