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能放下杜鹃悦,把电话回拨过去。
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我是张浩华张总,就是在开发区被您救的那个。”
吴能被打搅好事,有些不悦,“怎么又犯病了,不会吧,我救过的从来不反复。”
“没,没有,这次是我老娘不行了,她还不到七十,请您行行好,出手相救。”张浩华语气卑微到极致。
吴能想起梦中那个老头子反复交代的“医者仁心”,强压那欲火,“好吧,你发个地址过来,我马上过去。”
“我在门口等您,叫个专车吧,车费我来付。”
吴能愧疚地看着杜鹃悦,“姐,我得去救人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
杜鹃悦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温柔地说:“好的,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她擦了擦眼泪,抱住他:“小能能,姐也需要你救哦!等你回来。”
吴能打了个车,急匆匆地赶往张总的住所。司机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小伙子,你挺行啊,舍得用专车去那么远的地方。”
“嗨,这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吴能心里明白,司机这是以貌取人,看不起自己,但他并未表露出来。
“小伙子,这大半夜的,费用可是要加倍的哦。”
“哦,到那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半小时。”
“一个小时到,五倍价格。”吴能心里很清楚,救人如救火,必须分秒必争。
还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五十八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张浩华带着儿子张喆早就等在门口,给司机甩了五百块。
“神医!恩人!您这速度可真是神了啊!”张浩华也是个爽快人,感动得眼泪汪汪。
“张总,您就别客气了,快带我进去吧。”在吴能眼里,病人永远是第一位的。
在张浩华母亲卧室外面,张家老老少少都聚在一起,一个个面色轻松、有说有笑。
张浩华带着吴能正准备进去,却被他的哥哥张浩昆拦住,“他是谁啊,怎么能随随便便进母亲的房间。”
“他是我请来的神医,就是前些天在南屯市开发区救我的那位。”张浩华赶紧介绍。
张浩昆看着吴能,越看越觉得这人不顺眼。在他眼里,吴能又土又矮,还非常年轻,比侄子张喆还小不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神医啊!
“华弟,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找这么个小骗子来给咱妈看病,你是不是烧糊涂啦。”
“哥,他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会错的。”
“我看他就是凑巧而已,给咱妈看病,还是算了吧!”张浩昆还是不相信。
“让他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张浩华也很着急。
“你有行医资格证吗?”张浩昆看着吴能问。
吴能摇摇头。
“我看你就是个大骗子!”张浩昆拿起电话就要报警。
“喂!110 吗?”
张浩华一听,赶紧把手机抢了过来,“对不起,打错了。”
电话那边的人也很生气,“省府部委的领导也不能这么耍我们呀。”
张浩华也怒了,“哥,你太过分了!”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背有点驼,戴着眼镜,满头白发,看起来很和蔼可亲。
张浩昆立刻迎了上去,满脸笑容,“叶神医,这么晚了还麻烦您过来。”
老头子脾气很好,“快带我进去看看潘老师。”
旁边跟着个女助手,一脸困倦的样子,“张主任,也就您这么晚了还能请得动我师傅。”
“多嘴,我跟潘老师可是老相识了。”叶老头有点不高兴了。
吴能想跟着张浩华进去,被叶的徒弟拦住,“师傅看病,闲杂人等不得干扰!”
叶风雷倒是挺大方,不过说话时那股傲慢劲,还有点瞧不起人,“没事,他要是有点天赋,能学去也算多根救命稻草。”
卧室里,潘桂兰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得像根游丝。
叶风雷给她把了脉,脸色变得很沉重。
张浩昆见了,赶紧问:“我母亲还有救吗?”
叶风雷摸了摸自己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潘老师得的是急性肾痨,有点难搞哦,不过你可知道我外号叫‘鬼见愁’。”
他拿出银针,用酒精消了毒,然后在肾俞、关元、命门等七个穴位依次扎下针,还对着银针搓了搓。
当他要扎下第七针的时候,吴能突然眉头一皱,大喊:“慢着!”
叶风雷手一抖,差点扎偏,不过还是及时收住了,“年轻人,你这是要教我做事?”
“你这样扎下去,不但没啥好处,还会让病情加重,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吴能不紧不慢地说。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一边玩去!”叶风雷有点儿生气了。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行啊!你要是输了,就弄个牌子挂身上,写上‘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一辈子都不许摘下来。”风雷兄还是挺自信的,也喜欢玩这个游戏。
“好啊!那我要是赢了呢?”吴能也是胸有成竹。
“随你处置,绝不反悔。”叶风雷同样没给自己留后路。
张浩华的心情有些沉重,一边担心着母亲的病情,一边又担心自己千辛万苦请来的恩人,会因为打赌输了而丢了面子。毕竟,叶风雷的医术在全国都很有名,在江南省更是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