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陌静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静,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天一,忠义老侯爷一行人的近况如何?”
天一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回答道:“回主子,忠义老侯爷一行人已经踏上了归途。在随行人员中,西凉太子也带着他的使者一同前往京城。他们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前来祝贺太后的生辰,二是两国停战,并商议割地赔款的事宜。”
听到这个消息,君非陌的眸光微微收敛,“加派人手,暗中保护西凉太子一行人的安全。”
天一应声领命,然后转身离去。
待天一离开后,一旁的花千奕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这西凉主动挑起战争,如今又主动投降,还提出割地赔款,你这样做,难道是担心西凉太子在我们东阳境内遭遇不测,从而导致两国再次陷入争端吗?”
君非陌目光深邃,“据暗卫查到的消息,韩闾是西凉三皇子的舅舅,其野心昭然若揭。若西凉太子在东阳有恙,三皇子自然得利,此中利害,不言而喻,西凉朝中分为两派,一派主合,一派主战,西凉国主突然下令停战,并主动投降,是西凉国主病危,几位皇子争斗厉害,如果三皇子夺权,边境怕是又不稳。”
花千奕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师兄所言极是!如今西凉国主病危,诸子夺嫡愈演愈烈,西凉主动求和,对于我们东阳来说,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喘息之机,百姓也能够免受战火的侵扰。”
“但是,”君非陌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冰冷,“韩闾绝对不会坐视西凉太子安然无恙,他派来的那些死士,必须要尽快除掉。”
“师兄请放心,我这就去部署。”花千奕毫不犹豫地领命,转身迅速走出了房间。
君非陌坐在书桌前,动作优雅地展开一张洁白的宣纸,然后拿起桌上的毛笔,轻轻地蘸了一下墨水。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透过笔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随着笔尖轻触纸面,一笔一划渐渐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不过须臾,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便跃然纸上。
画中的女子,身姿挺拔,面容姣好,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和坚韧。
她手持银针,正准备向敌人发动攻击,动作矫健而凌厉。
画中的女子,正是今日在万花山上,用银针攻击黑衣人的慕容紫汐。
君非陌凝视着画作,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专注。他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幅画作之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等墨迹干了,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画卷,感受着画笔留下的痕迹,仿佛能触摸到画中女子的肌肤。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中既有对画作的欣赏,又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
汐儿,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君非陌低声呢喃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画作,似乎想要通过这幅画,了解更多关于慕容紫汐的事情。
如果此时有人走进房间,看到君非陌这副模样,一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
他们无法想象,这位权倾朝野、威严冷峻的王爷,竟然会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然而,此刻的君非陌,却只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了这幅画作之上。
此此时的慕容紫汐,面色冷峻,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领着一群紫薇阁的奴仆,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了雪苑。
她的到来,仿佛一阵寒风,席卷而过,婢女们纷纷惊愕地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紫汐的目光犀利如剑,穿过人群,直接锁定在慕容白雪所在的房间。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和决心。当门扉轻轻开启,一股强大的威压随着她的进入弥漫开来。
房间里,慕容白雪正在对一名婢女大声呵斥,声音尖锐刺耳,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婉约。
慕容紫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嘲热讽道:“呵呵,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善解人意、温婉善良的二妹妹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像个泼妇骂街呢?哪里还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模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慕容白雪闻言,脸色骤变,目光如刀般射向慕容紫汐,冷冷问道:“你来干嘛?看我笑话?”
慕容紫汐不以为意,轻挥衣袖,示意身后的李嬷嬷等人行动。
李嬷嬷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和几个粗使婆子一起,把慕容白雪的婢女们强行拖出了房间。
然后,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门,彻底断绝了所有可能的窥视。
房间里只剩下两姐妹面对面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慕容紫汐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冷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挑衅:“二妹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啊?”
慕容白雪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咆哮道:“滚!你给我滚!”
慕容紫汐笑了笑,反而话锋一转,“秦氏已经瘫在床上了,二妹妹,你真是太不孝了。她一直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非常疼爱你。可现在她瘫痪在床,你这个她最疼爱的女儿怎么能不尽心侍奉呢?”
慕容白雪瞪着一双美眸,眼中满是愤怒和恨意,死死地盯着慕容紫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你不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慕容紫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得意是吗?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