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
建威郡王府靠近皇宫,略微偏东一些,所以,建威郡王府,靠近城东近一些,常威第一站,就是城东最大的赌场。
常威作为昭武将军,亲兵足足一千。
这次入城,也带了五百。
四百多守着王府,剩下的人都被常威带来了。
常威只带了一个百户的亲兵,百余人。
身后跟着百余亲兵,个个高头大马,哪怕只有百余人,却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迎着太阳,来到一家酒楼处。
常威大张旗鼓的带着百余骑兵而来,自然是将酒楼掌柜的惊动,他作为内阁首辅陈塘陈家名下产业掌柜,神京城中,纵然是亲王他也不惧。
这家酒楼的确是酒楼,但是后院设有地下赌场。
神京城人尽皆知,谁敢有意见?
陈家之祖,当年可是开国功臣之一,虽然名气远不如文臣代表的史家等大臣,传承至今近百年,陈家已经发展成为庞然大物。
陈家家主陈塘,更是陈家杰出的代表人物,如今可是内阁首辅,魏通没有入京之前,正儿八经的文臣之首。
掌柜的五十来岁,留着山羊胡,慢悠悠的出了门,就看到为首一人,身材魁伟,身穿王袍,身后百余骑兵。
掌柜的虽然有内阁首辅陈塘撑腰,但是他并非蠢货。
看到常威的时候,他就基本上已经确认对方身份。
神京城中,常威这种身材基本上没有,几乎成了典型的标志性的身份象征:“草民拜见王爷,敢问王爷带兵围住我望春楼何事?”
常威俯视望春楼的掌柜,并没有直接发飙:“这件事情你做不了主,去通知你的主子,就说本王常威,前来催债收银子来了。”
“王爷...”
望春楼的掌柜的内心一紧,满脸疑惑:“收银子?王爷是否搞错了,我们望春楼正儿八经的营生,这里南来北往的吃饭打尖,可都是要给我们银子才对。”
常威眼神淡漠:“掌嘴。”
亲兵百户翻身下马,速度很快来到望春楼的掌柜的面前,望春楼的掌柜的,还跪在地上,顿时惊惧:“你要干嘛?望春楼可是首辅大人名下产业...啊...”
亲兵百户才不管你是谁,你就算是天王老子,王爷已经下令要打你,他也要打人。
“啪啪...”
亲兵百户还是有分寸的,没有用全力,打的望春楼掌柜的一张脸肿胀,双眼直冒金星。亲兵百户冷哼道:“我家王爷,要你通知你家主子,你在这里叽叽歪歪做什么?凭你有何资格质疑我家王爷?”
身份不对等,望春楼掌柜,那是嚣张跋扈习惯了,店大欺客的事情可没少做。
今日,不过是踢到了铁板上罢了。
一个小小酒楼掌柜,质疑堂堂亲王?
就算是内阁首辅,见了常威也都先要磕头。
王爵尊贵,已经是君。
一个酒楼小小掌柜,他如何平等与一个王爵对话?
“草民这就去...”
望春楼的掌柜的知道,建威郡王与其他勋贵不一样,那是真的一点脸都不给内阁首辅大人,他要是留下,可能会被打死。
四周百姓慢慢围观,有人指指点点:“这就是建威郡王?”
建威郡王,威名赫赫。
并非军功震慑神京,而是各种传言,让建威郡王之名,几乎传遍了神京城每一个角落。
最有名的,还是青楼事件。
这边,建威郡王妃没有被掐死,刚刚传遍神京城,这边建威郡王就带着兵马围住了望春楼:“建威郡王要做什么?”
“还真别说,这望春楼里面的酒菜死贵死贵,而且这里面的伙计,都很跋扈。”
“仗着陈家撑腰罢了,不过这里的伙计还真有资格跋扈,陈家可不是一般家族,建威郡王惹了陈家,也未必落得了好。”
“皇族亲王,都要礼敬陈家三分。”
四周议论纷纷,常威翻身下马,走向望春楼:“将这里围住,一刻钟,陈塘不来,本王就要将这里拆了,陈家所有铺子,本王都要给他拆了,这些铺子,要是不值三十万两,本王就去陈府,将陈府拆了...”
常威进入了酒楼,外面的百姓炸开了锅:“首辅大人,究竟是如何得罪了建威郡王,惹得建威郡王如此火大?”
“这下有好戏看了,建威郡王那可是真正战场四杀出来的猛将,可不是那些挂着将军之名的软脚虾。吐蕃五十万大军,建威郡王不怕,还怕了陈大人?”
吃瓜看戏。
卖糖葫芦的,卖瓜子的,头脑聪明,立即将摊位摆在了人群中,生意爆火。
“糖葫芦嘞~”
“瓜子~”
小摊贩个个振奋,感谢建威郡王带来财运。
......
陈府。
今日不上朝,陈塘难得睡了一个懒觉,搂着美妾舒舒坦坦的,脸色红润的,正喝着大补汤。
毕竟年纪大了,他的宝刀,一直都是依靠药理魔法绽放威力。
“昨日望春楼的地下赌场,赚了不少吧。”
陈塘懒洋洋的喝着汤,询问管家:“人性贪婪,再加上不知从何所起的传言,愚昧的黔首,最容易糊弄。”
此时的陈塘,哪有朝堂上的时候,一副正派儒雅模样?
“老爷,咱们赌场,向来都是生意很好。”
管家四十多岁,满脸谄笑:“押注那天,足足有一千五百余人押注,虽然有多有少,少则一个铜板,多则百两,林林总总算下来,足足赚了八千多两,不过,还有一个不知是谁下的注,足足十万两,买的是第二种,需要三倍赔付,那就是三十万两。”
“呵。”
陈塘往身后一仰,自有俏丽的丫鬟,给他捶腿按摩。
陈塘完全不以为意:“那个押注的,至今没有去换票,很明显知道陈家之名,他们要是去了,给他本钱就是,三倍赔付还是算了。”
三十万两,陈府一时间都拿不出来这么多银子。
也得需要从陈家产业调拨,需要一天时间才够,如此一来,陈家就要元气大伤了。
传承百年的家族,看似风光,其实早已经是一个空架子。
陈家这么多年,可不仅仅是养着一个家族,更是养着手下人,还有维系关系所用,每年开支很大。
以至于,年年不仅没有盈余,反而亏损不少。
长年累月下来,亏损累积,陈家这才逐渐开设赌场、青楼...哪怕是知道对名声有损,也不得不这么做。
耍赖?
耍赖也要有耍赖的资本,陈家体量能量摆在这里,皇帝都无可奈何,谁敢得罪陈家?
名声?
陈家伤不到的,这一切都是赌场负责人,望春楼的掌柜的没有说清楚,押注上限百两银子,所以...不赔。
要掌柜的顶罪就是。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想要做一个人上人,首先就得不要脸,没有道德,必须要狠。
想要发财,就必须要坑蒙拐骗,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哪个发财了?
那些发财的,哪个是好人?
虽然有人骂,有人诅咒,又不疼不痒的,银钱都在我手中,富贵我享受。
再有,陈塘乃是士林领袖,只要士林还拥护他,他根本不怕黔首们对他的看法还有咒骂。士林,才是天下统治根基。
虽然每一个朝代,都将农民放在重点位置,然而士永远是排在农前面的。
“老爷!”
这时候,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望春楼掌柜的求见。”
“嗯?”
陈塘皱眉:“让他进来。”
“老爷!”
望春楼掌柜的,顶着猪头进来,就跪在了地上:“您要为我做主啊。”
“嘶...”
陈塘脸色阴寒:“谁敢在望春楼闹事?还将你打成了这个样子?”
望春楼掌柜的,被打的他差点没认出来。
恐怕掌柜的他母亲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老爷,是建威郡王,带着骑兵围住了望春楼,小的询问了一句,就被打成了这样。”
望春楼掌柜的也不隐瞒,将事情讲了一遍:“建威郡王见面就要见老爷,说是催债收银子,说小的做不了主。”
“将小的打了一顿之后,让小的带话给老爷,一刻钟不到望春楼,就将陈家铺子全部拆了,拆够三十万两为止,要是陈家铺子不值三十万两,就来陈府,将陈府也拆了...”
“建威郡王?”
陈塘猛然起身:“押注十万两的人,是常威?”
“老爷。”
管家满脸忧虑:“建威郡王与众不同,咱们怎么办?”
那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不要命的那种,一般人还真不想惹他。
“哼,怎么办?”
陈塘哼了一声:“他是与众不同,老爷我不能出面,让三爷去会会他,给他十万两银子打发了。建威郡王,没有什么根基,他要是真的傻,也就打打闹闹,老夫也抓住了他的把柄弹劾他,他要是不傻,也知道有些人,他就算是王爷也惹不起的。”
“官场可不是战场,打打杀杀的,谁嗓门大谁占据优势。仕途,讲的终究是底蕴与人脉,他常威有什么?”
“闹腾,不怕他闹腾,闹腾起来,此人就好办了。”
陈塘胜券在握:“匹夫之勇,莽夫所为,常威所作所为,终是落于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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