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的父母兴高采烈来到华京市商量婚事。
傅霆和乔白榆饭都不想和他们一起吃,只在一个下午和他们见了面,喝了一杯咖啡,两人只坐了不到半个小时。
接下来所有关于婚礼筹备的事情,都是傅家的管家出面与白家父母商谈。
管家早被吩咐过,全都听傅君宁的话,不用汇报给他们。
傅君宁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在父母心里的分量回到了从前,父母像从前一样宠爱自己了,婚礼让自己做主,自己能够随心所欲筹备。
但家里所有人,包括佣人都看出来傅霆和乔白榆的态度。
他们彻底放弃傅君宁,关于她的人生大事,两人已经不再参与,哪怕知道白简是个渣男,傅君宁一头撞进去,他们也不再劝说和阻止。
佣人们不动声色改变了对傅君宁的态度,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在佣人们眼中已经变成了傅家以为远亲客人的身份。
婚礼如约而至。
傅霆和乔白榆只请了几位好友,没有邀请商业合作伙伴,傅君征也只邀请了几个朋友,傅君彻更是只邀请了江宴一个人。
颜雪落也只是邀请叶宛和杜乘风。
来得最多的宾客是白简请的,他不仅请了不少熟人朋友,还有娱乐圈里的台前幕后工作人员。
本意是为了炫耀,让这些人亲眼见证自己成为傅家女婿。
但实际上,在娱乐圈里混的,没有几个不是人精,大家来到婚礼现场,一看其他傅家人的态度,就知道不仅白简这个女婿没有入傅家人的眼,连傅君宁这个养女都失宠了。
大喊眼观鼻鼻观心,各怀心思。
有人已经打消了和白简傅君宁相交的念头,怕一个不注意出错得罪傅家。
还有人觉得富贵险中求,傅家人愿意出席这场婚礼,就等于对傅君宁还有情分,白简和傅君宁还有价值。
婚礼顺利结束。
当天夜里,傅君宁和白简回到了两人的婚房,华京市一个高档小区的别墅。
这是傅家给傅君宁的嫁妆之一。
白简其实想住进傅家大宅里,却不好提出来,只能跟着傅君宁搬进这里。
傅君宁半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看今天婚礼的照片,心里在回味,一脸陶醉。
“简哥哥,之前一个月都在筹备婚礼,我们还没有商量去哪里度蜜月,你说去瑞士滑雪好不好?”
白简脱口而出:“还要度蜜月?”
傅君宁脸上的喜悦僵住,看着白简:“结婚了难道不是要度蜜月吗?简哥哥,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度蜜月?”
白简很不耐烦,只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快要过年了,我们可以把度蜜月的计划押后,等到过完年再说。”
傅君宁撇了撇嘴,勉强接受这个提议。
白简趁机说:“宁宁,我们要谈一谈我们的未来。”
傅君宁放下手机:“我们的未来?”
结婚以后当然就是生孩子。
傅君宁眉头一皱:“简哥哥,我还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我们先过几年二人世界吧。”
白简一口气堵在胸口,郁闷道:“宁宁,我不是说生孩子,我是说工作。”
傅君宁突然就没有兴致了。
白简说:“你想一想,现在我们两个都没有收入,暂时可以靠存款过日子,但是等存款花完了,我们要怎么办?”
傅君宁眉头一拧,随即松开。
“简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爸妈现在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再过不久他们一定会完全原谅我,到时候就会恢复我的信托,将来我们不用工作就有收入。”
白简没这么乐观,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先哄住傅君宁。
“宁宁,可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当无业游民,将来出去见人脸上无光。”
傅君宁也觉得脸上无光,她从前那些朋友,有本事的都进了家里的集团,或者从家里拿到资金自己创业。
没本事的家人安排工作,多半是开美术馆私人博物馆或者打理基金会,虽然平时也游手好闲,但至少有个名头,出去能介绍自己。
从前她出门能说自己是万事安宁的总裁,现在万事安宁也没了。
“要不我回家让爸爸把我们安排进与爱同行基金会?”
傅君宁越想越觉得合适:“多的是艺人想巴结基金会,我们进了基金会,那些人就要巴结我们,哼,他们里面肯定有人之前嘲笑过我们,现在就让他们求我们。”
白简眉头一皱,很不满意。
“与爱同行基金会办了这么多年,里面的职位早就有人了,就算我们插一脚,也没法把握权力,更可能变成吃空饷的闲人。”
傅君宁心想这不挺好的吗,有钱拿还不用干活。
“简哥哥,你有什么主意?”
白简目光灼灼:“如果可以,将我安排进傅氏集团管理层,实在不行就让你爸妈给资源,我们自己开公司。”
傅君宁有点不愿意,她不想自己开公司了,最后只含糊说:“我找个时机提一提吧。”
婚礼结束三天后,傅君宁带着白简回家。
赶巧是周日,颜雪落在家里。
吃过午饭,傅君宁和白简没走,昨天晚上白简就已经交代过傅君宁,要多于家人联络感情。
一家人坐在客厅,傅霆拿起报纸看了起来,乔白榆借口有工作去了画室。
颜雪落坐在白简对面,她确定白简正在关注自己。
于是,她当着白简的面给傅霄打了个眼色,傅霄微微点头。
没过多久,傅霄起身去洗手间,他前脚离开,颜雪落后脚站起来。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爸爸,你要吗?”
傅霆专心看报纸,没注意女儿和弟弟,随口回答:“不用,我喝茶就行。”
颜雪落于是走了出去。
白简心头狂跳,他直觉颜雪落出去不是为了找东西吃,她是为了和傅霄碰面。
他们两个人藏着秘密。
据说,孙家出事那天,傅霄不在家里……
白简坐不住,他对傅君宁说:“宁宁,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傅君宁正低头看手机,随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