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亲眼看到,陆子鸣穿着病号服,冲破了保姆佣人的束缚,一直冲到了大街上,边疯跑边高举着手臂,满脸傻笑的大喊道:“冲啊——杀啊——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众人都知道陆子鸣的身份,即使他疯了,也没人敢招惹他小瞧他,见他满大街的疯跑,都躲得远远的,只当个笑话看。陆子鸣抓不到人,便盯上了一只狗,哭着喊着要那只小狗把他的钱还给他,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当然,陆家是极有钱也极有权势的,自然能请到国内外最好的脑科和精神病科的专家给陆子鸣瞧病,结果,专家们在经过一番会诊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病因不明。
陆子鸣的家人对这样的解释当然不满意,在他们的再三追问下,专家们说,陆子鸣是大脑受到了强烈刺激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具体受了什么刺激他们又说不出来。
广大市民们就更想不出,为什么陆子鸣这样的人会疯掉。但是大家也不愿意费脑筋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众人一致认为,这纯粹就是报应。
举头三尺有神明。所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陆子鸣做了一回反面教材,用亲身经历为广大市民们上了一堂教育课。
陆子鸣究竟做过多少伤天害理,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之事,恐怕连他自己也数不过来。
整个连海市,只有一个人知道陆子鸣的病因,这个人就是原振衣。
不过,他并不准备出面把陆子鸣的病给治好。因为,陆子鸣就是他弄疯的。
原振衣与陆子鸣本来是走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两个人,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怪就怪,陆子鸣的手下有一家公司叫正毅房地产集团公司,要收购林永胜的振邦公司的,正是这家正毅房地产集团公司。
还有更恶心的事情被原振衣查了出来,唐永出资注册的房地产公司其实就是正毅集团的子公司,唐永背后的那个大老板正是陆子鸣。
做生意使用些心机耍些小手段倒没有关系,促使原振衣下决心弄疯陆子鸣的是,据黄成方交代,就是陆子鸣让他找人在滨河宏图小区布下引煞法阵害人的,陆子鸣的目的就是想霸占林永胜的振邦公司。
振邦公司正常市值最少五个亿,如果由正毅房地产来收购振邦公司的话,最多能出两个亿,这样子,陆子鸣等于一下子就赚到了三个亿。
如果再把滨江宏图小区和花江小区的楼盘利润都算上,陆子鸣很轻松的就能赚到五个亿以上的财富。
据黄成方交代,陆子鸣以前没少做这种缺德事,他聚积的财富,很大一部分都是利用这种阴人害人,或是近乎黑吃黑的手段弄到手的。
所以,归根结底,害死那几名工人的肯定是要算到陆子鸣的头上。
伟大的人类精神导师马克思曾说过,资本,从它一出世的那天起,毛孔里就流淌着肮脏的鲜血。这句话,用在陆子鸣的身上,那真是极其恰当。
这样的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原振衣只是把他弄疯而并没有要他的命,已经是非常的心慈手软了。
当然,依原振衣的本意,这样的一个人还是一刀斩了的痛快。但是,如果把陆子鸣弄死了,那性质就变了,那就成了一个大案子了。而弄疯他则要省去很多麻烦。
即使警方来查,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吧?陆子鸣得了精神病也是正常的嘛,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而上心,把这件事当个大案子来查的。
弄疯他就已经足够了,接下来,他便再也不能去害人了。
疯了陆子鸣的正毅房地产集团,也终于开始正正经经做生意了。
………
正月十六的上午,那时候的原振衣正在约黄成方吃早茶,一向冷冷清清的花江小区突然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花江小区是林永胜手里唯一一个完工了的小区,所有配套附属工程全部完结,但是因为挖出了死人骨架事件,所以,本来预售情况非常好的楼盘一下子变得无人问津起来,几个月过去了,连一套房子也没卖出去。
就连售楼处的售楼小姐们都跑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张经理和一个售楼小姐留在这里,每天按时开门关门,关门开门。
这天,售楼部张经理刚刚把售楼处的门打开,小区里就拥进了十来个人。这些人中间,有一个文质彬彬的老教授模样的人,还有三个中年人,穿戴都很整齐,剩下的都是些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售楼处的张经理见一大早就有人光顾,还以为是买房子的呢,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招呼唯一的售楼小姐——刘小敏上前招呼,倒茶,让座,递资料,介绍楼盘,忙得不亦乐乎。
“我一看你们这群人就是有眼光的啦,”张经理乐得合不扰嘴,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给花江小区做起广告来。
“我们花江小区是现房出售,绝对没有烂尾现象的发生。而且,本小区配套附属施设齐全,绿化面积占比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六十,而且大中小型各种户型配备完整,能够满足各阶层人士的需要。你们现在如果预定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们每平方五百元的优惠,这是我目前能做到的最大的优惠条件了……各位要是有兴趣,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现场看房。房子的质量好不好,采光通风条件到不到位,你们一看就明白的啦……”
“我听说,你们这个小区几个月前曾经挖出过几具人体骨骼?”一个中年人笑眯眯的问道。
张经理听了这话,脸色立马不自然起来,满脸的黑线。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是有这么回事。”张经理支支吾吾道:“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啦。诺国的土地这么大,人口这么多,谁知道哪里的土地下面没埋过死人呀?谁要说什么阴宅阳宅的话,那他就是封建迷信的嘛……”
“你能不能带我去挖出人体骨骼的地方看看?”那位为首的老人笑着问道,一口的京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