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是哪样啊?”
尚思思乘胜追击。
“我看他这样子不像忘的一干二净的样子。”
陈双没有搞懂她的话。
尚思思哎呦一声解释道。
“要么他根本没有忘掉你,要么他就早已经再一次爱上了你,懂了吗?”
陈双摇头不赞同她这个说法。
尚思思一下子就来劲了。
“裴宇航他都没忘呢,就把你忘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下个星期,我们回温岭,把他也带上。”
陈双有些期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纠结。
“他...会去吗?”
尚思思一摆手表示不用管。
“交给裴宇航吧。”
安静许久,陈双突然坐起身,她瞪大了眼睛眸光闪亮,像划破黑暗中的流星。
“我突然想起,上次铎爷爷寿宴,我突然看见铎景文房间有一幅很奇怪的地图。”
尚思思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什么地图?”
陈双翻开手机找到当时拍的照片。
尚思思接过只看了一眼便笑笑不说话。
陈双一头雾水。
“你知道这是什么?”
尚思思憋笑,瞬间清醒一大半。
“我知道啊。”
“但是这个得让他亲口和你解释。”
陈双终于明白了。
“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有一点心碎的感觉。
尚思思怕她误会连忙解释。
“你...还记得高考前一天,教室外面突然放了一场烟花吗?”
陈双点头,那时候临近高考,每个人神经都紧绷的不行,丝毫不敢松懈,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每天都是靠药物入睡。
当时整个学校都只剩下高三一个年级,晚自习格外的安静,下课时十分钟的课间陈双像被抽走了精力趴在书桌上。
徐意屁颠屁颠的从堆满了层层叠叠的书本的走廊中跑过来。
“小橙子,外面有人放烟花,快来一起看!”
然后自己便被扯出去了。
那时候,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整个温岭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寂静,一道绚烂的光芒直冲云霄,在夜空中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烟花。
烟花的色彩斑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它们像流星一样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学校,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逐渐走廊上围满了人,同学们发出一阵一阵的惊呼。
陈双只记得不知道为什么看完这场烟花后,浑身精力都恢复了不少,晚上第一次没有吃药便沉沉睡去。
尚思思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陈双已经很默契猜到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
“是铎景文放的?”
“为你放的。”
这就对了,陈双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指尖双击后放大。
果然在地图上找到一起点为6月6日的红线,旁边标注着一朵小烟花。
一朵小烟花标志和一场燃放的烟花相互对应。
这就意味着每一条线都是一条足迹,线条旁有标注一个小碗的,一条小路的。
大概是代表默默陪着陈双吃了一顿饭还有陪着陈双散了一次步。
陈双欲哭无泪。
她望向尚思思。
对方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呦哎呦别哭,心疼死我了。”
陈双靠在尚思思怀里感觉不太真实。
“高三整整一年,我都觉得自己很孤独,没有人会在家里期待着我回家,没有人陪我一起吃晚饭,睡觉,散步。”
尚思思侧着身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捞来一盒纸,温柔的给陈双擦着眼泪。
“铎景文那时候很固执,几乎只要有空闲时间就会买机票飞去温岭,裴宇航当时都劝他说他这样默默陪着你又不露面有什么意义呢?可是铎景文从来不听,直到你高考他的病时隔多年再次复发,铎叔叔逼着他做了手术。”
陈双光是听着就觉得喘不过来气。
“他为什么...”
尚思思把他塞进被窝里,关灯强迫她睡觉。
“他说什么不想影响你吧,我也不太清楚”
“行了行了别多想了,明天你自己去问问他就好了。”
...
期末考试周到来,基本上没有课。
马院也来到了最后一波繁忙高峰期。
铎景文整理完资料看向墙上的钟表。
12点41。
很好,没必要回去了。
他随意找来条毯子,斜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双考完最后一门专业便被菜菜叫去帮忙。
因为来的太早,走廊里空无一人,菜菜突然停住脚步接了一通电话。
陈双停在她身后乖巧的等待。
菜菜边打电话边往回走。
“什么?现在?”
陈双往旁边斜跨一步。
菜菜做手势表示自己可能要先离开一段时间,陈双点头。
“没关系,我去马院等您。”
菜菜轻轻抱了一下陈双。
“幸好有你。”
菜菜走后,陈双熟练的拿出钥匙找到办公室。
这个钥匙还是铎景文给他的。
一打开门,空调开着暖风,里面携带着熟悉的白玉兰花香,温柔的包裹住了陈双,她愣在门口,看向沙发上熟睡的身影。
“铎景文?”
对方没有反应。
陈双不想吵醒他,也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往里走,解开自己的棉服随意搭在椅背上。
铎景文睡眠极浅,听到一点动静都能醒,平时在别人眼里睡的不省人事那都是他装的。
他抬眼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面面相觑,靠的极近,铎景文都能感受到陈双呼吸时喷出的气息,像被猫咪蹭一下,痒酥酥的。
看见他睁眼陈双也被吓了一跳,本来踮着脚前倾的身子就重心不稳。
现在脚一软,直接要往前面倒。
铎景文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但他还是装作困倦的闭上了眼。
然后就听见陈双做贼一样呼出一口气。
“好险...”
铎景文想笑又不敢,他强忍着笑意等待陈双下一步的动作。
应该是拍拍手起身。
没想到下一秒唇上一凉,贴上来一片柔软的东西,但转瞬即逝,就像蜻蜓点水一般。
她在亲自己?
铎景文装不下去了,他睁开眼。
果然陈双连忙后退几步。
“铎...铎...铎...,哎呀,早上好。”
铎景文左手撑着沙发起身,他感觉自己头发被睡炸毛了,这样子简直太狼狈了。
淡淡嗯一声,长腿一跃,从沙发上跨过去直奔洗手间。
陈双也愣在了原地。
完蛋了。
他那个时候到底是不是睡着的!
如果是清醒的又为什么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