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堰开已经安稳了,留下了小秦氏照顾,顾廷煜将杨松和御医让到了外间客厅叙话。
看着二人寒暄,御医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道,
”老朽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廷煜连忙起身行礼,
“此番我父得脱大难,还是多多依仗先生,还请先生直言.
“好吧,既如此,请恕老朽冒昧,顾侯虽此番托杨侯之功脱了生死劫难,不过毕竟伤了内腑,恐天不假年。府上还是需早做准备才是。”
顾廷煜听了心下黯然,不过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旋即起身大礼拜下,
“能过了此劫,已是侥天之幸,哪还敢有多少奢求?还是要谢过先生,先生还请明言,我父当还有多少寿数?”
见顾家大郎和杨侯都望着自己,御医也是斟酌着言语,盘算一番道,
“唉,顾侯这身子,过的了今冬,也过不了明春了,多的老朽就不敢说了。”
杨松也是无奈,天要人,谁又留的,奈何一条汉子,却败亡于后宅妇人之手?
摇摇头,便和御医起身告辞,顾家事纷乱杂多,顾廷煜也无心再留人,起身再次拜谢,杨松不受,带了人轻松得离了顾府。
杨家,杨斌也在等着消息,毕竟袍泽一场,情谊还是有的,只是为了避讳,几家走动不多罢了。
见前面的事都做罢了,熊灰也偷偷的询问杨松,左右已经算是事了了,顾二就是脸再大也不好再提及被抢了姻缘的过往,是否还有必要盯着顾二那外室。
杨松对这些粗憨的手下也很是无奈,只能明言,
“事情当然算是了了,不过能让顾二欠下人情,不好么?再怎么说那也算是顾侯的子孙,勿论他认也不认,得帮一把还是帮一把吧,否则于心何安?”
见熊灰下去了,杨松闭眼放松一阵,明日也便要先去庄子上准备,想想让这一帮美娇娘一人一对盒子炮,锦袖一翻,素手双枪,也是很有喜感,颇有些霍乱知否的刺激。
当然不可能事只有几个大小姐,杨府还需配些亲兵侍女,只要不在一个靶场就好,好歹也猥琐发育了六七年了,东西也该逐步被杨府的人熟悉。
次日几辆马车到了杨家的庄子,余家老太太和英国公家老夫人唯恐影响自家闺女的名声,干脆跟着,既如此,杨松干脆把盛家老太太也请上了,几个老人一起也算是散散心,杨松和华兰也进些孝道。
杨松给每个姑娘安排六个侍女陪练,一起练枪,也算是伴星,日后也好同进同出,只是华兰打着肚子,只是看看也就回去陪几个老夫人去了,余家大姑娘试了几枪,震得手腕发麻,自觉得张家姑娘自幼习武自己比不了,可盛家娇滴滴的姑娘们都在坚持,自己没有退走的道理,便咬牙坚持着。
杨松和哥哥暗自点头,这余家姑娘虽出自文官家,可也是个坚韧的性子,合该入我杨家。
杨斌实在看不过去,便走道余嫣然身边说道,
“余小姐,试试即可,这个兵器颇费臂力腕力,多练练就是了,莫要和她们几个比。”
余嫣然皱着眉头,双手颤抖的端着枪不服道,
”谢杨大哥好意,也怪嫣然柔弱,不过明兰都能坚持,没理由我不能坚持,杨大哥放心就是。“
听这话,几个姑娘互相对视,忽然笑起来,如同山花盛开。
”你们笑什么,莫非我说错了么?“
见余家姑娘一头雾水,杨斌不忍笑道,
”唉,也是我那弟弟的禁令,不许盛家几个姑娘显露身手的,你想想那日马球赛,这几人是一般闺阁女儿的身手么?“
”哎呀,这么说明兰,还有她两个姐姐?“
见小娇妻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杨斌点头理所当然道,
”唉,余大姑娘你既要进我杨家的门,知道也无妨了,不错,盛家姐妹自幼随舍弟习武,盛家人都是瞒着得,你当二郎府上的私塾只是教识字习规矩么?兵法武艺,诸子百家之学都有涉猎的,不然又如何算的上杨家底蕴。“
余嫣然也是无语了,合着就自己一个文弱的,盛家的一个比一个能装啊,看着一样端着枪的小桃和喜鹊,余嫣然不由得感叹杨松这个姐夫对小姨子太好了,连丫头们都跟着沾光了。
杨松看出这未过门的嫂嫂心中又些愤懑,也是无奈,只得顺着自己哥哥的话安慰道,
”余家姐姐,这枪不似别的兵器,即便没有根基也练的,只是多付出些辛苦也就罢了,莫要看张大姑娘和我那几个妻妹,虽没让他们接触过这枪,手弩确是经常玩的,又很多类似之处,自然拿着熟络。“
杨松劝还不如不劝呢,余嫣然更不能退了,否则不是摆明不如人么,更何况后边还要入这杨家的家门,做当家掌门的大娘子呢。
......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这一场训练也接近了尾声,用枪最好的还是张家大姑娘,双枪百步内百发百中,其次竟然是余嫣然,不过比不得别的姑娘单手持枪,余大姑娘是必须装上枪匣的,盛家姑娘和其他人都差不多,准头也都够用了。
看着几个姑娘摆着三三制的队形前冲的动作,杨松也是余有荣焉,颇有成就感,就等的以后见阵,惊掉一众人的下巴。
眼见再有月余便是长柏大婚了,盛家事多,杨松也无意再让几人练下去,便吩咐给姑娘们整理行囊,准备回城。
枪自是要收回来的,只是张家姑娘有的,也不好让余家姑娘空手回去,便拿了最新的手弩给大哥,让其给他的大娘子送去,没事也可连连准头,看着只有自己手上有,弄得余嫣然也是娇羞无限,张大姑娘大咧咧的安慰,
”嫣然,不用在意我们的,这弩弓前些年杨二哥便当作礼物给过我了,相信盛家她们几个更不会陌生,你家侯爷给的,拿着就是!“
众人又是一番调笑,只有明兰若有所思。
几个老夫人在杨家的那个女庄里住的很是贴心,众多的女使都是相近的年纪,尽皆是如花似玉的姿色,让几个老夫人也是直犯嘀咕,待听到这些人配了人家便要搬出庄子,也便了然了。
张老夫人在车上数落自家姑娘,
”这些天玩疯了吧,这杨二也是,丢下我们几个老婆子就不管了,还每日都给你们放鞭炮取乐,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钱,还好有他家大娘子华兰陪着,不然我们早就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