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进来,她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尤其是看到我手里厚厚的文件之后。
我也没有废话,将聊天记录扔给她。
“说吧,你还在瞒着什么,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你也不要以为自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不过你放心,因为张文勇的确威胁你了,他本身有很大的问题,所以法院会酌情审判。”
“如果你能再找一个好的律师,那就一定可以减刑。”
可欣此时异常平静,“能告诉我她们都是怎么说的吗?”
我把她们的内容稍加整理,告诉了她。
可欣并没有害怕,相反,她笑了。
“真有意思,原来大家都不过是一丘之貉!”
可欣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方警官,你大概不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吧?”
“我看似漂亮,实际上呢?我内里早就已经肮脏不堪!我被继父辱,又被有亲戚关系的表哥侮辱。”
“我告诉你,张文勇就是我表哥介绍的!从一开始,我就是家里面的牺牲品!”
“他们拿着张文勇的钱,对我的求救视若无睹,那我就只能自救了。”
我接过话,“所以你掐死了他?”
“不!是淼淼!”可
欣眼神热热的看着我,她的音调也逐渐增高。
我知道:她正在逐渐的进入到一种癫狂的状态,而越是这样,她说的话就越可信。
当然,如果她会演戏,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天晚上,淼淼给我打电话,说张文勇又打了她。”
“淼淼会偷偷去别墅,是我让的,我想让她在药里下毒,我们每个人下一次,而我有密码。”
“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被发现,张文勇以为淼淼是想要借机嫁入豪门,便将她一顿侮辱。”
听到这里,我眉头紧皱,“然后呢?”
可欣不屑的撇嘴,“谁会稀罕嫁给他?他不过就是我们的垫脚石而已!”
“然后我去了,就发现张文勇已经死了,是她掐死的,她的一个指甲还断了。”
“我让她把指甲卸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管警察怎么问,就说自己不知道。”
可欣和淼淼说的,完全是不同的版本。每个人都把凶手推给对方,难道不是团伙作案,而是她们的其中一个?
我陷入沉思,而可欣的状态也变得越来越亢奋,到了最后,她开始浑身抽搐。
我急忙起身,“马上叫救护车,把医生也叫来!”
警
局有常备的医生,他来看过之后,很快给出了结论,“是癫痫,必须快点送医。”
救护车来的很快,我们立刻将人送上车,去往医院。
可欣被送到了急救室,令我没想到的是,局长居然也跟着来了。
他看着我,表情十分严肃,“方怵,我知道你在审讯方面很厉害,我也知道你是要给嫌疑人压力。”
“但是哪怕她真杀了人,她也有权利活着,我说万一,万一人死了,到时候你知道:你要担多大的责任吗?”
我垂下头,我知道:一旦在审讯过程中,犯人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一定会承担连带责任。
如果家属一直要求追究的话,极大可能我这个刑侦队的队长都做不下去了,免职都是轻的。
“我知道:局长,但是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审讯一直都在记录,如果有问题,看录像就行了。”
我是按照正常的规定审讯的,虽然给了她压力,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实质性的做什么。
既没有语言暴力,也没有肢体暴力,我的审讯是合情合法的。
“就算是这样,但是为了息事宁人,最后你也会出事!”
局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下次记住,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先不要着急审讯,哪怕后面可能会问不出来。”
“你也要以犯人的生命安全优先。”
这的确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她有癫痫,不然的话,当时我就终止审讯了。
“好,我知道了局长。”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过了足足两个小时,医生出来,宣布抢救成功,病人已经无碍。
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也立刻把消息通知了局长。
就算人醒来了,我短时间之内,也不能进行审讯了,没办法, 我只能把一切精力都放在淼淼的身上。
淼淼还是保持着之前的说辞,“就是可欣杀了人,和我没关系!我那天的确去了,但是我走的时候,张文勇还活的好好的。”
“当时可欣姐让我先走,她来帮我安抚,我就离开了,不信的话,别墅门口好像有监控,你们可以去看!”
别墅门口的监控已经坏了,不然的话我早就看了。
而别人家的监控,也根本拍不到那里。
至于小区内的监控,根本没有拍到她们,只拍到有出租车进入,但是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是谁。
看来,只能从出租车一个个的排查了。
这一查,又是两天。
总算又有了点进展,我们一共查到两辆出租车,一个载的是淼淼,一个是可欣。
奇怪的是,可欣自己有车,但是那天她却没有开车,而是选择搭乘出租车。
根据出租车的回忆,当时淼淼是叫的车,他通过排查,将车子开进别墅区之后,淼淼上车,整个人显得很慌张。
因为淼淼非常可爱,所以司机才记得很清楚。
当时他还好心询问淼淼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说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就回到了她居住的小区。
而搭乘可欣的那辆车,只说在市区将人拉过来,然后就走了,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至于行车记录仪,因为已经隔了好几天,所以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了。
司机每天都要搭乘很多的乘客,而记录仪的内存很小,又很久没有更新,才会导致内存不够,替换之前的录像。
我看调查的差不多了,便来到医院,探望可欣。
这次我去的时候,也带了记录仪,防止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可欣的状态不好,整个人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是生了病。
看到我的到来,她突然变得非常激动,“你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