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灵苦笑。
“也不能这么说。”
“至少，她给你的帮助是真的……而且，她也给过你选择。”
“虽然，现在看来，有些事，好像都是刻意而为……”
“但本质上，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叶凌霄哭笑不得。
“是啊，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全家被杀！
这仇，能不报？
生母师父，能不找？
师父师姐出事，能不管？
看似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但每一项选择的背后，都有一个不得不做的理由。
这个理由谁给的？
老天？
那谁是老天？
很明显，她就是老天！
叶凌霄抬头看天，自嘲道：“我很早就发现，我的人生轨迹，像是有人在刻意约束！”
“一开始，我也想过，是不是她设计的！”
“后面仔细一想，觉得，她毕竟是我妈！”
“就算有所谓的‘命运操控者’也不可能是她！”
“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这个世界的位面之主！”
“将我选定为了所谓的命运之子……”
“然后，开始操控，玩弄我的一生！”
“很明显，我猜对了！”
“只是，没那么坚定而已！”
碑灵这才彻底明白，对方之前说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命运的操控者真的存在！”
“而她不是别人！”
“正是你的生母！”
叶凌霄点头。
“现在看来，应该不止她一个人吧！”
“我那亦师亦友的师父，估计，也是和她一伙的！”
“至于我那些师姐，则是被她们培养出来，引导我的人！”
“戴安娜算是个意外……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对于她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所谓！”
“因为，我还有好几个师姐，计划不差她一个！”
碑灵感慨。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还好吧！”
“毕竟，那些师父，师姐，对你也是真的好！”
叶凌霄没有反驳，这一点，她倒是能感觉到。
就拿戴安娜来举例……对方有自己的事业，而且看得比什么都重。
但在对方心里，他能感觉到，还是有自己的。
甚至，重量不弱于那所谓的事业。
在两人做的时候……甚至已经超过了所有。
他相信其他师姐也一样……对自己，都是真感情。
毕竟，人不是石头。
哪怕是养条狗……这么些年，也该有感情！
更别说是人！
“现在看来，五师姐不愿意说的那些事，估计就是这个……”
叶凌霄感慨。
“她想建造永恒国度，估计，也并不是为了做什么主宰！”
“而是知道，这个世界，是因为我才存在！”
“但人是活的，魔也是活的……他们都真真切切地存在！”
“等到未来某天，或许，因为计划的完成，我会离开这里！”
“失去了主宰的锚定，这个世界，也将步入萧条！”
“正是因为预感到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她才要建造永恒国度！”
“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全人类，保护苍生！”
碑灵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你那五师姐，并不是恨人类！”
“而是爱他们！”
“正是因为有这份大爱，所以才做这些事！”
叶凌霄点头。
对眼前的碑灵说道：“灵姐，你应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吧……”
碑灵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想开口解释。
叶凌霄却摆手。
“不用解释。”
“是我没表达好……准确来说，应该是戒指是计划的一部分，而你，却在他们的计划之外！”
“因为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和我，一条心！”
惊愕消散，碑灵的俏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自己都没发现，随着对方境界的提升。
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实化的迹象。
以前只能看到半透明的虚影，现在，不仅是五官，就连身材曲线以及秀发细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就好……”
可能是早就习惯了对方的美……又或许，叶凌霄并不在乎对方美不美，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这件事。
“草！”
“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就只有你一个人，值得信任！”
“这种落差，确实有点大啊！”
碑灵纠正道：“并不是哦！”
“拿近了说，拓跋玉儿是可以信的，映红，越瑶姬，她俩也是真心对你好！”
“还有拓跋黎凰她们……”
“你的每一个红颜，哪怕是当初，与你为敌过的殷素心，现在也是对你死心塌地！”
“还有温小雨……还有凌霄阁的那群兄弟！”
“细算的话，太多太多了！”
叶凌霄知道没有反驳。
他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
所以，哪怕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说出来。
“是啊！”
“还有黎凰他们……”
“听你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好想她们啊！”
“灵姐，我想回家！”
听到这话，碑灵微微一怔，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了温柔的笑容。
“好，我们回家！”
管他什么计划！
什么生母！
什么诸天！
自己的人生，就应该自己决定！
路在脚下！
怎么走，无关任何人！
“……”
深吸了一口气，叶凌霄这才和拓跋巧儿分离，轻抚着对方的“秀发”。
“不管你是人还是诡异，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你也是我叶凌霄的女人了！”
“我会让你开心！”
“但你也要听话！”
拓跋巧儿看着对方，眼神依旧空洞。
“做……想做！”
“想和姐夫……”
叶凌霄这才意识到，对方还是没有灵智，只是在挥发拓跋玉儿的执念而已。
没有多说什么，将冰冷惨白的身躯抱进怀里，叶凌霄暗暗发誓。
“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变成人！”
“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知喜乐的人！”
“还有你肚子里的生命……我也会让他做人！”
“如果规则不允许，我就改变规则！”
“如果有谁要阻止，我就杀光他们！”
一个眼神坚定，刺破苍穹！
一个眼神空洞，还在呢喃……
“做！”
“和姐夫……”
“老公……”
“……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