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周明云回到周府的时候,那于安仍旧坐在那里,两眼无神,看得周明云很是心痛。
“于安,我已经和皇上说过了,他已经派人在调查这件事,你也别太担心了。”
他看着旁边雪宝热了一遍又一遍的燕窝,便端起来,亲自未到她嘴边:“乖,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就去休息,好不好?”
见她无动于衷,周明云便接着道:“嘉钰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心疼你的。为了嘉钰也为了我,你多少吃一些。”
于安微微张了嘴,周明云便顺势给她喂了几口。
在一旁的雪宝也总算是舒了口气:“夫人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还好现在吃了一些。”
等到这燕窝喂完以后,周明云又柔柔说道:“走,我们先去休息吧?这两天你都没怎么睡觉,我陪着你休息一会。”
好不容易将于安哄睡着以后,这周明云也没什么睡意,而是直接就在前厅坐下。
他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直接去抢又或是如何?
正当心中苦闷的时候,那随从便打探了消息回来。
“听说这皇上给了薛庭山三天的时间,让他务必调查清楚此事,否则薛怀还是照常处理,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周明云眉头拧紧,片刻都没说话。
他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那轮残月,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却划过一支长箭,笔直地就插进了木凳子里,吓得那随从也是身子一颤:“什么东西,大人您没事吧?”
周明云拔出那支长箭,这才发现外面还包着一张纸。
他将纸张取了下来,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道“再不放出薛怀,我就要对嘉钰动手”,这下他几乎是可以笃定了,这事就是薛庭山所做。
因为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随从才问完这话,便忽然瞧见那于安慌里慌张地从后院走了出来,她上前二话不说就夺过了周明云手里的纸,只看了一眼,她整个人就差点没栽过去:“我先在就要去薛府,不管说什么,我今天一定要将嘉钰给带回来,我不容许他还在薛府。”
见她要走,周明云赶忙将她拉住:“现在去只会让事情恶化……”
于安却救子心切,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道:“可是都已经这样了,现在不和他们来硬的,我们能怎么办?嘉钰还在他们手上,那可是嘉钰啊,不是别人,我倒宁肯自己是人质!”
周明云却上前一把将她抱住,不让她走,劝阻道:“于安,你信我,你信我!嘉钰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现在就乖乖地待在家里,我现在就进宫找皇上,皇上一定会找到薛怀的,你别急。”
再一次安抚住于安的情绪以后,周明云便让随从看住了她,免得她一时情急又做出什么举动来,而他则是再一次进了宫。
来到勤政殿,这周明云直接就将这两天收到的信递给了他。
“昨夜和今夜我们都收到了这个,所以臣初步判断此事是薛府所为。”
宁皇从苏公公手里接过信以后便看了起来,看完以后也是有些吃惊:“亏那薛庭山还让朕给他三日时间查明真相,他便是这么查明真相的吗!”
周明云便顺着他的话问道:“看来皇上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宁皇将信放置一旁,冷冷道:“除了薛庭山,朕也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情出来。你们周府又没有其它敌人,而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只能是薛府了。”
见周明云不语,那宁皇便道:“你放心,这事便交给朕,朕一定不会让你的儿子出事。”
便见那周明云下跪道:“那臣在这里就谢过皇上了!”
等到周明云离开以后,这宁皇气得直接拍案而起:“好一个薛怀,居然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来,他可真行啊!”
一边的苏公公则将信将疑道:“这个薛怀瞧着倒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不是?”
宁皇却是眸色一凛:“走,去天牢里看看他,朕倒是要亲自问问他!”
来到这天牢以后,宁皇便见那薛怀端坐在那里,像是在闭目养神。
苏公公便轻轻咳了一声,道:“皇上驾到。”
吓得那薛怀是赶忙睁开眼来,一见果真是宁皇,便急急忙忙地下跪道:“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宁皇递了眼色,那苏公公便上前将牢房的门给打开。
“皇上怎么忽然过来了?”
宁皇单坐在一旁,冷冷质问道:“你是不是暗中让你的好儿子做了些什么?”
薛怀不解:“臣不懂皇上您再说什么。”
宁皇却自顾自道:“朕最好劝你,赶紧让薛庭山将嘉钰原封不动地送回去,要是那孩子出了什么事,朕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薛怀还是困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从来没有让庭山去对嘉钰做什么啊?”
看他一副发懵的模样,想来那事也是薛庭山自己的想法,和这个薛怀没什么关系。
那么他的确是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宁皇起身就要离开,却见那薛怀哭喊道:“皇上啊,臣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皇上您为什么就不相信臣呢?”
“皇上宁肯相信旁人的一言二语,也不愿意相信臣的肺腑之言吗?这些年来臣勤勤恳恳地为皇上,难道皇上连一丁半点都不曾察觉吗?臣不求皇上赦免臣,臣只盼着能在临了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望皇上成全!”
宁皇却冷笑出声道:“薛怀,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旁人可不知,朕有时也不知。”
宁皇丢下这句话便就离开,留下薛怀一个人在那里困惑。
怎么总觉得皇上是话里有话,难道他已经知道什么了吗?
薛怀坐了下来,片刻以后又是一个激灵:“不过皇上先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庭山那小子为了救我,竟然绑架了嘉钰,他怎么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