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讲，云灵儿回去祭祀，来回几趟都够了。
可是，就因为黄山那次，我因为担心娘子便对她发脾气，她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才没有回来。
想来，她是没有原谅你的。”
说完，楚天南摇头叹息，顿了顿，再道：“做人做事，要考虑全局，哪能因为个人的情感，就不顾他人的感受？”
他望向周芷敏。
“你很美，而我是南人，喜欢美人乃人之常情。我也想和你行鱼水之欢，但不能只为了一时痛快，就不顾娘子和灵儿的感受，我是做不到的。”
闻言，周芷敏再次嚎啕大哭，碧罗郡主碰了碰楚天南，于心不忍道：“公主非常不容易，你别说了，而且那件事本质也不是公主的错。”
楚天南忍不住摇头，“你脾气真好，都被她那样骂了，还给她讲话，我也服了你了。”
碧罗郡主叹息，“大家都是可怜人罢了。”
“谁稀罕你的可怜？”
周芷敏气呼呼地下床，抹掉眼泪，穿衣服，最后才瞪回楚天南，咬牙切齿。
“不错，楚天南，你讲的，我承认。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确是我的问题。但也是在黄山，我和你产生缘分，而这缘分，是很多人的危机和代价作为筹码得来的。倘若你娘子和灵儿全部原谅我，当如何？你是否还会对我产生偏见？”
“那是之后的事情。”楚天南道。
周芷敏冷哼，“行，没问题，我这便南下，去找云灵儿，恳求她的原谅。”
闻言，楚天南愕然，“别胡乱来，你可是长公主，怎能跑出去？”
周芷敏切了一声，“你当我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公主？当我外头没朋友是吧？认不认识江湖鼎鼎大名的玉面罗刹？她是我闺蜜！”
楚天南听到这话嘴角狠狠一抽。
江湖大名鼎鼎的玉面罗刹？什么玩意儿？闻所未闻！
“放心，你娘子肯定会原谅我，至于云灵儿，我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原谅，我还清罪孽之后，咱们之间只剩缘分。”
楚天南撇嘴，“可别搞出别的事情，又需要我浪费时间给你收拾烂局。”
“放心放心。”周芷敏豪迈的挥了挥手，随后眯眼，“楚天南，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和表姐那啥了，我非常了解她身体，上上下下内内外外都很了解，要不要给你展现展现我和她平常如何热乎的？到时你也能在脑海中构思构思，我怎么和表姐伺候你。”
说完，扭头离开。
碧罗郡主急忙道：“楚天南，她在讲气话，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楚天南抹掉额头冷汗，忍不住嘴角抽搐。
她罗里吧嗦一大套，远远不及临走之前说的最后那番话。
“不行了，憋不住了，来，咱们再干几次。”
碧罗郡主急忙摆手，快哭了。
“求你了，饶命吧，我浑身骨头快震散了，不行的话我喊几个奴婢过来，陪你尽兴。”
“奴婢终归是奴婢，根本比不上你的身段。”
话落，继续展开大战。
直到日落西山，楚天南才将碧罗郡主收拾妥当，起来和她喝酒。
烛光晚餐，二人你侬我侬，如此和谐的一幕，总归有人打破。
奴婢传话，说陈少刚求见。
楚天南知道有事情了，否则正常情况下陈少刚不会平白无故打扰楚天南。
故而，楚天南不做停留，立马起身。
“你先休息，我要去处理事情。”
碧罗郡主跟着起来，“我送你走。”
“没必要，你今天也累了，腿脚不便，歇着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走出郡主府，坐上陈少刚的马车。
马车一边行驶，陈少刚一边开口。
“楚大人，来了消息，当前除大内，连皇城司都没得到，利州被破了。”
楚天南瞳孔猛缩，“利州被破了？”
楚天南也是经历过风雨的男人，一般的变故不至于让他这般失态。
可是，利州乃北边门户，京城屏障。
楚天南原本觉得，接下来会作乱的是南边土司，或者红毛，这些他都考虑过，也都能接受，偏偏利州被破了。
陈少刚点头，“不错，半个月前，沈州总督带领人马突袭，短短一夜，便打得利州溃不成军。直到第二天，节度使才重整人马，拼死抵抗，结果便是瓦剌出动五万骑兵，抢走各种财富离开。”
“咱们的人呢，损失多少？”楚天南眉头紧皱。
“还剩寥寥无几的粮食，人员伤亡惨重。”
楚天南脸色阴沉，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此刻，马车停在楚府外头，对面疾驰而来另一辆马车。
齐安昌匆匆忙忙下车，正好遇到楚天南，二人相顾无言，沉默着往内而去，抵达安静的书房后，齐安昌才迫不及待道。
“利州被破了，你知道没有？”
楚天南点头，“刚知道，让人措手不及，却没有办法。”
齐安昌抹掉额头汗水，苦笑摇头。
“边境将士从不疏于操练，素质可谓是皇朝所有军队当中最高的。然而，面对瓦剌，却如同耗子见猫。楚老弟，边境的将士，可是皇朝最后的遮羞布，这一场仗连这块遮羞布都被扯开了，也不知皇朝接下来何去何从。”
楚天南咬紧牙关，不置一词。
中原才刚平定反贼，新政需要时间实施，皇朝病入膏肓，急需休养生息。
偏偏，一切才刚刚展开，另一边又搞出事情来，气愤又无奈。
齐安昌同样如此，忍不住猛拍案桌，怒吼。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能用，不如楚老弟过去，除了你之外，估计也没人能撑得住，免得利州彻底沦陷，津门宣府同样会有极大压力，导致京城跟着动荡。”
楚天南摇头叹息，“我去毫无用处，仗是打不过瓦剌的，顶天就固一固城池。瓦剌自幼生长在马背上，作战能力极强，人马合一，我军骑兵机动力弱，哪里是对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将不攻自破，最终的结果就是败给瓦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