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每当有人通过通天塔的试炼，整个无妄分宗，都会响起悦耳的磬钟！
这时，人们便会知道，又有弟子，通过通天塔的试炼！
即将前往更高阶，机会更多的大荒分宗！
“这是近千年来……唯一的一次‘通过’吧？”
“没错，居然说，还是几名刚来宗门的师弟、师妹！”
“这天赋，这能力……真是让人敬佩和羡慕啊！”
为什么会有无妄分宗、大荒分宗之分？
那是因为一个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但天赋和资源是有限的。
最理智的做法，便是将有限的资源，分给天赋尽量好的人。
这样，才能实现机会和收益最大化。
没错。
通天塔试炼，实际上，是一个“摆设”。
它的存在，只是告诉这一层的弟子……你们有无限的可能，哪怕出身寒门，身份卑微，也能靠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
然而实际上的情况却是：一个人的天赋，从一开始，便决定了这个人的上限。
换句话说。
无妄分宗存在的意义，就是收纳和培养无妄城里，优秀，却并非顶尖的天才。
真正顶尖的天才，不需要通过无妄分宗，靠着家族、势力或者自身的天赋，就能前往大荒。
获得更多的机遇。
先加入无妄分宗，在通过试炼，进入大荒分宗……对于那批人而言，还不如直接去大荒！
在那里，直接加入大荒分宗！
起码少走，一半的弯路！
也就是说。
无妄分宗收纳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天赋和潜力，注定了其只能到达这个高度的弟子。
就好比士兵和将军的区别。
相较于大荒分宗……无妄分宗培养的就是士兵！
一群士兵……能出几个将军？
有这个概率！
但很小！
能够通过通天塔试炼，进入大荒分宗的弟子，就相当于是士兵当中的将军！
别说千年！
一万年能出几个……都算是多的了！
所以。
每当磬钟响起的时候，这里的所有弟子，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来到广场上，注视着通天塔！
和胜利者一起分享喜悦的同时，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和人家一样，成为那万中之一，甚至是百万中之一！
“对了，听说，通过试炼的那几个人，是组队参加的试炼！”
“其中一位小师弟，实力仅仅只有天神境！”
“天神境？”
“啧！”
“也就是说，他不仅能获得进入大荒分宗的资格！”
“还能获得额外奖励？”
这一刻，众人脸上的羡慕之色，浓郁到了极致！
天神境通过通天塔的试炼！
无妄分宗创立以来的第一次！
如果是单纯地靠自身的天赋……那这天赋，着实让人羡慕！
如果是有人带！
那这人脉，更加让人羡慕！
毕竟，在这机遇和危险并存的归墟大陆！
人脉，有的时候，往往比天赋，更加重要！
“……”
这一刻，整个无妄分宗，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羡慕和希冀的眼神！
身处通天塔第五层，手伸出窗外就能摸到苍穹……叶凌霄带着四名同伴，等待着五位长老的开口！
他知道，拿奖励的时候到了！
没有让他失望，大长老和其他四位长老商量完毕之后，便拿出了一枚精美的储物戒！
将其交到他的手上！
并且嘱咐道：“这里面，是你以天神境，通过试炼的奖励！”
“总量，是基础奖励的八倍！”
叶凌霄微微一怔。
“不是六倍吗？”
大长老也是愣了一下。
“是么，那你还点出来……”
眼疾手快，叶凌霄赶忙将戒指收好，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淡淡呢喃。
“还？”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四位长老神色各异，有的一脸不甘，有的苦笑摇头。
大长老不以为然。
“你先在一旁歇会儿……还有话，等一下再跟你讲。”
说完，他便看向了张龙和赵虎。
“一万年了吧！”
“每十年，你们都会攒够贡献值，参加通天塔的试炼！”
“之前，可以说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张龙和赵虎对视了一眼，一脸尴尬。
片刻后，张龙回头，看向对面的叶凌霄。
“这次若不是遇到凌霄师弟他们……”
“恐怕，又是一次‘屡战屡败’！”
大长老安慰道：“你俩在两人组队的情况下，仍旧通过了第一层的战斗考验……”
“说明什么？”
“说明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在大荒分宗立足！”
“虽然是重伤通过……但组队状态下，难度，毕竟增长了十倍！”
“知道为什么……老夫还是不建议你们去大荒分宗修行吗？”
张龙和赵虎对视了一眼，皆是摇头！
“弟子不知道！”
“还请大长老明言！”
大长老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很现实……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现实！”
“有的人天生就天骄，拥有最好的天赋，最强的背景，最好的人脉，最好的运气……”
“而有的人，天赋、气运的上限，就摆在那里！”
“哪怕是位面之主来了，强行渡功，也只是在加快这类人的灭亡而已！”
“知道为什么……顶尖强者，撼天动地，堪比神明，从天海荒漠到这上苍无妄城……每个地方，却仍旧有那么多甘于平凡的人吗！”
“因为，他们知道，在自己的世界，自己并不平凡，只有去了更高层的世界，才会变得平凡……甚至，卑贱！”
“所以，他们愿意留在自己的世界！”
“哪怕知道，天上有日月，有更高的穹顶，更开阔的视野……”
“他们也不会去过于向往！”
“因为他们明白……不属于自己的高度！”
“去了，也只是摔死而已！”
听到这里，张龙和赵虎，似乎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话。
张龙低头道：“炎仙宗在培养弟子的同时，也在保护弟子……这一点，弟子早在万年之前，就已经明白了！”
抬头的那一刻，他的眸子里布满了坚定！
“大长老，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真正的鱼跃龙门？”
越瑶姬、映红下意识地看向叶凌霄。
环抱双手，站在一旁的叶凌霄闭目假寐，没有言语。
其他四位长老，都在看着大长老。
沉疑了片刻，大长老淡然道：“你想说什么？”
张龙目光坚定。
“鱼跃龙门，是一个自然现象……”
“主要描述，鱼儿有逆流而上的习惯！”
“逆流途中，所遇到的最大障碍，便比喻成龙门……”
“寓意，突破迎来新生！”
大长老没有反驳。
“所以呢？”
张龙笑道：“可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很常见的自然现象……”
“鱼儿逆流的过程中，会遇到无数障碍！”
“哪怕过了所有障碍，最后也不会真的变成龙！”
“鱼儿不知道吗？”
“它知道……那它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要知道，涨潮的时候，逆流是游向大海……即将得到的，便是更大的舞台！”
“可在退潮的时候……逆流的结果，便是搁浅啊！”
“而不管什么时候，鱼儿都只会逆流！”
“尽头……到底是大海，还是搁浅？它们不知道！”
“但它们必须要坚持！”
“因为，如果它们不逆流……不管是涨潮还是退潮，最后，都只能等死！”
“反之，如果逆流……就有一半的可能性，活下去！”
“它们活……它们的子孙后代，才能活，它们这个族群，才能活！”
说到这里，长老们的眼神，已经变得惊愕了起来！
一旁，赵虎苦笑点头。
“逆流而上，不是头铁！”
“而是生生不息的回响！”
“我的天赋，可能确实有限，我的后人，天赋可能也一般……”
“但只要我，只要他们，只要我们这个族群，一直保持着逆流而上的习惯！”
“总有一天，这个族群的‘天赋’就会越来越好！”
“得到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长老笑着点头。
“总要人去冒险啊！”
“总不能所有人都坐以待毙……坐享其成吧！”
“……”
此话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瞪大了双眼！
沉寂了许久！
才一脸惊愕地看着身前的大长老！
“哈哈……”
片刻后，大长老仰天长笑。
“恭喜你们，最后一项测试，完美通过！”
张龙和赵虎猛然一怔，面面相觑！
“最后一项测试？”
大长老点头。
“说实话，你俩的天赋，就算去了大荒分宗，大概率，也只会被那群妖孽霸凌……”
“受不了那份委屈，离开宗门……到了外面，大概率，会死得很惨，小概率，会死得无比凄惨！”
“老夫也不指望，你俩在天赋和悟性上，有所突破了！”
“就想着，你们的脸皮，能厚一点……”
“这样，说不定能在上面多待几天，也不至于刚升上去，就掉下来……丢老夫的脸！”
“现在看来……老夫，完全是多虑了！”
四位长老笑着点头，一脸释然。
其中，负责第三层的长老，一脸慈祥地说道：“记住，做好自己就行！”
“实在受不了了，就回来！”
“别冲动，更别做傻事！”
听到这儿，张龙和赵虎两个人，已然是泪流满面！
四位长老上前安慰，同时，也给二人必要的忠告。
大长老回头，再次看向叶凌霄。
“他俩的事交代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