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临上飞机前,收到了傅政延的一条微信:【等我!】
姜蔓苦笑一下。
等他?等他干什么?
他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姜蔓的飞机已经要起飞,没有信号了。
潘啸天的事情,尽管傅政延没有让媒体声张,但是,第二天,很多人还是知道了。
很多熟人给傅政延打电话,很多熟人也给姜蔓打电话。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接。
傅政延的爷爷、奶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唐晓澜第一时间跑到爷爷奶奶家里说的。
唐晓澜也说了潘啸天就是姜蔓的继父,自从姜蔓后背伤了,他常常跑到傅政延家里给姜蔓送饭,这让傅政延很看不顺眼。
傅仲清当时就气懵了。
自从上次傅仲清去过傅政延家里以后,爷孙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们好像都在让辛愉那件事儿冷却。
傅仲清的感觉是:这件事情是傅政延一手策划的,要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刚好撞人的是他同学的老公?还是过去跟他关系暧昧的同学?
傅仲清第一时间就叫来了傅政延,让他解释这件事儿。
傅政延的解释是:纯属巧合。
他看了唐晓澜一眼,狐疑地问她,“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晓澜天经地义又仿佛很诧异地说到,“这么大的事儿,全市都知道了,我不该知道吗?而且我刚好有个同学当警察,他告诉我的,毕竟这件事情疑点重重!”
傅政延多看了唐晓澜一眼,微皱了一下眉头。
“政延,我知道你心思深沉,极有城府,甚至你做了什么,别人都看不出来。可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们傅家不能做,你更不许做!”傅仲清使劲儿地拍了一下桌子,“就算潘啸天人不好,可该绝他命的人是老天爷,不是你!你明白吗?政延?”
傅仲清低喘着粗气。
奶奶在旁边给他捋着,“你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这次,就连奶奶,都觉得这事儿真是傅政延做的。
傅政延没做声,他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无济于事。
“往后你和姜蔓是不可能的,中间隔了条人命,就算她同意,她妈也不会同意,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们本来也不是一路人,跟唐晓澜订婚。”傅仲清最后冷冷地命令。
奶奶看了唐晓澜一眼。
“说来说去,还是要跟她订婚?”傅政延嘲弄的目光又看了唐晓澜一眼。
这件事情,受益的人,貌似只有唐晓澜一个。
所以,大概潘啸天的事儿,根本也不是什么巧合。
是谁让这一切发生的?
他还要去调查。
“你定不定?”傅仲清被气急了,手在发抖,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你如果不定,我马上撞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你做出这种事情来,我没法跟列祖列宗交代了,你爸……显民去世,我不难过吗?那是我的亲儿子,我们傅家几代单传的亲儿子……”
傅仲清突然之间老泪纵横。
就连一向挺看不上爷爷的奶奶,此刻心里都挺难受的。
自从显民出事,傅仲清还从未这样情绪激动过。
他冷硬地就像一块石头。
“你爸过世后,我心里对显民很愧疚,根本不想提起他,可是你妈呢,每天跑到我这里来控诉,说显民生前的事儿,我受得了吗?”傅仲清委屈地哭地更大声了。
说到傅显民,傅仲清心底难免生出愧疚之情,有点急火攻心,他的手哆嗦地更厉害了,面部表情似乎也不受自己控制,开始痉挛。
傅政延看出了爷爷的不正常,他急忙上去扶住爷爷,“怎么了?”
纵然爷爷让辛愉在精神病院熬过非人的十年,纵然他们曾经不睦,可眼前的傅仲清,毕竟是手把手带着傅政延成长的长辈。
他找人教傅政延写字;找人给傅政延上课;在傅政延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带他参加了董事会……
甚至,新耀集团的前身都是爷爷一手打造的。
正是他的严苛,才把傅政延培养成数一数二的企业家。
傅仲清的脸痉挛地越来越不受控制,手哆嗦地更厉害了。
“爷爷,爷爷好像要中风。”唐晓澜说到。
“送医院。”傅政延赶紧给司机打了电话。
傅仲清却用蛮力抓住傅政延的手,“你不同意跟晓澜订婚,我就不住院。”
傅政延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定不定?”爷爷更加强硬了,“如果不定,爷爷不如直接死了更加踏实。”
爷爷还像跟当天强迫傅显民经商一样强迫傅政延。
所以,他这几年修行是白修了。
傅政延又看了唐晓澜一眼,说到,“好。”
“说话算话,你要是反悔了,爷爷死的法子可有很多。”傅仲清说到,“这次不用举行任何仪式,就当婚已经定过了,来年五月一日,直接举行婚礼。你同意不同意?”
傅政延又是紧皱一下眉头。
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和姜蔓在一起的画面。
其实他和姜蔓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想来,却似乎有一辈子了。
他说了一个字,“好。”
司机来了,把爷爷送去了医院。
唐晓澜非常开心。
毕竟,她终于和傅政延是未婚夫妻了。
伺候爷爷的这好几天,傅政延心情非常沉闷。
他经常抽烟。
那天,警察给他打电话,说查了很久,没有查到周千里有不明财产进账,他本人也说没有人指使他故意撞人,他家里本来就拮据,撞了人不得赔偿?如果是别人让他撞得,肯定会给他一大笔补偿的。
“他醒了?”傅政延问警察。
“醒了。”
“我去看看他。”
傅政延绝对不相信这事儿是巧合,可警察查到的所有的证据,似乎都在说,这件事情是巧合,可偏偏姚秋彤也在车上,这件事儿在所有的熟人眼里就不再是巧合。
包括姜蔓,都是这么认为的。
周千里虽然醒了,但他还在医院里养伤。
傅政延去了他所在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