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孜晨闻言,笑容更深了,他凑近了些,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
“还好?那可不够哦,咱们二爷可不好伺候,你得拿出十二分的真心才行。”
苏窈窈闻言,脸颊上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她抿了抿唇,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柳孜晨打断了。
“哈哈,开玩笑的,瞧把你吓得。对了,二爷走之前让我告诉你,他处理完事情很快就回来,让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或者让刘特助送你回去,别乱跑。”
闻言,苏窈窈轻轻点了点头,心底却泛起了涟漪。
宴行之的这份周到让她感到既惶恐又困惑,她不明白,这位权势滔天的宴二爷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上心。
难道是因为宴泽驰和她之间的那层关系?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宴泽驰的身影再次意外地出现在门口。
他的面色依旧苍白,眼底的血丝证明了他并没有好好休息。
见到苏窈窈,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强撑起一抹微笑,缓步走近。
“窈窈,我……还是不放心,就回来了。”
宴泽驰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挣扎。
他的眼神在苏窈窈与柳孜晨之间游移,最终还是落在了前者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
苏窈窈抬头,对上了宴泽驰那双充满了担忧的眼睛,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乏味来。
但她也意识到,宴泽驰这样不顾自己的伤势频繁来访,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泽驰,你的伤……”苏窈窈轻启朱唇,话音未落,就被宴泽驰轻轻打断。
“我没事,真的。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宴泽驰说着,试图再次靠近,却被苏窈窈轻轻挡住了脚步。
“泽驰,你应该回去休息。二爷说得对,你的伤还没好全。”
苏窈窈的语气虽温柔,却透着坚决。她深知,只有让宴泽驰真正放心并且离开,自己才能安心处理眼前的局面。
宴泽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
“好吧,我会听话的。但记得,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电话,好吗?”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舍与恳求。
好像真的很舍不得苏窈窈一样。
苏窈窈微微一笑,点头答应:“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然而心里想他为什么不直接嗝屁。
正当两人准备道别,门外突然传来了混乱的嘈杂声,紧接着,一个医护人员匆匆闯入,脸色焦急地报告:“苏小姐,6号床病人情况不太好。”
苏窈窈脸色一变,心头骤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她顾不得其他,立即起身往外跑去。
6号床,是她的妈妈。
苏窈窈跑到病房的时候,病床正在往急救室送。
“患者心率低于60,快送进手术室。”
“医生!医生!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苏窈窈急得喘不过气,自己的心率都快飚到200。
“这位女士请让让,不要影响到我们急救!”
医生顾不上理会苏窈窈的崩溃,很快就把病人送进了急救室。
跟着上来的二人看见苏窈窈双眼通红的模样,柳孜晨不敢再开玩笑。
柳孜晨一脸严肃地问:“窈窈,怎么了?是家里谁出事了吗?”
不问还好,柳孜晨关心的语气一出口,苏窈窈就忍不住捂住双眸崩溃地大哭起来。
这时候她顾不上装什么善良柔软小可怜了。
她需要钱,妈妈的病情需要钱!
“柳医生……”
“怎么了窈窈?”
她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眼泪,带着抽泣的哭腔,问:“借我些钱可以吗?我一定会还!”
柳孜晨微微一顿,还是先稳住她的情绪,关心地问:“需要多少?”
“一百万手术费。”苏窈窈满含乞求地看向柳孜晨,渴望他能拿出这钱来。
柳孜晨还真拿不出来。
他爸为了让他上班,给他每月开固定工资200,全勤9800,零花钱全部没收,他还是个月光族,在京都一个月一万,他按照以前的标准吃饭都不够的。
他面露为难地看向苏窈窈,还未张口拒绝。
就看见苏窈窈表情歉意又绝望地垂下了头。
她的歉意是自己和并不熟知的人借钱,绝望是妈妈躺在急救室,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窈窈……我帮你想办法,我帮你找人!”宴泽驰猛的急切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就要打电话。
苏窈窈抬头用很犀利的语气问他:“区区十万块钱你都拿不出来吗?”
宴泽驰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确实拿不出来。
宴家给他的钱他都花天酒地去了。
以前也是随口一说诓苏窈窈的。
苏窈窈一眼看透。
眸子里的绝望更浓。
如果现在有个人能出了妈妈的医药费手术费,她做什么都可以。
柳孜晨来回踱步,甚至想打电话给自己亲爹问问能不能先做了手术。
可一想他爸那个商人冷血的厉害,不是医院里的医生,问也是白问。
宴泽驰觉得有些丢面子,卡里还剩下的两万块钱转了二百给苏窈窈。
“窈窈我就一点点钱了,你先用着。”宴泽驰作出深情的样子说。
苏窈窈看着二百的转账通知,心底冷的要死。
这宴泽驰。
陪他玩了那么久,什么都吝啬。
她找了找通讯录,还是给张天保打了过去。
张天保很爽快,但是他做生意的,资产都投了进去,能拿出来的只有三十万,给了她十五万,依旧是十分仁义了。
苏窈窈连连感谢。
而就在此时苏窈窈到处借钱时。
苏家又打来电话。
苏山开门见山地说:“上次你把刘总得罪了,那钱不可能给你,这次,有个李总想要见你,他很喜欢你的戏,你去交流交流。”
苏窈窈心底猛的一阵怒火杂着悲哀冲上脑门,气的她止不住地发抖。
但此时此景她只能冷静地问:“给我多少钱?”
她做,给钱她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