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阅一看到牌位飞了过来,立即就将陆昭菱拉到自己后面,伸手一抄,将牌位抓住了。
“没用符,他怎么现在能飞了?”
这么惊悚的吗?
陆昭菱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气运流失减少了,这祖庙就能让他得到滋养。上次用的符,也还有些能量。”
但是太上皇还是出不来,真要出来还是得用符。
“老头,能不能稳重点?”
周时阅把牌位摆回供桌,“那样很容易砸中人的。你砸中我也就罢了,要是砸到小菱子,这辈子别想再出来了。”
明知道自己还没那么熟练,还这么不稳重。
陆昭菱拿出符,往牌位一贴。
一缕魂影渐渐凝实。
太上皇出来之后也顾不上看他们,是先举起双手看看,再低头看看腿。这才能够确认自己出来了,又是个人,而不是一块木头。
“高人,大师,你终于来了!”他又看向陆昭菱,很是高兴,“我就知道祖庙气运的事一定是你出手解决了!”
“还没有完全解决,不过,大概抓到了一点头续,有人想要大周覆灭,估计已经布局很多年了。”
“大周顺天意,得民心,所以要想推翻大周没有那么容易,以前他们肯定也尝试过用正常的办法,比如直接造反逼宫之类的,但没成功。”
陆昭菱的话音刚落,太上皇便拍手说,“有有有!”
他说起以前几次暴乱和起义,“但最后都被打下去了,有些杀头有些流放。我们还是很重视兵力,我在位时会严抓贪军饷军粮之人,对于各处军营的比试也会给予赏赐。”
“大周的将士们都还行,而且,各将领也都忠心。”
他看了周时阅一眼。
“其实,前几年,阿阅在外说是游山玩水,我是让他暗中去各军营看看,他也替我抓出了不少军中蛀虫,处理了一些心怀鬼胎之人。阿阅的功劳,大周也会记得。”
陆昭菱看了看周时阅。
她就知道,周时阅这些年在外面不可能只是玩乐,否则他哪里攒下来这么大的功德。
“但是,万事万物都是盈极则亏。”陆昭菱说,“大周气数未尽,可也是在走下坡。”
“都是阿阅他那兄长没本事。”太上皇对于现在皇帝的能力是不满意的,但没有办法。
他原来也有考虑过,觉得对方守江山还行,就安稳地守着,等到太子继位,也许就会有新的机会。
“那些想要大周覆灭的人正是因为走正常的路子没有成功,所以才想了偏招。”
陆昭菱说,“他们想要坏了大周龙脉,然后再慢慢制造些人祸,一点一点地蚕食,破坏,最终才有可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太过分了!”太上皇气黑了脸。
周时阅说道,“所以现在你还不能全休,得出些力气。”
“我都死了,还出力?”
“最近不是忙着给皇兄托梦?”
太上皇咳了一声,有点儿不自在,“也没多忙,主要是不太熟练,这不就拿他来练练吗?”
自己儿子,练习一下怎么了?
练熟了,也许以后有什么需要他的时候呢?那时就不会坏事了。
“我看你还练挺好。来,这里有些事,需要你托梦的时候跟他说说。”
周时阅勾了勾手指。
“臭小子你勾谁呢?”太上皇一手就要拍过去。
但蓦地想到了上回他整个人被弹开的一幕,及时地收回了手。
“我托梦还要你教了?我说什么是什么......”
太上皇的话还没有说完,周时阅就说,“有人要找小菱子的麻烦,说她是个下等的玄门之人。”
这话一出,太上皇顿时就炸了。
“什么?!谁?是谁吃了如此熊心豹子胆!我们大周好不容易等来的高高人,是那些家伙能够嫌弃的吗?你皇兄也嫌弃了?”
“要不是我跟他说,小菱子是第一玄门的传人,估计他都要把我们的婚约废除了。”周时阅说。
“他敢!”
太上皇怒了。
之前他一直觉得周时阅这小子配不上陆大师,但是后来他想了想,陆大师来到大周已成事实,她若是不想嫁人还好,若想成亲,那确实没有一个男人比周时阅更能护着她。
而且,身份也还过得去啊。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儿子的性子,只要他纳入羽翼之下的自己人,他一定会拼了命保护好的。
虽然这臭小子配不上陆大师,但还有谁能配得上?
既然没有一个配得上的,就只能在冬瓜里头尽量挑个好点的了,委屈陆大师。
他都已经想通了,自然不可能再让人把这门亲事搅黄。
“所以你得去训训他,免得我每次都得在他面前装着不把小菱子放在眼里,生怕刺激到他。”
周时阅说着又看向陆昭菱。
“这事我也得事先跟你解释,我在皇兄面前说起你的时候可能语气和说法不那么好,你别听,听到了也别当真。”
“说我什么了?”
陆昭菱其实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周时阅想起了自己在皇上面前说起陆昭菱的那些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叫她陆猴儿了?
还是说,一直说是她黏着他,迷恋他?
“就说的没那么好听,你只要记住那不是真的就行了。”周时阅立即就转了话题,“父皇,还有未明山的事,以及这次梨山的事,来来,我跟你仔细说说。”
陆昭菱知道他估计没那么快说完,就准备出去转转。
她出了偏殿,想了想,去了主大殿。
一进去就看到小戒吃跪在佛祖面前垂头丧气的。
“小和尚,怎么了?”
小戒吃听到陆昭菱的声音,蓦地扭头看来。
陆昭菱竟然发现他眼睛红通能的,看起来还挺委屈的样子。
她愣了一下,走过去,在他旁边的垫子上盘腿坐下了。
“见过陆施主。”小戒吃声音低低的,还着点儿哭腔。
他那个小师兄思真也不在。
大殿空旷,就这么个小光头,看着还挺可怜的啊。
“你那师兄呢?”陆昭菱问。
“思真师兄吗?”
“对啊。”
小戒吃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