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眨眼便是六年过去,杨松也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华兰在婚后第二年产下长子杨烁,怀孕时便让杨松纳了那几个妾室,不想琳娘与彩摘先后难产死了,杨松努力半天也只是救下了琳娘的一个女儿,杨松起名杨羽熎,没有什么盼头,只要孩子长大就好。
小蝶后来产了幼子杨烨,杨松也便守着这一妻一妾过日子,倒也平静。
兄长杨斌一直没有找到中意的大娘子,后来便纳了平娘子做了屋里人,有了庶长子杨灿,庶女杨羽煣,杨松一直在劝,只是大哥懒得找,杨松也是无可奈何。
庄子上比几年前又大了不少,几乎环着那座山,都被杨家兄弟买下来了,山上建了寨子,做夏季避暑之用,杨家的铁坊也是发展壮大,每个杨家人都配了兵器甲胄,三千千战马一直也在养护之中,只待发展壮大,这还是杨松为了掩人耳目,控制了规模,不然家中那帮夯货恨不得全做骑兵才好。
盛家的姑娘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每日天不亮便过来习武,之后假托懒睡,回去听庄夫子上课,因为忙忙碌碌的,姐妹之间的糟烂事也少了许多,不过摩擦还是不断,也只敢在自己家斗嘴,在侯府一旦起了摩擦,杨松的处置是一并罚的,或者干脆赶去校场上打一架,谁赢了算谁的,时间久了便不敢在侯府起争执了。
尤其如兰和明兰亲近,两年前卫恕意病逝之后,明兰与弟弟长槐便都算作了大娘子名下。墨兰总是挑事又常是吃亏的一个,武事上占不得便宜,便在盛府这边挑拨,只是如兰比原着少了几分娇憨,多了不少暴烈,少不得有再校场上找补回来,所以小女儿家的纷争, 杨松也懒得多管,只要习武了就好,每人分了百名侍女,没事在校场上自己折腾就是。
年长的那些侍女多已成家,或是放了回去,或是配了杨家的亲兵,最幼小的那些女娃都已经长大成人,各个亭亭玉立,常年的女学,杨家的侍女都是秀外慧中的可造之才,杨松自知用不上这许多的侍女,便将年纪稍长一批的放到了铺子里做了掌柜,或是安置到了庄子上,做些工坊的管理工作,府里留下的就是盛家三朵兰一般大的女孩。
这一日,张凯过来找杨家兄弟吃酒,杨斌便将酒席摆在了武英侯府的校场看台上,看着阶下几个小儿在舅舅盛长槐的带领下分兵干仗,也是兴致盎然,张凯笑着说道,
“二郎总是将小舅子带过来,可和你岳父商议了么?盛大人若是知道你把他的儿子往武将上引,恐怕少不得又要找你的不是,”
杨松满不在乎,敬了张凯一杯,抿嘴笑道,
“那时是要娶妻,且金殿上也是我胡说八道短理,这现在我怕他个甚,又不是把孩子往坏道上引,问的急了,大可以让我夫人背锅。”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过好歹还算有点长进,不过尊重岳家还是不错的,听大郎说你把几个小妻妹也诓了习武了?好在没有消息传出去,不然看你岳母怎么给几个姑娘议亲,文官不喜会武的媳妇,在咱们武勋家确是极好的,难不成你真想全收了去?”
杨松笑而不答,几人继续饮酒,此时台下小儿们战正酣,杨斌府上仿照杨松,也弄了个学堂,收的尽是亲兵老卒家生的男童,也有千八百人,此时杨松府上的女童也有千八百,和以前差不多,只是都是亲兵老卒的家生子,只不过分开来教导,五六岁的样子,正好伴着自己孩子一起长大,以后也可守住这些家业。
张凯酒也喝高了些,便语无伦次的和杨松说着,
“前些年我妹妹桂芬自从得了你送的手弩,便爱如珍宝,家中无人时经常拿出来练习,被我伯母经常训了去,被骂若是还总是玩这些武装,没人要便送来你府上做娘子,我也是不懂,你不是都娶妻了怎得还能与你?我妹妹也是经常气哭,也不知是不是真对你有心,昨日还央求要和我一起过来,看你府上孩儿。”
“张大哥这是喝多了,怎得胡话起来,可莫要坏了张大姑娘的名声,伯母该饶不得你,看我那孩儿是假,大姑娘想来也就是和我那几个小妻妹比试才是真的,本来只是三个丫头三国大战,你妹妹来了看着心喜改成了捉对厮杀,我在这唯恐伤着大姑娘,劝又不好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随他们去了。”
杨松赶紧把话题扯开,免得再弄出什么是非,自己倒是不怕,要是影响了张大姑娘,未免有些糟践人了。
其实杨松冤枉武威侯了,这些人精怎么会胡言乱语,原来仁宗始终是记挂着给杨二郎找一房平妻的许诺,只是那时没找到合适的,前两年见英国公女儿渐长,便瞅了机会和英国公分说,被老公爷以孩子还小,婚姻大事许了闺女自己做主给拖了,现在张桂芬也及笄了,便让张凯来探探口风,免得闹了笑话。
看杨松好像一无所知,张凯暗道应该是官家没有给杨二郎什么消息,便放下心来,随即几人闲聊,官家也是苦人,得杨松拳谱之助,得了几个孩子,无奈天数难违,或是夭折,或是难产,活下来的都是女孩,给仁宗折腾的也是心神疲惫,这两年继嗣立储的声音又开始甚嚣尘上,杨松知道可一不可二,也不再掺和,免得来日恶了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