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原本打算冲回病房关门,但转念一想,既然大婶找上门,定不会轻易离去。
她干脆停步转身面对。
夏舒琴怒火中烧,上前扯住何皎皎的手臂,咬牙斥责:
你以为躲在外面我就找不到你了?还敢把我和你大伯的联系咒屏蔽,你翅膀硬了不成?
何皎皎避开她的触碰,冷冷回应:
直说吧,找我何事。
想到这里是医疗城堡,夏舒琴不便喧哗,假意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政言病了吗?
我弟弟的病情,你们会真心挂念吗?何皎皎语气不佳。
大婶的为人她心知肚明。
她特意来找,无非是惦记那二十万的魔石彩礼......
可惜,她恐怕会让家族长老失望了。
“你的教养呢,双亲逝去,难道礼仪也被遗忘了吗?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敬语?”
夏舒琴怒火中烧,又一次试图接近何皎皎。
这顽劣少女刚外出两天,便如此放肆,竟敢如此与她对话。
若不严厉教训一番,她心中的愤慨难以平息。
何皎皎咬紧后槽牙,极度不耐烦:“有话直说吧。”
“带着政言跟我回去,他此刻应该在幻境之中吧?”
深知只有控制住政言,何皎皎才会顺从他们的意愿。
夏舒琴不再拖延,径直绕过侄女,向幻境深处走去。
何皎皎顾虑到病房内有妹妹,担心会惊吓到她。
她连忙伸手挽住姑母的臂膀。
“我们不会回去,而且我曾在通话中告诉过你,我已经嫁为人妻,我和弟弟在外界过得很好,无须你们的关切。”
“你说什么?”
夏舒琴回过头,瞪着何皎皎,冷笑道:“嫁人?你和谁结的婚?就凭你这身无分文,还带着个负担,哪个瞎了眼的会接纳你。”
“立刻跟我回家,我为你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家族,他们一开口就是二十万的聘礼,你应该感激不尽。”
挣脱何皎皎的手,夏舒琴径直推开病房的门,寻找政言。
何皎皎担心妹妹,也立刻跟进。
在不远的地方,无人察觉已有两位神秘人悄然伫立。
席呈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阁下,这妇人言语刻薄,我去处理。”
江玄皱紧剑眉,面露不悦。
病房内。
夏舒琴原以为是侄儿患病,谁知步入其中,发现病床上坐着的竟是个小女孩。
而政言看见她,却躲到了窗帘后面。
夏舒琴无视床上的孩子,对着窗帘后的政言喊道:
“政言,出来,跟大姑回家。”
政言假装未闻,躲在后面不愿现身。
何皎皎挡在弟弟前面,对夏舒琴说:
“大姑,我和弟弟不会回去的,你别妄想了。”
“这事由不得你做主。”
推开何皎皎,夏舒琴正要靠近孩子,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
夏舒琴一愣,凝视席呈,质问:“你是谁?少管闲事。”
何皎皎不清楚这突然出现的是何许人也。
然而,当她看到江玄出现在门口时,不知为何,心中竟多了几分安宁。
窗帘后的政言探出头来,看见姐夫,立即奔向他。
抱住江玄的袍袖,政言显得楚楚可怜。
“姐夫,救我,我不跟那个恶毒的老巫婆走,她太坏了。”
夏舒琴震惊,转眼看向何皎皎:“你真的结婚了?”
何皎皎并未否认。
夏舒琴的目光再次落在江玄身上,满是惊讶。
此人非比寻常,身材高大,周身似乎散发着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见政言扑向他唤作姐夫,又见病床上的小女孩,夏舒琴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然后,她凝视着赫尔加斯塔尔,冷笑一声:“我说呢,哪个神秘种族会青睐你,原来你带着个精灵幼崽。”
“赫尔加斯塔尔啊赫尔加斯塔尔,你的智慧被迷雾吞没了么?我为你牵线一位初婚的精灵你不接受,却甘愿成为别人的孩子的守护者。”
“请注意你的言辞,立刻离去。”
希尔斯瞥了眼自己的领主,见他脸色阴沉,急忙催促眼前的妇人。
夏舒琴并未理睬他,直接走向江玄面前,“你们真的缔结了魔法契约吗?”
江玄面无波澜,“你有何异议?”
夏舒琴见到对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心中颇为不屑。
她深知自己作为一介凡人无力从这两个强大存在手中夺走那对姐弟,于是直言不讳:
“既然我的小侄女选择了你,看你也并非年轻人了,了解我们这里的婚礼传统吗?”
“即便你不懂,让我告诉你,像你这样曾经有过婚约并带有孩子的,我们的赫尔加斯塔尔才二十多岁,就要成为你的孩子守护者,至少要支付三十万金币作为礼金,否则我不能同意这门婚事。”
“大姨母,我的事与你何干?你怎么能向一个陌生人索要金钱呢?”
何皎皎觉得无比尴尬,从没想过大姨母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举。
“你的事怎么会与我没关系,我是你的法定监护人。”
夏舒琴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金币。她再次看向江玄,毫无顾忌地提出要求。
“反正就是三十万金币,你若付清,我就允许侄女跟随你。”
希尔斯见领主的脸色愈发阴郁,连忙上前驱赶妇人离开。
“礼金的事,你跟我商量,我们慢慢谈。”
夏舒琴见对方还算和善,便没再多言,跟着离开,途中问希尔斯:
“你是他的兄弟吧,你说了算礼金的事吗?三十万金币,一分不能少,还有五大神器,对了,你们有城堡吗?有飞行兽吗?”
看见陌生男子护送大姨母离去,何皎皎羞愧地望向江玄。
“对不起,她是我的大姨母,父母过世后我和弟弟在她家暂住了一年,但我们没有欠她们什么,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江玄自然不会将那妇人放在眼里,轻抚身边孩子的头,说道:
“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何皎皎看着手中的清单,立刻回应:
“我还没办理出院手续呢。”
“我已经办妥了。”
江玄抱起小蝉儿,牵起政言,带着他们离开。
何皎皎早已收拾好行李,见江玄先行,连忙提着行囊跟上。
走出病房,她在四周寻找,没有发现大姨母和那个陌生男子。
随着步入电梯,她才问:“刚才那人是你的弟弟,还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