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生命周期各有不同,前两百年犹如人类的少年,二百至五百岁则步入壮年,而五百岁之后,衰老的迹象便会悄然显现。
妖殇公子,七百年前的传奇,若算上他隐世的岁月,怕是已逾千年,然而他的容颜依旧如初,宛如神话般不可思议。
因此,当刀刀斋初次遥望敖天,那异样的神情便难以掩饰。
斗牙王迅速平复心绪,确认眼前之人正是妖殇公子,至于他为何能保持青春,已是无关紧要之事。这世间妖法无数,或许他掌握了驻颜之术,斗牙王很快恢复平静,专注于正事。
“敢问阁下便是妖殇大人?”斗牙王上前一步,恭敬地询问,求助于人,自当放下架子。
手心渗出冷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敖天在斗牙王心中愈发神秘,他内心也略感紧张。
“不错。”敖天淡然点头,凝视着斗牙王。
除了白狐和翠子,无人知晓他的真名,也无需他人知晓。既然妖殇公子之名流传世间,以此为身份亦无不可。
回应后,敖天不再理会斗牙王,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刀刀斋。
“当年我曾言,危难之际捏碎鳞片,我必前来护你周全。现在,告诉我,你面临的危机是什么?”
敖天微眯双眼,冰冷的质问中透出危险的光芒。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股寒意似乎席卷了刀刀斋,令他不自觉地颤抖。如坠冰窖,他忙低下头,避开敖天金色的瞳孔,紧张的汗水滑落,言语间支支吾吾。
尽管敖天早已猜到斗牙王和刀刀斋的意图,但为了掌握主动,他仍需装作不知情。
见刀刀斋窘迫,斗牙王立刻挺身而出,开口道:
“妖殇前辈,实则鳞片是我捏碎的,召唤您并非因刀刀斋遇险,而是晚辈有一事相求,望前辈应允。”
斗牙王视死如归,他看出妖殇公子并非易于交谈之人,与其绕弯子,不如直截了当地提出请求。
“妖殇前辈,此次召唤您,并非因刀刀斋遇险,而是晚辈有事相求,望前辈答应!”
斗牙王直视敖天,坦诚地表明来意。
“有事相求?是这样吗?”敖天喃喃自语,杀气稍敛,刀刀斋顿时松了口气。
见状,斗牙王心中暗喜。
“看来这位前辈并非想象中那般难以沟通。”斗牙王信心倍增,相信计划能顺利进行。
从刚才对方展现的实力来看,猫无绝非对手。只要解决猫无,豹猫一族便会群龙无首,轻易可灭。
届时豹猫一族覆灭,统治瓦解,西国境内的妖怪族群将重获自由,犬妖一族定能重现昔日荣光。
于是,斗牙王趁机向敖天表达意愿,希望能立即得到他的应允。
“妖殇前辈,晚辈希望您...呃...!”
然而,斗牙王话未说完,喉咙一紧,仿佛被人扼住,无法出声。
“老爷!”“老爷!”刀刀斋和冥加同时惊呼。
只见敖天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斗牙王面前,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将其举起。
“好快的速度!”刀刀斋和冥加惊叹不已。
他们毫无察觉,回过神时,敖天已至斗牙王身前。虽有防备不足的原因,但也足以体现他的速度之快。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父亲没教过你,戏弄前辈的后果极为严重吗?”
敖天勾起残忍的微笑,冷声质问,同时加大右手的力度。
“咳咳咳!”斗牙王双手抓住扼住脖子的手,试图挣脱,却发现力量被压制,连妖力也无法调动。
窒息感袭来,耳鸣轰鸣,视线渐暗,斗牙王感到心跳缓慢,死亡的阴影笼罩。
从未如此恐惧,这就是压倒性的力量,他无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身体颤抖,长时间的缺氧让身为妖怪的斗牙王也逼近极限,无论人或妖,离开空气都无法生存。
“妖殇大人!妖殇大人!手下留情!请您看在我父亲当年为您铸刀的情分,放过斗牙王老爷吧!”
刀刀斋的恳求声在耳边响起,敖天嘴角的冷笑更甚,竟想以此威胁他,实在可笑。
“不过,这样也够了。”看着脸色苍白的斗牙王,若是再无空气,他可能真的会丧命,敖天心想。
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斗牙王一个教训,让他明白谁才是主宰,并无杀意。
“哼!饶你一次!”敖天冷冷地说,松开了掐住斗牙王脖子的手。
然而,他们此刻并非在地面,而是在高空之中。
刚从窒息中解脱的斗牙王,因缺氧反应迟钝,来不及用妖力支撑自己在空中停留...
嗖!!
接住斗牙王,安置在三哏牛猛猛的背上,刀刀斋驾驭着猛猛直冲云霄,迅速回到原点。
“呼……”斗牙王倚靠在猛猛背上,大口喘息,紫黑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
缓缓睁开眼睛,从死亡边缘挣脱,他的瞳孔中仍残留着一丝恐惧,瞬间领悟到生存的珍贵。
然而,当他瞥见敖天时,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颤,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差点再次摔下猛猛的背。
昔日的生死搏斗,斗牙王总能逢凶化吉,反败为胜。但这次不同,他毫无反抗之力,对方轻易扼住了他的咽喉,只需稍加力气,就能让他命丧黄泉。
窒息的记忆犹如梦魇般缠绕着他,那是置身于恐怖深渊的感觉,哪怕只是回想,也让斗牙王不寒而栗。
敖天的强大展现得淋漓尽致,斗牙王深知,若敖天愿意相助,消灭豹猫一族易如反掌。
然而,这种力量是通过他的惨状显现的,斗牙王对敖天产生了源自灵魂的恐惧,无法抹去的烙印。
此刻,斗牙王开始质疑,召唤这位曾震慑整个大陆、屠妖无数的妖殇公子,究竟是对是错。
但事已至此,受过的苦、受过的惊,甚至在死亡边缘徘徊,差点丢掉性命,既然都经历了,就不能就此放弃,否则之前的付出都将付诸东流。
于是……
噗通!
斗牙王从猛猛背上跃下,跪在地上,深深地低下头颅,面向敖天。
“老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