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烧烤小龙虾,孙星云想了很久很久的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这些寻常的东西无疑是奢望。
但孙星云会做,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孙星云有些不爽,他做啤酒又不是给赵祯尝的,他是想和赵盼盼两个人制造浪漫的。
都怪自己嘴贱,不该提这档子事来的。
可既然赵祯想去了,那只好准备了。
赵祯和曹皇后微服出巡,这可是大事。宫卫们如临大敌,也跟着乔装打扮一起出宫。
这是个苦差事,因为你既要保护官家的安全,又得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离得太远,官家安全难以保障。离得太近,打扰了官家性质可是重罪。
是以每次遇到赵祯出巡,侍卫们都是严阵以待,生怕出了半点纰漏。
还好,官家这才是先去孙府,然后再去夜市。这就还有时间布置,宫卫小队长派人飞也似的去找皇城司。
夜市这边皇城司最是熟悉,令狐云龙一听更是不敢怠慢。吩咐皇城司官差一个个乔装打扮,混入人群中以策官家安全。
孙府,
“云儿呢?”孙崇文问道。
还好,自从和公主订了婚事,孙星云对珠儿不再耍光棍了。
以前不是摸一把就是亲一下的,现在老实多了。
珠儿还是那么勤劳,她端着个水盆从孙星云房间里出来:“小公爷去了宫中,说是让公主来尝尝他酿的酒。”
“酒?”孙崇文眼睛亮了:“这不孝子,怎么没跟我说,酒在哪儿呢。”
珠儿有一种做了奸细的感觉,她犹豫了一下:“好、好像在咱家地窖。”
“德旺,德旺!”孙崇文叫唤开了。
管事德旺小跑着奔了过来:“国公爷,您找小人何事?”
“走,去地窖。”
地窖冷冰冰,孙崇文在四处寻找着。
刘德旺莫名其妙:“国公爷,您在找什么。”
“酒啊,你知道云儿酿了一些酒吧?”
刘德旺点了点头:“知道啊,一个多月前了,小公爷和石头铁锤他们是要酿酒来着,当时公主也在。”
孙崇文一听大喜:“在哪儿呢?”
刘德旺刚想开口,旋即又闭了嘴:“不、不知道,小人也不知道小公爷将酒藏在哪儿了。”
“放屁!”孙崇文背着手上下打量着他:“说实话,放哪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云儿知道了揍你吧,放心,我罩着你 。”
刘德旺欲哭无泪:“国公爷,咱凭良心 说话,您罩得住小的么?”
幸亏在地窖的昏暗中,孙崇文老脸看不见发红,他轻咳了一声:“咱们少偷一点尝尝,别让他发现。”
刘德旺有些犹豫了,他唯唯诺诺不知说还是不说。
孙崇文一脚踢过去:“快说,酒在那儿?”
天啦噜,我孙崇文,堂堂的孙善良,好的没学会,居然跟自己儿子学会了胡作非为。
刘德旺欲哭无泪,这还是以前那个一脸威严,正气凛然的卫国公么:“国公爷,就在你身后,竖着的那个木桶里。”
孙崇文一回头,看见一个大木桶,木桶底部还有一段竹节。竹节用塞子塞着,旁边还放着几个玻璃杯。
“这个?”孙崇文指着木头。
刘德旺点了点头。
孙崇文像个贼一样,将那段竹节的木塞抽出来。然后用那个西山工匠手工打造的玻璃杯接了一半杯啤酒。
啤酒在杯子里泛起白白的啤酒花, 发酵后的啤酒生成了大量的二氧化碳。孙崇文和刘德旺二人大为惊奇,他们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酒。
孙崇文闻了闻,酒的味道倒是很香。刘德旺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孙崇文看了看他,然后放下酒杯又去接了半杯:“尝尝。”
刘德旺想喝又不敢喝:“国公爷,您喝吧。”
孙崇文尝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口,喷了刘德旺一脸:“这是什么酒,跟他妈马尿似的!”
刘德旺端起另一个杯子,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吧唧吧唧嘴:“好喝。”
“好喝?”孙崇文奇怪的看着他,然后自己又尝了一口:“嗯,确实挺不错的,像马尿。”
孙星云和赵祯他们来到孙府的时候,府上没几个人。
“人呢,死哪儿去啦!”孙星云怒喝道。
珠儿跑过来:“小公爷。”
然后珠儿看到了赵祯等人,吓得往后缩了缩,正犹豫着该不该下跪的时候,孙星云问道:“我爹呢?”
珠儿指了指后院:“国公爷在、在地窖 。”
孙星云对身边的石头道:“去把我爹叫来去。”
石头领了命,去了后院。
孙星云领着赵祯:“陛下,咱们在院子里烧烤吧,烧烤就得在院子里吃的才叫爽。”
狗腿子们在大院摆出桌子和椅子,赵祯立刻对这些桌椅条凳感了兴趣:“这是,你着人做的?”
实木家具,桌椅都是孙星云亲自设计,木匠精心打造。
孙星云施了一礼:“正是,陛下坐下试试,可还舒服?”
赵祯就坐下来了,这一坐,登时感觉舒服无比。
这椅子设计的非常符合人体流线,椅子还配着软垫,比起自己在宫里坐的龙椅凤床舒服多了。
“嗯,回头给朕做几套送到宫里去,陈琳,把这事记着。”
旁边陈琳躬身点了点头,孙星云不乐意了:“陛下,臣的这些家具很贵的。”
不提钱还好,一提钱赵祯又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朕问你,朕投资在城北纺织厂的分红呢?”
城北织布厂生意如火如荼,水力纺车的成本低廉产量又巨大,按理说织布厂利润惊人。
整个东京城的织布几乎都被垄断了,这还不算,城北织布厂还负担着契丹和西夏的榷场贸易。大量的布匹由织布厂通过马车运到边关与契丹和西夏交易,为大宋创造大量外汇。
可这么巨大的利润,赵祯这边一文钱的分红也没见到。说好一九分成,孙星云拿一,赵祯拿九的。
“钱,什么钱?”孙星云一脸无辜。
这一招对狗腿子已经不管用了,孙星云明知故问的腔调就是故意气死你。
可赵祯不知道,所以他气的暴跳如雷:“城北、城北!朕投资的那三十万贯钱呢,打水漂了?”
孙星云点了点头:“打水漂了。”
“你!”赵祯气的从椅子上差点站了起来,若不是看在曹皇后和妹妹的面子上,估计扑过去掐死孙星云了。
“你打什么水漂了,是中饱私囊了还是乐善好施了?”赵祯深谙这笔钱定然是给败家子给私吞了。
三十万贯啊,当年可是给辽国一年的岁币。这厮,拿去干嘛了。