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本来是一家四口,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也算其乐融融,林思悠还有一个弟弟,才七岁。林父出事得太过突然,尸身才从山中找回,就有一个要债的上门,手里拿着一张借据。整整五十两银子,林家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就算那段时间给人治病,也不过才赚了二十多两。”纪初禾继续说着。
“我就说,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林父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冬苓的语气非常笃定。
至于陷害他的人,肯定是长公主!
冬苓没有说出口。
纪初禾也没往这个方面说,而是继续介绍林家的情况。
“这些人凶神恶煞,林家孤儿寡母的,倾家荡产东拼西凑才将这五十两凑齐,要不然,林思悠定然保不住。好不容易还了这笔债,最后,连埋葬林父的钱都没有了,林思悠准备卖了自己,好好安葬自己的父亲。”
“咱们府上刚好缺人手,青萝不是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吗?就将林思悠带到我的面前。刚好,这个林思悠眉宇间与徐嫣儿有几分相似,我便做主将她留下了。”
“这个林思悠真的与徐嫣儿长得很像吗?”冬苓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这个人。
“其实,五分相似都达不到,只是恍惚间让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林思悠和徐嫣儿的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林思悠在她父亲的熏陶下识一些字,还略懂得一些医术,认识很多草药,性子很内向,不怎么爱说话。”
“那可和徐姨娘太不一样了!”冬苓立刻附和了一句。
“她现在只是世子的丫鬟,刚好世子身边一直也缺人伺候。”
“能得夫人看中的人,应当是不差的。夫人应该是想让她给世子做姨娘吧?”
“这种事情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吧。”
“只要朝夕相处,一定会日久生情的!”冬苓也乐于见的世子和这个林思悠好上。
免得林思悠来和她抢夫人!
廖云菲回到院子,怒不可遏。
“侧夫人,您刚刚怎么不拿狩猎场上你舍身救世子来打动世子呢?那可是凶猛的狼群啊!侧夫人您都敢冲上去替世子阻挡那些狼群的攻击!世子怎么都会念侧夫人的救命之恩的。”丫鬟怜儿不解地说道。
那天看着廖云菲被狼群咬成那样,怜儿也吓到了。
她真想不到,廖云菲为了达成目的,会那么不顾一切!
简直到了快要疯魔的地步了!
这世上,有多少人舍得这么伤害自己啊!
“你懂什么!”廖云菲喝了一声,“如果,我要说了这些话,我与世子就更不可能了!”
“你以为,世子有多爱徐嫣儿?徐嫣儿只是死得太突然,世子的心里才一直记挂着她!就凭她那种动不动就拿世子曾经对她许下的山盟海誓来绑架世子,世子对她的感情,早晚要被她消磨完!”
“侧夫人息怒,是我没脑子,想不到那些。”怜儿立即道歉。
“你还记得,当年,姑姑把我寄养在刘府的时候,刘府的那个姨娘吗?那个姨娘长得也不是非常漂亮,甚至还不如刘家的正室夫人端庄气派,可是,她却把刘老爷哄得团团转,她可是嫁过人死了丈夫的寡妇,还生养过,一入府,就刘老爷捧在手心里宠。”
“我想起来了!”怜儿立即回答道。
廖云菲在刘府住的那几年,最羡慕和佩服的人,就是刘府的那个小妾。
所以,她到了国公府后,也不觉得那些正室夫人有什么好。
每天还要操持那么多事,也不见得,夫君只爱她一个,甚至在小妾房里过的时间还要久一些。
她才会在见到萧晏安后,放着四品官的正室夫人不做,给萧晏安做妾。
她要的是人,是宠爱,有了宠爱,妾能过得比正室风光。
“可是,长公主那边一直等着侧夫人得宠啊,侧夫人也和长公主说了,马上就要达成所愿,世子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像徐姨娘的人,侧夫人得宠似乎更难了,长公主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侧夫人吧?”怜儿还有这一点担忧。
廖云菲也害怕长公主迁怒。
而且对长公主产生了一种无法克服的恐惧心理。
毕竟,长公主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狩猎场被狼群咬了之后,廖云菲做经常噩梦,梦到自己被狼群撕咬,那种痛,一次又一次清晰地出现在她的梦里。
为了得到萧晏安的宠爱,她这么豁得出去,她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长公主被皇上禁足了,我只要在这段时间之内获得世子的宠爱,她就不会迁怒于我了。”
“侧夫人,奴婢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怜儿偷偷抬眼,打量了廖云菲一眼。
“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会不会,世子已经怀疑侧夫人你投靠长公主了?所以才对你一直保持距离。”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廖云菲也不说话了。
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底气来反驳怜儿说的这句话。
“侧夫人,世子不止一次的说过,只要侧夫人你肯放弃,他可以放你走,离开了世子府,侧夫人还可以重新寻找自己的人生,何必牵扯进长公主和太后还有世子府之间的争斗呢?”怜儿还是第一次这么劝自己的主子。
“怜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不会成功?我会输给纪初禾?”廖云菲反问道。
“侧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你会……”没有好下场。这几个字,怜儿没敢说出口。
“我从执意要嫁进世子府那天开始,就没有后悔过!更没有想过要放弃!纪初禾这一次和长公主正面对峙,已经彻底惹怒了长公主,长公主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只要她一死,我就是世子夫人!”廖云菲的情绪非常激动。
纪初禾能是长公主的对手吗?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她怎么能放弃?
刘府的那个姨娘是什么货色,都能达成所愿。
她为什么不行?
她的条件,可比那个小妾不知道好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